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若那日我好好看着你,你就不会失足掉落,也不会落得如今这幅样子。”

窦依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掰着顾子瑜揽在她腰间的手指,可力气微弱,男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拒绝。

“你可着凉了?我抱你去床上歇息片刻。”顾子瑜一把抱起窦依竹,刚靠近床边听到一声巨大的门响。

顾子瑜转眸看向外面,轮椅上的男人不怒自威,神情阴翳到了极点。

“这,这!顾公子来窦家私塾借读,理应在培书院,怎么,怎么在小女的房内?这,王爷,王爷饶命啊!”窦清宏见状直接跪下,搞不好这可是会连累他的啊!

“砰!”

悦伶走到门边,看着房中的一幕,手中的托盘瞬间落地。

她立即上前,一个用力便将昏昏沉沉的窦依竹从顾子瑜怀中抢了过来。

“王,王爷,我们王妃面色苍白,想必是病了,奴婢去给王妃拿衣裳,顾公子一定是见王妃病了才来照顾的,有言道,病急不避医,王爷就,就绕了王妃吧。”

悦伶扶着软绵绵的窦依竹一同跪在地上,窦依竹微微睁开双眸,片刻又闭上,身体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们不必替她求情,依柔儿看啊,姐姐这定是偷奸不成被吓的,王爷不如赐根绳子勒死了她也算是全了咱们窦家和王府的名声。”

窦依柔意识不到窦依竹被处置之后对窦府巨大的牵连,只想一解心口之气,就连窦清宏的暗示都没有看到。

齐楠笙扫视了一眼屋内,眸子沉凉无比。

他来赴回门宴不过是全了礼数,也是为了给陛下一个对此婚事并没有不满的回应,结果竟然如此乌烟瘴气。

“王爷不必怜惜我这姐姐,她平日里在家都是张扬跋扈,唯我独尊的,现在都跟外男牵扯上了,王爷做什么窦家都没有怨言的,是吧父亲?”等不及看窦依竹惨状的窦依柔上前去建议着。

“二小姐!我顾子瑜行得正坐得端,是听到侍女说王妃身子不适才前来的,并没有与王妃有逾距之处,王爷慧眼如炬,定......”

“康如,叫侍女来和悦伶一起为王妃更衣,备车回府。”齐楠笙冷声打断顾子瑜的话,眸底满是不悦。

窦依柔十分惊愕齐楠笙的做法,刚想再次开口便被窦清宏拽到了一边,屋内一应下人瞬间离开。

悦伶赶紧为窦依竹穿上衣服,康如带着几个侍婢迅速将她挪到了外面的马车。

到达王府已经是未时,郎中已经守在门外。

窦依竹昏昏沉沉的躺着,浑身冰冷,已无知觉。

只觉得脑海中满是无比杂乱的声音,一边是未婚夫和助理得意的笑声,一边是女人生产时的哭喊。

“王爷,小姐四肢冰冷,是不好了吗?”悦伶满眼泪花,她的小姐刚刚好了一会儿,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唐大夫,王妃是何病?”

郎中唐鹤面色凝重,手指从窦依竹腕上移开。

“王妃乃中毒之症,可说来也奇怪,王妃所中之毒来势汹汹,按说服毒之后即刻便可毙命的,王妃这毒却已有三日了。”

齐楠笙眉头紧皱,适才他还怀疑是顾子瑜下毒,三日之久,那便是大婚之日?

大婚之日王妃被下毒......

齐楠笙身上的寒气愈发深重,这些人对他下手还不够,竟然还朝着一个痴傻的女人下手,大婚之日王妃在他的府中薨逝,那陛下势必以为他对婚事不满,好歹毒的心思。

“可有救治之法?”齐楠笙摇动轮椅向前。

唐鹤叹了口气,“有是有的,可此毒已深,王妃的身子怕是有损伤啊。”

“不管如何都请大夫救救王妃啊!”悦伶扑通一声跪在唐鹤面前。

齐楠笙转眸望向悦伶,她这个痴傻的人竟然有如此将她放在心上的婢女,想必清醒时一定是极好的姑娘。

“姑娘折煞在下了,在下一定尽全力为王妃医治。”

说罢唐鹤便拿出银针将窦依竹的手指扎破,挤出紫黑色的血,又开了方子叫悦伶去煎药。

夜幕降临,窦依竹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她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大红的帷幔大脑空白一片,她这是回来了?

窦依竹有些疑惑,她依稀记得齐楠笙看到了她在那个什么顾公子怀中的,古代男人不是最在意这个吗?竟然没有弄死她?

不对啊,她怎么记得自己回去了?还想去找张弛来着?

“小姐,小姐醒了!”正在思考着,窦依竹额上突然多了一块温软的巾帕。

“吓死奴婢了,小姐可醒了!”

“我怎么回来了?”窦依竹看了眼屋内哑声道。

悦伶立即上前将窦依竹扶起来靠在床边,“当时小姐晕倒,王爷也没说什么,就让随从带着咱们回来了,还好王爷心善,要是换了旁人听信了窦依柔的话,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窦依竹伸手示意悦伶给她一杯热茶,“那看来是有惊无险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还不知道吧?小姐中毒了,郎中说已有三日了,可大婚之日人多手杂,奴婢也不记得是什么东西有毒。”

这还用想吗,定是那杯什么合卺酒惹得了。

不过古代的毒药不是一击毙命吗?她怎么到现在还活着。

“还有救吗?”

“小姐说什么呢?大夫说了,只要小姐按时服药,再配以针灸,想必不日便可恢复了。”

窦依竹点点头,这么说来,她要是不服药,再在针灸时出个错,那岂不是就死了?那她就可以回去了?

“药想必也煎好了,奴婢去拿。”悦伶说着便离开屋子。

窦依竹起身活动着筋骨,窦依竹这身体也真够差的,动一动就浑身疼。

不一会儿悦伶便端着一个青玉瓷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窦依竹望着褐色药汤立即指使悦伶去拿糖。

看到悦伶离开,一心求死的她转身便端着碗去了床边的绿梅前,一脸开心的看着药汤被土壤吸收。

“为何如此淘气?”

正在开心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森冷的声音。

手中的碗瞬间落地,清脆的响声响彻屋内,窦依竹瞬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苦。”她耷拉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