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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赵彧也不再拿我们俩撒气了。
他迫不及待的将我和阿熠撵出皇宫,就马不停蹄的去商议接人事宜了。
所以我们夫妻俩这段时间倒是乐得清净。
趁着他顾不得我们,在城中租了一座小宅院。
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商贩从我家经过,其实是我手下各个行业的探子来递送情报。
这几天,我也收到了关于西凌国的密报。
据说是前段时间西凌国失踪在外的前太子拓跋烨被找回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现太子,也就是林清瑶的夫君拓跋澍给拉下了储君的宝座。
本来在西凌,胜利者总是会用失败者的鲜血来筑就荣耀。
毕竟,拓跋澍就是暗算了拓跋烨才上位的。
但没想到的是,明明有血海深仇的拓跋烨居然没杀他,反而将他囚禁了起来。
要说他之所以改变杀人的想法,还是林清瑶的功劳。
该说不说,林清瑶真是爱惨了那个与她若即若离的拓跋澍。
为了救他,她答应了拓跋烨的要求。
以回国改嫁的名义,
回来弑君。
我是相信林清瑶有这个能力的。
谁让赵彧将她看的比命还重。
接引使不仅派出了能代表东沧脸面的镇国将军,还以皇后规格的仪仗护她归途。
这些事若是放在前世我或许还会酸涩下,甚至还会傻傻的劝谏。
但今生不会了。
我恨不得赵彧为她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不过就算赵彧不再发疯,他这段时间的一些行径也足以让人诟病了。
先是前朝朝堂上肱骨大臣们纷纷请辞,后是后宫嫔妃开始摆烂。
赵彧为此忙得焦头烂额。
我想,通过这件事,他应该能明白。
想要坐稳皇位是多么难了吧。
不过,我并不关心他要如何处理,总归不过是一团乱麻。
我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娘子,你醒啦!”
许是搬了新家,这家伙这段时间都很兴奋。
一到晚上就可劲儿的折腾人,真不知他哪儿来的那么好的体力。
每次都要把人给累晕了过去,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醒。
醒来第一眼,最先见到的都是支着脑袋,一眨不眨盯着我瞧的阿熠。
可我知道,他早就烧好了热水,做好了早饭等着我一起。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这才起身穿衣洗漱。
往常梳头都是我来的,包括给他束发。
这一世搬了新家,四周多了邻居。
他听那些爱八卦的邻居大娘们闲话多了,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从前“阿楹”“阿楹”的叫,现在都是“娘子”“娘子”的喊,每一次唤我,还特意拉长了语调,勾勾缠缠的,拉着丝儿,甜得腻人。
除了称呼变了,他还特别热衷于给我梳头画眉。
他说这叫“举案齐眉”,说明我俩好的很。
梳完头吃完早饭,我在家里收拾屋子,顺便接收情报,他则是去外面做工。
地点在城西的码头上,是帮人装卸麻袋的活。
做工这件事也是他提出的。
大抵又是听了哪个八卦大娘的话,觉得自己天天在家黏人不太好,便自己跑出去找了工作。
如今每天回来他都会把赚的钱一分不少的上交,再让我给他一两个铜板当零花。
他自己美滋滋的很。
如此过了大半月,终于迎来了林清瑶的回归。
她入京城这日,赵彧亲自去迎的人。
那盛景跟接见大胜归来的将军差不多。
为了让林清瑶的回归更加合理,他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圣旨,特别赞誉她。
称她是巾帼英雄,为了东沧和西凌两国的邦交牺牲太多。
同时还特别踩了我,骂我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担心远嫁受苦,就使了毒计让林清瑶替嫁,害她在西凌遭受种种欺辱不公。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林清瑶铺路。
用的还是我的名声。
阿熠也听出了赵彧的恶言恶语,捏着拳头就要去揍他,被我给拦下了。
跟前世受过的苦比,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等赵彧真正跟林清瑶在一起了,他就知道他那白月光的真面目了。
而我,等着他被心上人背刺的那一天。
赵彧的立后仪式极其奢华,动用了国库半数的银子。
就连林清瑶的爹,那个正四品的礼部侍郎也被擢升为正二品的吏部尚书。
顶的自然是之前请辞的朝中肱骨的缺。
当然,这并不是最令人称道的,让世人所震撼的是,赵彧为了林清瑶不仅遣散后宫,甚至连刚怀孕的嫔妃都不放过。
一碗堕胎药下去,整个后宫怨气冲天。
只因赵彧说,他只要林清瑶为他生的孩子。
说来也巧。
就在后宫被清空的第二天,林清瑶就被太医诊出了喜脉。
赵彧龙心大悦,当即下旨如若为男,便立林清瑶腹中孩子为太子。
从此,东沧百姓皆知,东沧这位陛下爱惨了他的皇后。
但也有人开始疑惑,这位皇后娘娘怎么在西凌待了数月都没怀孕,回了故土刚和圣上恩爱没多久就怀了?
看起来还是大婚那日怀上的。
难不成这种事也水土不服?
是不是水土不服,我不知晓。
我只知道,我那好皇兄八成是做了接盘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