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有些慌乱,前世她只是一个野模,因为一直红不了,就约了摄影师来敦煌,给一家杂志拍人体**。
当时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扮作飞天仙女的模样,背景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
正拍着,忽然来了一场沙尘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她被风沙凌空卷起来,坠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座沙丘上,身上的衣服撕碎飘走了,摄影师不见了,周围的游客也通通消失了。
万籁俱寂,一片荒芜,头顶是**辣的骄阳,她又惊又渴,脑子昏昏沉沉。
忽然,前方马蹄沓沓,旌旗飘扬,一列大军行驶过来,每个将士都身着明晃晃的铠甲,手握着亮闪闪的兵器。
她十分惊奇,哪个剧组这么有钱,拍个古装剧动用这么大的物力人力?看这规模,这剧怕是要封神呢。
思忖间,大军就到了跟前,有人在叫,“将军,前面有个人!”
最中间那匹胭脂马上的将军,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当发现她衣不遮体后,脱下战袍盖住了她。
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不是演戏,而是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遇到了真正的军队。
那位将军说,“我是大梁的主帅谢北潋,看姑娘模样是中原人氏,大漠仍有残寇,不太安全,我带你离开吧。”
什么什么,谢北潋?这不是自己正在追的一本小说,《世子太残暴,我灭了侯门当场改嫁了》的男主吧?
他生在大梁贵族之家,挂帅出征横扫大漠,可是她家中的妻子,却在与小奶狗谈情说爱,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当初她阅读这本小说的时候,就气得肝疼,恨不得穿进书中,揭露沈妙甯的**,让谢北潋将她杀了,自己嫁给他。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主,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瞬间眼含柔情,春心荡漾了……
谢靖安见她两眼放空,魂游天外的样子,沉下脸来。
“问你话呢,支支吾吾,定有隐情,快说,是不是胡人派来的细作?”
林瑟瑟回过神来,好在一路上打好了腹稿,不慌不忙地说起来。
“回父亲母亲,我今年十七岁,家中有慈爱的父母,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世代居住在阴山脚下,以放牧为生,原本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林瑟瑟说着,眼睛泛红,吸了一下鼻子。
“可惜,胡人进犯,铁蹄蹂躏我的家乡,原本丰美的草原一下子血流成河,我的父母与弟妹,全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下。”
林瑟瑟止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拿手绢擦拭了一下眼睛。
“敌人要杀我的时候,见我有几分姿色,就将我掳走,带到王帐献给他们的大王,我趁着敌人醉酒之际,逃了出来。”
“一路上,我的鞋子跑掉了,衣服也被树枝挂破了,不知过了多久,天亮后,我发现自己跑进了一片荒漠中,就在我精疲力竭之际,将军出现救了我。”
她柔情脉脉地看了谢北潋一眼,“将军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这番话说完,厅内鸦雀无声,谢靖安与姚氏虽有犹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谢北潋看她的眼神更柔软了,因为他在战场上,亲眼见过哀鸿遍野的惨景,这更激起了他对敌人的愤慨,对同胞的爱护。
林瑟瑟拿着手绢擦着泪,内心却在偷笑,这下既掩饰了自己的身份,还顺便卖了一次惨,收获了一波好感。
沈妙甯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眸光一寒。
“既是草原牧民,每天风吹日晒,你如何生得肌肤白皙,十指纤嫩?而且草原的女子都善骑马,身体强壮,你为何如此弱不禁风?”
林瑟瑟一惊,幸好,她也早有准备。
“我幼年时学骑马,摔断过肋骨,父母疼爱,便不再外出劳作,每天只在家中挤奶剪羊毛,所以看起来就娇弱些。”
谢北潋安抚她,“瑟瑟,你以后不必颠沛流离,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了,以后,侯府就是你的新家。”
姚氏瞪了儿子一眼,对小妾如此怜香惜玉,到底谁才是正经妻子?
这时尤嬷嬷过来说,“夫人,早饭已摆好了。”
闹了一个早上,大家也饿了,起身去了餐厅,谢侯爷因为一直吃斋,先行离开了。
餐厅的紫檀大圆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
主食有豆沙卷、羊肉饺子、香菇包子、薏仁粥,配有凉菜酒糟鹅掌、酱卤鸡翅,还有热菜砂锅煲鹿筋、宫保野兔丁、红烧肘子、姜汁鱼片、清炒蕨菜等。
最后每个席位前,放了一盏一品官燕。
林瑟瑟一看,真不愧是鼎食鸣钟之家,一道早餐都如此丰盛。
姚氏与沈妙甯、谢北潋都落了座,林瑟瑟也要坐下,姚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尤嬷嬷赶紧拉开她,“林姨娘,你的餐桌在那边。”
林瑟瑟转头一看,旁边放着一张矮几,一只板凳,盘碗也只有三四个,那便是她的餐桌?
尤嬷嬷看着她诧异的神色,一脸正色说。
“林姨娘,这是侯门的规矩,妾室不能上正桌,原本在夫人跟前,你只有站着吃的份,只因府上主子少,才特许你坐下吃。”
林瑟瑟头上黑线,这不是成心羞辱人吗?这跟嗟来之食有什么区别?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将人还分成三六九等,王侯将相不都一样从娘胎里爬出来的?
她想大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迎上姚氏的目光,将话咽了下去,乖乖坐到矮几边去了。
姚氏揭开了面前的盖盅,对沈妙甯说,“这道燕窝里加了火腿、嫩鸡柳、羊肚菌,味道鲜美,又特别滋补,快点尝尝。”
沈妙甯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笑了笑,“还真是好喝。”
林瑟瑟自然没有份,只能酸溜溜的喝着碗中的粥。
沈妙甯正喝着,忽然看到坐在对面的谢北潋,有意无意地望着她,目光十分耐人寻味。
沈妙甯又想起昨晚那个春梦,那条鱼也太坏了,专往她羞涩的地方咬。
真是该死,守了三年活寡都没有想过男人,他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