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怜双立马低下了头,“是......是二**的大丫鬟翠红,她见着奴婢在后厨翻找酒水,给奴婢安了个偷窃的罪名,罚了奴婢一巴掌。”好在她趁着翠红走了后还是把酒拿了回来。

沈念眼底弥漫上了一层雾气遮盖住了那蔓延的凉意让人看不真切。

“你去门口守着吧,别让人进来。”

“是。”怜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沈念将方才盖上的帕子移开,覆盖在伤口上的里衣已经湿润了,她将小刀放在火烛上翻烧片刻,湿润的里衣和伤口能更好的分离,配合消过毒的小刀,尽量减少了病人需要遭受的罪。

只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疼痛的地方,她身边物资有限,没有麻药,喃喃道:“你可忍着点,别等我救到一半死了。”

箭矢贯穿的地方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只是流血过多加上伤口发炎溃烂导致的昏迷会让人在沉睡中死亡。

她用湿润的手帕包住男人背后靠近箭伤的地方,只为将箭头剪断时的余力稍抵消一些,处理好箭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覆盖上了箭羽,这还是她第一次以那么粗暴的方式为病人处理伤口。

眸光一闪,双手用力。

断箭被拔出带起一阵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她精致小巧的面容上,躺在床上的人也随之一颤,男人始终眉眼紧皱,她手中不停,一边止血一边用小刀处理着腐肉,面色冷静的可怕。

“怜双,进来换水。”

怜双不敢耽搁,身着冷气,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一身白色的里衣上绽放出朵朵血梅,床褥上全是血迹,而那女子却好像不曾看见专心致志处理着病人的伤口,整个人宛若在世的神袛,高洁无双。

这人真的是还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吗?

她自觉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水盆放下,带着一盆污水走了出去,继续在门外守着,却想着一会**要沐浴更衣又去烧了水。

男人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他拳头紧紧握着,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梦魇,整个人仿佛随手一戳就会碎了。

处理完腐肉,沈念松了口气,用酒给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却不曾注意到男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最终睁开了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

刺鼻的酒香混合着血腥,和不得不贴近他包扎伤口时女子身上传来的的体香,让他有刹那愣神,她额上些许碎发时不时扫过他的胸膛,痒痒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因着包扎的缘故女子艰难的将双手环入他的后背,一圈又一圈。

他黑眸内敛流动着幽幽暗芒,仿佛洞悉了一切,又在女子停手的那一刻闭上了双眸。

最终沈念在其胸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呼出一口浊气,她第一件事就去净了净手和脸,用细软的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水滴。

来不及换身干净的衣物,她拉开房门,寒风依旧肆虐,她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却如一棵雪松。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