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过气,胸闷,疼得要命。
我病得说不出话,但能看见屋里挤满了人。
有亲戚、邻居、记者,
还有三年前我救的那个小伙子,李立强,
他和家人正对着镜头对我千恩万谢。
采访一结束,大家都往外走,我那白发苍苍的父母勉强笑着送客。
李立强最后一个出门,回头对我阴森一笑,
“活该,谁叫你当年手贱。”
门砰地一声关上,我想起了当年肺部感染时没钱住院,老婆带着孩子离开的情景。
她忙着打包,完全不管高烧不退的我,
“宋星,你说实话,你真的不后悔救那人吗?”
我当时还挺固执,坚信救人是正确的。
“你自作多情。”她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拉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砰地一声关门走了。
我想儿子,想喝水,想工作,不想死,
可我连眨眼都费劲,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那热泪里,有愤怒,有无奈,更多的是后悔。
血喷了出来,
如果能重来,
我绝不会再救他,不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