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琰一声声的安慰中,宁稚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对了,皇上刚刚那些是什么人?我记得你刚刚特意吩咐不让人跟的。”
李琰见她放松下来,轻笑的勾了勾宁稚的鼻子,“阿稚,你以为皇上出行就只有那些明面上的侍卫吗?那些是暗卫,我只让明面上的那些别跟着我们,并没有对暗卫下达命令。”
“暗卫?就是那种你不叫他们他们就可以躲在暗处永远不叫人发现的那种吗?好厉害。”
宁稚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刚刚暗卫离开的方向,一脸崇拜。
“啧,小没良心的。怎么不崇拜朕,刚刚可是朕救了你。”
李琰狠狠掐了把宁稚软糯的脸颊,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人。
“嘿嘿,哪有。皇上在我心里是最最厉害的大英雄。”
宁稚挽上李琰的胳膊,抬起头朝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小骗子。好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李琰实在不放心带着宁稚在林子里玩。
“啊?可是我还没玩够欸。”
宁稚失落的说,捏着李琰袖子的小手晃了晃,希望李琰能取消刚才的决定。
宁稚是典型的过后就忘,完全不管是否还有其他贼人埋伏在林子里等着杀她。
“不行!”
李琰态度坚决,事关她的安全他不能因为她撒撒娇就蒙混过去。他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好吧。对了,狐狸!”
宁稚见说不动李琰,撅撅嘴倒也没有再说,她知道他这样是为了她好。但还是没忘刚刚的狐狸,毕竟银白色的狐狸,她还没见过呢。
李琰调转马头,向刚刚狐狸藏身的地方走去。
“欸,小狐狸还好吗?”
宁稚跳下马,抱起狐狸,发现刚刚李琰的箭并没有伤到狐狸,只是把它困在这处。
她惊讶的看向李琰,神色难掩高兴。
“笨姑娘,你既然喜欢它朕怎么可能射伤它。”
李琰低头,低沉磁性的嗓音撩的宁稚红了双颊。
“走吧,回营地。”
李琰冲宁稚伸出手,宁稚一只手抱着狐狸另一只手递给李琰。点头,由李琰带着上马。
“那飞星怎么办?”
上了马,宁稚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多时的爱骑。
“待会会有人来带它回去。”
李琰撂下一句话,紧接着一挥马鞭。逐月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营地的方向。
......
“来,阿稚尝尝这鸡汤。这鸡是昨天他们猎的野鸡,我特意吩咐人熬了几个小时。”
李琰和宁稚正赶上正午回来,宁稚一从逐月上下来,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来,惹得李琰轻笑不止。
现在二人坐在饭桌前,宁稚舒服的享受李琰的投喂。
“呼,好次。”
宁稚接过汤放在手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夸赞。
今天桌上的每一盘菜,都是从刚刚打猎所得,肉质鲜美,加上宁稚是真的饿极了,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慢点,今天猎了很多野味,你要喜欢,等晚上让御膳房的人烤来给你吃。”
李琰轻押一口清茶,笑着看宁稚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的样子。
呵呵,他上一世怎么没发现他的阿稚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嗯嗯。”
宁稚点头,以前她为了生活为了小秋的病奔波,还从未尝过烤肉的滋味。听李琰这么一说,心里当即对晚膳期待起来。
李琰在宁稚的帐子里陪她用完午膳,然后又回自己的龙帐里处理昨天剩下的事务。
虽然他很想和他的阿稚整天呆在一起,但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
更何况,今天刺杀宁稚的那些人还没有下落。
“阿稚乖,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李琰走时伸手揉了揉宁稚的头,宠溺的说。
“好。”
......
李琰走后,宁稚绕过屏风,由春和伺候着午睡了一会儿。
“不,不要...”
“娘娘,娘娘——”
外面守着的春和听到宁稚的梦呓,赶紧来到床边,发现宁稚不知怎的满头大汗,她赶紧出声,小声唤醒宁稚。
“嗯,春和。”
宁稚被春和叫醒,揉了揉眼睛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春和见宁稚醒来,心里舒了一口气,担心的问,“娘娘,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
想到梦里那鲜血淋漓的样子,宁稚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娘娘,要不要在休息会儿。”
春和打来一盆水,拧干帕子。刚要为宁稚擦拭面颊,就被宁稚伸手接过,自己擦了擦脸颊。
“不用了,睡得够久了。去看看白玉吧。”
“是。”
春和搀扶宁稚从床上下来,又为宁稚更衣梳妆。
不一会儿,宁稚脸上已经看不出刚刚被吓醒的苍白。
“参加娘娘!”
宁稚一进入白玉的帐篷,发现还有两个生面孔。哦,有一个倒也不是生面孔,是昨天被白玉救下的那个世家小姐。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看起来应该是她的哥哥,兄妹两个眉眼看起来有些相似。
“快起来,白玉这两位是?”
宁稚上前扶起白玉,继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面前的两位问。
“娘娘,这位是刚刚从边疆回京述职的忠武将军家的嫡女章桉和嫡长子章远。”
白玉指着身旁的两人介绍道。
“禀娘娘,下官听说小妹昨天多亏娘娘身边的白玉姑娘搭救,听闻白玉姑娘手受伤特意带着小妹前来拜谢。”
“这是上好的祛疤药,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眉目清秀的公子对宁稚拱手,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瓷瓶药膏,递到白玉面前。
别看章远年纪轻,但他已经是李琰亲封的定远将军,官居从五品。
“公子说笑了,白玉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白玉向宁稚福了福身子,然后接过章远手中的药瓶。
“好了,既然无事了二位就退下吧。”
此时看了会戏的宁稚开口,一个外男在始终对白玉的名声不好。
“是。”
章远和章桉行礼然后慢慢退出营帐,“那姐姐我过几天能带来找你吗?”
章桉在离开前忍不住朝白玉问,她真的很喜欢白玉,尤其是她徒手接鞭子那会,简直帅呆了。
“不用了,我跟在娘娘身边章小姐来多有不便。”
白玉清冷的嗓音,果断拒绝。
章桉失落的跟着哥哥离开,到是章远离开前朝白玉的方向撇了好几眼。
......
*
“你的伤怎么样?”
他们走后,宁稚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心的看着白玉包着纱布的手。
“谢娘娘关心,奴婢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白玉向宁稚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表示已经没有多大事。
“那就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就不要干活了,等伤好后再来伺候吧。”
“喏。”
和白玉又闲聊了几句,宁稚带着春和回来自己的营帐。
另一边,
李琰正在听底下人的报告,查出来的事情让他怒不可遏。
“呵,真的丞相手伸的太长了。”
禀告完,暗一跪在下面低着头等着帝王的命令。
“派人去淮海一带盯着,一旦查出什么事立刻禀报朕。”
李琰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这么快,刘善就迫不及待对他的阿稚动手。
看来这一世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应该是时候了。
底下人接到命令,悄无声息的退下。帐内静悄悄的仿佛从未来过人。唯有李琰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盯着宣纸上的名字,神色冷厉,使人胆寒。
那还有在宁稚面前的温润儒雅,亲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