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江晚下意识抬手,想要将傅祈年推开,猛然记起袁满前世撺掇她私奔时所说的话。

“小晚,我给傅祈年下的迷、情药特别霸道,除了阴阳调和,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除,而且解除药效的有效时限只有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他已经废了,你留下来只能守活寡......”

想起前世傅祈年报复她的残忍手段,和他对两个妹妹的多方照顾,她轻轻叹息一声,含泪勾住男人的脖子,羞怯回应。

她虽然活过一世,却未经人事,有心主动,无奈不得其法。

尤其男人急促有力的心跳仿佛急鼓,砸得她晕头晕脑,顿时萌生了退意。

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男人霸道的吻再次侵袭而下,雪竹一般好闻的气味扑头盖脸罩住她,她的神智不受控制地迷蒙,对他的渴望却逐渐清晰,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坚实滚烫的胸膛。

被她这么一**,男人更加急不可耐,他用力将她扑倒在角落的草堆,“哗啦”一声响,衣衫碎裂......

一夜荒唐。

曙光初现,男人终于清明,他骇然坐起,推开怀中火热厉声暴喝,“江晚,你怎么能这么**?”

他面容昳丽,五官宛如精心雕刻般完美,暴怒发火亦无损逆天的美貌和卓然的气质。

江晚的目光从他樱红色的薄唇,转到他隽秀的眉眼,再跳到他透着俊朗气息的黑色寸头上......昨晚那些耳红心跳不由汹涌着冲进脑海,小脸腾地红了。

她衣衫不整,傅祈年不敢直视她,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羞愧,见她不说话,怒火肆意增长。

他穿好衣服,怒目如火看过来,“江晚,竟然用这种卑鄙肮脏的办法害我,你简直不知廉耻......”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被草堆上那抹鲜红血迹截住,不由瞳孔地震——她是第一次?

江晚快速穿好衣服,退后一步,弱弱解释,“我......对不起!傅祈年,我......昨晚骗你喝药后,发现袁满竟然脚踏两只船,我后悔了,可这药没有其他办法解除,我......只能这样,反正我们本来就有婚约,我们这里的风俗,订婚后就是真正的夫妻。”

江晚想过......撒个弥天大谎,比如她也中药。

可前世这个时候的她不了解他,以为他真的腿瘸,性格老实木讷,被家族抛弃,无处可去,只能来江家做赘婿。

后来却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故意伪装,他答应来做江家赘婿是为了报江老爷子数次搭救傅老爷子性命的大恩。

他从小就惊才绝艳,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以后更是成就非凡......

在这样厉害的他面前,拙劣的谎言过不了关,她只能在九分真里掺和一分假。

“后悔了......”

傅祈年惊讶地看向江晚,想要从她脸分辨真假,却被她唇边一道红印拽住了心神。

昨晚与她纠缠的一幕幕,清晰地在他脑中闪现,有个事实不容他否认——药虽然是她和袁满合谋下的,可药效发作后,是他主动强迫,她一直在流泪......

而且,她给他的是清白的身子,她与袁满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龌龊关系。

他使劲抿了抿唇,少顷,深吸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道,“......我先送你回去,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今天就去办结婚证。”

他身材颀长,居高临下,矜贵清冷,不怒自威。

江晚不敢抬头,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好,好!你放心,我以后会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内心十分惧怕他,其实不想与他继续婚约,可目前说明这一点,除了气坏爷爷,对任何人没有好处,不如以后再说。

最多,她先拖着不办结婚证。

傅祈年眼里写满质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却很快给出了答案,“......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正在这时,谷仓大门忽然“砰”地被推开,一大帮村民“哗啦啦”出现在门口。

领头的,正是面相清秀的袁满,他长得人模狗样,谁也不知道竟然是个毒蛇。

他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傅祈年,你竟然跟寡妇鬼混......”

