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套
5.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听到门外有宫人小声提醒：“皇上，时辰到了，该上早朝了。”
睁开眼睛，我看到身边的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强忍着酸痛，也坐起身，脸上恰如其分的带上一抹红晕：“皇上，嫔妾帮你更衣。”
皇帝并未推辞，站起身后，伸开了双手，我将摆放在床头的衣服拿来，竟然有一时的无措，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里衣中衣外衣一层一层，让我有些无从下手，或许是我脸上的窘迫太过真实，皇帝闷闷的笑声从上首传来：“算了，这次看好了，朕只给你演示一遍。”
说完，自己动手，一层层将衣服穿了起来，最后揶揄的目光看向我：“华贵人，玉带你总会系吧？”
我的脸窘迫的有些发红，抿唇笑着，依旧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默默点头。
将旁边的玉带拿在手中，想要系上，不可避免的要环过他的腰，活了两辈子，也没有尝过恋爱是什么滋味，但电视剧我涉猎广泛，装作一个不稳，我便扑到了他的怀中，扑上去自然不能扒拉着不放，我慌张的起身，将自己小女儿的一面展露无疑，笑的也恰到好处，含羞带怯的模样，应该没有男人不喜欢：“皇上赎罪，嫔妾刚才不小心......”
皇帝的笑声舒爽，果然，没人不爱绿茶，只恨不是绿在自己身上而已：“好了，这次手生，下次便会了，朕先去上朝，你且先回广华宫，有空朕再去看你。”
我的衣衫早有宫人从广华宫送来，穿戴整齐之后，被宫人送回。
我回到广华宫的时候天色刚有些微亮，皇帝身边可不是那么好睡的，几乎一夜没有睡好，一躺到自己床上，我便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宫女在喊我，说到时间要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虽然有些没睡醒，但这个安，我是肯定要去的，不但要去，还要带上一脸的倦容。
果然，到了景阳宫，我刚一出现，就感觉到几双锐利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
我理了理额前鬓发，慢步上前：“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笑的并不真切：“华贵人今天来的似乎有些迟了。”
我垂首：“皇后教训的是，嫔妾知错。”
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华贵人昨日被翻了牌子，还被皇上留下，当真是好大的福气，其余姐妹要多向华贵人学习。”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所谓啊，反正我跟她注定不可能共存：“皇上厚爱，嫔妾自然不敢推脱，或许，是因为嫔妾用的香更讨皇上喜欢吧。”
在皇后处坐了一会之后，皇后便以还要处理六宫事宜为由，让我们各自回宫，只是在转身之际，她喊住了魏莹。
从景阳宫出来，白素素上前跟我搭话：“华贵人，咱们都是一起入宫的姐妹，平日里无事可以多走动走动。”
有鱼咬勾就行，我冲她笑：“这个自然，你若无事，也可来我广华宫来一叙。”
白素素眼中带着几分喜色：“我现在就没事，华贵人若不嫌叨扰，我现在就可以同去。”
我冲着白素素笑，冲着她伸手：“姐姐客气了。”
她的手微微抬起，放到了我的掌心，柔弱无骨。
白素素是沉不住气的，在我宫里刚坐下来，就好奇问道：“华贵人，你刚才说皇上喜欢香，是什么香？”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哦，你说这个啊？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只是用院子里的桂花制了一点香，或者皇上就是喜欢这香吧，姐姐是不是还没有被翻牌子？”
白素素叹口气：“我是没有华贵人你那么好的运气，一入宫就直接被封了贵人，以贵人之位就能做到一宫主位，华贵人别多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羡慕你。”
我冲他莞尔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翻牌子这种事情，咱们也做不了主不是？不过咱们后宫的女子，能依仗的，也就只有皇上的恩泽，所以姐姐也要抓紧了。”
白素素点了点头：“多谢华贵人提点。”
我再次喝了口茶水，对于茶，我并不懂，但不妨碍我爱喝，就像对于宫中生存法则，我并不甚懂，但我也明白，之所以我一进宫就被封了贵人，只是因为我的父亲，左相的位置在那里，我便在后宫不会艰难，皇上乐于给我无足轻重的特别，能将左相笼络住，双方得益。
皇上好像也是个好皇帝，一连几日，都是宿在养心殿，我并未觉得有什么，每日里除了跟皇后请安之后，便只在自己的广华宫侍弄花草，喂鱼喂鸟，倒是白素素，自那日之后，似乎来我宫里的次数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