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久,他们怕我打侄子的主意,消停了一段时间。
一天大半夜,我接到弟弟电话,着急火燎地,
“姐,子言发烧了,你快来。”
林子言,我一岁侄子的名字。
重男轻女的弟弟弟媳,至今还没给侄女起个像样的名字,成天小女娃小女娃的喊。
而林子言,是他们花重金求人算命,算出的名字。
“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生病了就赶紧送医院去!”
我依旧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电视。
如果是侄女病了,或许我还稍微担心一下,他们一家子会不会花钱治病。
侄子的话,即便我拒绝,他们也会自掏腰包,去医院治病的,根本不用担心。
“我这里有事,你们赶紧把孩子送医院,别耽误了。”
我伸伸懒腰,好心劝道。
“什么事能比你侄子重要?你有没有良心!你侄子正发着高烧!你来不了的话,把钱转过来也行。”
弟弟焦急又暴躁,露出本性,就是想继续薅我羊毛。
我毫不动容,又不是我的孩子,自己父母都不管,我瞎操什么心。
电话那头,弟弟怒不可遏,不管不顾一通臭骂。弟媳抱怨的声音也隐约传来,像是在数落我这个大姑姐抠抠搜搜。
不一会儿,弟弟又开始和弟媳争吵,瓷器摔碎的声音,扭打声以及摔门而去的声音响起。
我挂了电话,美美睡去。
后来听说,他们把林子言送到大医院,全方位检查,吃药打针输液,折腾到天亮。
侄女其实也发烧了,被他们丢到黑心小诊所,草草打了些抗生素了事。
我有些同情小侄女,抗生素滥用,看似一时退烧有效,实则对身体免疫系统有大伤害。
可一想到,前世侄女为了继承我的遗产,狠心将汽车刹车片损坏这事儿,那点同情怜悯立即烟消云散。
这一世,他们的路,自己走,结果如何,全靠自己的造化。
第二天,我看到朋友圈里弟媳怪罪,都是侄女把侄子传染发烧。养个女娃就是费钱又麻烦。
我对他们迂腐的想法感到气愤,他们目前生活的不顺,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样的人,从根上都是执拗的、愚昧的。劝不了他们,我选择远离。
公司公布了欧洲外派计划。
上一世,我因为要抚养侄女,硬着头皮拒绝了这个大好机会。
这次公告一出,我积极报名,全力争取。
几年的外派任务,既能远离弟弟一家,又能提升自我,为将来升职加薪打下基础。
我暗地里把一切收拾好,将房子卖出,所有资金存在自己卡上,准备远赴欧洲。
等到爸妈和弟弟一家回发现,我已经漫步在伦敦街头。
听国内好友说,我这个摇钱树走后,父母去我住的地方大吵大闹,新房主报警几次。直到后来听说再惹事,要关起来,才罢休。
由于我提前嘱咐,他们即便疯狂打听我的联系方式,也无疾而终,只得作罢。
我过了几年清静生活。
一切都在变好。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