袁满得意的声音,在看到江晚从傅祈年身后走出的瞬间,卡在嗓子里。

他不可置信:“小晚?怎么是你?”

袁满惊恐地看着江晚,脑子一片空白。

明明他给傅祈年下药,说好了让钱寡妇去诬陷傅祈年,怎么出现在傅祈年身边的竟然是江晚?!

村里人不知道袁满的算计,只看到江晚衣衫不整,满脸春、光,登时全都鄙夷起来。

“真是丢死人了,江晚一个姑娘家,这么不检点,带着男人滚谷仓,守仁叔知道了会气得吐血的吧?”

“真不要脸!”

“要我说他们就该拉去浸猪笼!”

“......”

袁满更是脸色发青,感觉自己头顶发绿,气急败坏地冲到江晚面前大嚷,“江晚,你怎么这么**,竟然跟这个瘸子......”

话还没说完,江晚抬手甩了他两个大耳光,嗤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我和我对象亲热,关你屁事?”

村民,“......”

人群一下静谧,但很快有人打破。

和江家不对付,在人群里一直哄喊“浸猪笼”的朱二婶斜眉歪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没办结婚证在一起就是耍流、氓!”

袁满被打,已经冷静,想到江晚背后的财富,他捂着脸可怜巴巴看着她道,“不!这事不怪小晚,大家都知道的,她做事最......守规矩,她,她一定是被傅祈年强迫的,我们不能处罚她,我们应该送傅祈年去派出......”

不等他讨好的话说完,江晚一脚将他踹飞,冷声道,“放你的狗屁!老子力气这么大,若非自愿,谁能强迫?”

一直默不作声的傅祈年,“......”

他原以为自己有些了解江晚,她就是个爱面子、虚荣又眼界不开阔的普通村姑,现在却发现,没见过世面的或许是他?

朱二婶眼珠一转,扯着脖子说道,“大家听到了吧,她承认自己不守妇道,大家伙赶紧抓她和奸夫去浸猪笼吧!否则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以后就是坏了村里的名声,我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的!”

江晚之前没注意朱二婶,奈何她蹦跶得太起劲。

她眯着眼睛仔细看了朱二婶几眼,想起前世一些传闻,快步过去,抗住这个矮小身材的老妇,侧身一抖,只听“哗啦啦”一阵响,老妇身上噗簌簌掉下一堆首饰。

大家目瞪口呆。

忽然,朱家小儿媳从人群中冲出来,抓住其中一个银戒指激动地大嚷,“啊!婆婆,我的银戒指怎么在你这里?还有这银耳环,应该是奶奶丢的那对吧?还有这银手镯......”

朱二婶已经被江晚丢在了地上,她顾不上喊疼,飞快抓起剩下的首饰,直接跑了。

朱家媳妇儿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

村民们都愣住了,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江晚冷声道:“我跟我未婚夫亲热天经地义,谁想来说些不好听的,就问过我拳头!”

她这样凶狠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根本不敢再说嘴。

众人讪讪离开。

袁满依然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江晚欲言又止,江晚根本不理会,拉起傅祈年一只衣袖,柔声说道,“我担心家里,我们先回去!”

傅祈年沉默地盯着她的小手看了看,轻轻点头。

......

榕树村一个收拾得特别干净的土胚小院子里,三个中年汉子和两个中年农妇正围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推搡叫骂。

“快把你家的鸡蛋和白面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个老东西太坏了,旱灾两年来,你们自己躲着吃香喝辣,却对外假称只有麸糠吃,是怕我们占便宜是不是?”

“江守仁,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明明有本事弄到白面和鸡蛋,那天为何眼睁睁看着我孙女活活饿死?”

“江守仁,你真是太坏了,我要和你拼命!”

一个女人说到后面将江守仁使劲一推,他的后脑勺正好撞到院中一块大石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血流如注。

江晚进门正好看到爷爷满头鲜血的躺在地上,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