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厉九深很快又冷静了起来。
「或许只是延迟了，反正只要她需要攻略我，这个世界就会一直重启。」
如果我能够说话，我必定会回答他。
——你说的对，可问题是我已经不需要攻略你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厉九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时就站在病房窗前发呆。
沈如雪看着床头没水的水杯，朝他撒娇：「九深，我渴了。」
厉九深很快反应过来，「我给你倒。」
水倒了，沈如雪却一口没喝。
「九深，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厉九深摸了摸她脑袋，「你想多了。」
我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会对眼前的这一副画面感觉到心痛，那么现在，我完全可以在旁边磕上瓜子。
把他们当成个乐子看。
转眼，便到了晚上。
沈如雪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九深，我冷。」
厉九深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躺上床抱着她。
「我给你开个暖气。」
他还当真跑去开了暖气。
我看到沈如雪脸色直接变黑了。
当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才第11天，怎么厉九深就维持不住前面的深情人设了。
以前我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只会觉得心脏闷痛。
可是如今我看到却只是想笑。
笑曾经的我自己。
4
第十二天。
厉九深一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连忙看向手机。
「怎么会？为什么是十二号？」
沈如雪也醒过来了。
「九深，你怎么了？」
厉九深抓了一下头发，似乎是有一些抓狂。
「没有，没事。」
沈如雪伸手要抱住他，厉九深僵硬了一会儿还是顺从了。
「九深，你最近这两天有点魂不守舍的，我担心你。」
厉九深：「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太担心。」
我就在旁边，看着两人甜言蜜语。
连想笑的感觉都没有了。
只剩下漠然。
轮回九次被挖心脏。
我对他再多的爱，都已经全部湮灭。
我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
因为只有有爱才会有恨。
可是我现在连爱都不爱他，又怎么可能会恨？
我乐于当一个局外人。
我死后的第十三天。
厉九深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旁边的手机。
「十三号……怎么会……」
沈如雪被他吵醒，揉着眼睛。
「九深，你做噩梦了吗？」
「你最近为什么一直这么关注日期？是有什么大事吗？」
然而厉九深却半点都没有听她说话。
拿起手机直接冲了出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如同失了智的人。
每逮到一个人就疯狂的问他日期。
我心里半分波动也无。
系统忽然冒泡。
「他在找你。」
我笑得很冷。
「找我做什么？再杀我第十次吗？」
「或者你是想要告诉我，他现在是后悔了，后悔曾经这么对我？」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觉得可笑。」
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曾在乎我。
我不在了，他反倒想起我了。
呵。
我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冲到了太平间。
「沈如絮！沈如絮你出来！」
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大跳。
「你找谁呢！？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厉九深却不相信。
「不！沈如絮一定在这里！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你们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是在演戏？世界早就已经重叠了，可你们在骗我时间继续在流动！」
工作人员完全就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其中一个已经暗中拨打精神病院电话。
可厉九深却在说完之后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