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晨曦酒店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

盛家一掷千金,包下整座酒店为盛老爷子庆生。

我随江淮进入酒店,很快就有人凑上来对江淮谄媚献殷勤。

江家是这盛京城的顶级豪门,多的是人想要巴结。

我替他挡去莺莺燕燕,回头时却见他身边多了个人。

那是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儿,张扬稚嫩,是被倾注了爱长大的。

她笑起来的模样十分动人,站在江淮身边,很是登对。

我正要收回视线,盛巧儿却看了过来。

她问江淮:“淮哥哥,这位小姐是?”

江淮语气随意地介绍:“宋宁,宋秘书。”

盛巧儿上下打量我一番,眼里满是提防。

不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未婚夫身边跟着个年轻女人。

江淮察觉到盛巧儿的不喜,暼了我一眼,问她:“怎么,讨厌宋秘书?”

年轻的女孩儿不擅伪装,直接点头。

“淮哥哥,你重新招个男秘书,让她辞职好不好?”

“别闹。”江淮语气纵容宠溺地安抚:“宋秘书靠我吃饭,离了我她能去哪儿工作?”

江淮所说的工作绝非是正常的雇佣关系,盛巧儿却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暧昧,只道:“她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我哥的公司呗。反正我不喜欢她跟着你。”

江淮语调云淡风轻道:“如果她愿意的话,随你。”

盛巧儿撇嘴,“她能有什么不愿意,这些打工的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干。”

江淮顿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笑起来,意有所指:“也是,给钱她什么不能干。”

江淮话里字字句句都藏着讥讽,我心里有些不舒服,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场。

回来时,江淮和盛巧儿已经不在大厅。

我寻人问了,这才得知两人和几个同辈去了娱乐室。

我不想跟过去,但担心江淮见不到我会生气,还是找了过去。

推开房门,里面只有盛巧儿和几个朋友在打牌,江淮不知去了哪里。

大概是盛巧儿已经和他们抱怨过我的事,里面的几人看到我后神情各异,总归都不怎么友好。

盛巧儿性格单纯直率,虽然讨厌我,却也只是出于对江淮的独占欲,暂时并没有怀疑我和江淮之间的关系。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我不想和这些人周璇,便准备离开。

盛巧儿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却叫住我。

“宋秘书,来都来了,不一起喝一杯?”

我婉言拒绝:“抱歉,我找江总有事,下次吧。”

那人却不依不饶:“江先生被爷爷叫去了,待会儿事情谈完了会过来,你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的。”

没借口再拒绝,我只能在几人身边的空位坐下。

盛巧儿愤愤地瞪着我,“三哥,你叫她进来干嘛?”

盛家老三比盛巧儿沉得住气,面上挂着笑,一派和气。

“宋秘书是江先生带来的人,来者是客,我们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盛巧儿才不管什么待客之道,她讨厌我,就不给我好脸色。

但有哥哥在身边,她还是沉住了气。

盛老三看向我,做了自我介绍,而后问:“宋秘书,会玩牌吗?”

比起盛巧儿的喜怒形于色,我更不想和盛常川这种笑面虎相处。

我想尽量避开他的抛出的饵,“没玩过。”

盛常川慢悠悠地洗牌,“没事,我教你。”

不等我拒绝,他已经开始给我介绍规则。

我知道我今晚大概是逃不掉了。

他们玩的牌规则不算难,输了罚酒一杯。

我很少玩牌,十局下来九杯酒都进了肚。

跟着江淮的这几年,我每早六点就要起来忙碌,帮他挑西装配领带处理公务,很少有时间吃早餐。

加上陪江淮应酬时常需要喝酒,这胃慢慢的也就坏了。

几杯酒下肚,胃部已经**辣地疼。

但盛常川并不打算放过我。

他故意加大了赌注,酒杯也越来越大。

在第十杯酒递过来时,我忍不住开了口:“三少,我身体不舒服,实在喝不下了。”

这杯酒下肚,我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走着回家。

盛巧儿看我吃瘪正兴起,见我想退出,拉着盛常川的手撒娇般地晃了晃。

意思很明显,就是还没看过瘾。

盛常川拍了拍她的手,慢悠悠地把倒好的一杯酒放在桌上,笑吟吟地看向我。

“不喝这酒也可以,跪下给巧儿倒杯酒,你就可以出去了。”

他这是要将我的尊严彻底踩在地上,以绝对的高姿态警告我认清盛家和我的差距。

盛巧儿有盛家护着,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要是敢觊觎他妹妹的男人,他第一个不会放过我。

我攥紧了手,没有去接这杯酒。

盛常川也不急,依旧笑着看我。

其他人起着哄,逼我做出选择。

气氛僵持中,娱乐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在玩什么?这么热闹。”

江淮走进来,原本闹哄哄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方才轻松主导全场的盛常川也收敛了笑,少了几分悠闲。

论实力,盛家比之江家还是差了不少。

两家联姻,也算是盛家高攀。

如果江淮愿意帮我,我便能躲过这一劫。

但我忘了,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盛常川向江淮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隐去了让我跪下倒酒的部分,只说我愿赌不服输,不愿喝酒,众人正劝着呢。

江淮挑眉,“可我怎么听着,是有人叫她跪下?”

问题抛出,无人敢答。

我毕竟是江淮带来的人,打我的脸无异于是在挑衅他。

只有盛巧儿没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嘟着嘴跟江淮抱怨:“宋宁玩牌输了不愿喝酒,我哥就给了她别的选择,只要她跪着给我倒杯酒就可以出去,谁知道她又矫情不愿意。”

她话一出,盛常川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其他人也都大气不敢喘。

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中,江淮忽而笑了一声。

“输了不认,确实矫情。”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心瞬间凉到了底。

盛巧儿却天真灿烂地笑起来。

“果然淮哥哥你也这么觉得!”

她说着,转头看向我,底气比江淮来之前还要足。

“宋宁,你不是淮哥哥的下属吗?主子都发话了,还不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