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媒婆见徐屠户面有松动，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徐屠户，地主家是富贵人家，这天大的好事儿，不如今天就定下这门亲事吧？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回镇上地主家说和，明天一早地主家就派人来相看，商定彩礼......”

徐屠户见方媒婆这么上赶着，心生疑窦，因喜事临门而发热的头脑恢复冷静，瓮声瓮气说：“我再打听打听。”

方媒婆想着那笔丰厚的酬劳，压下心头的不满，继续劝说：“不瞒徐屠户，地主家大少爷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大少爷的八字有点......小毛病。”

“大少爷这样的贵人，命格一般的人压不住，只有咱们宁娘这样的天生富贵命才配得上。”

听墙角的村里人跟着松口气，要是地主家大少爷没点毛病，不可能会花大价钱请方媒婆前来给徐宁说媒。

“方媒婆这张嘴着实厉害，那么晦气的棺材子愣是给她掰扯成天生富贵命，怪不得名气那么大。”

“欸，你们没听见吗？地主家大少爷的命硬，可不就是得找命更硬的才般配？”

“那也得看大少爷的命有多硬，万一是克妻命，怕是棺材子都压不住......”

听到这番话，徐屠户反倒安心不少，松口答应这门亲事：“方媒婆，那我回屋拿庚帖。”

方媒婆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把事先准备好的男方庚帖递给徐屠户，兴奋道：“徐屠户，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是地主家大少爷的庚帖！”

躲在门后的徐宁眼瞧着方媒婆的反应不对劲，正准备推门婉拒：“我不......”嫁字还没说出口。

恰在此时，围墙外传来一声大喊：

“徐屠户，这亲事不能应！”

“地主家大少爷喝多了酒就会发酒疯打人，他的前两任夫人全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第一任夫人一尸两命！第二任夫人惨死街头！”

徐屠户循声看去发现出声的是同村的书生霍云朝，与他家素来无瓜葛，没必要撒谎骗他。

再看方媒婆的慌乱表现，徐屠户对霍云朝所言已是信了九分，质问道：“方媒婆这事是真的假的？”

“假的假的当然是假的！”

方媒婆眼里浮现出几分慌乱，嘴上却坚称：“徐屠户你别听那人胡说八道，你想想看我方媒婆保的媒哪一桩不适合和美美？地主家大少爷样貌品性顶顶好的，刚刚那人就是胡说八道，故意坑骗你呢！”

这一打岔的功夫，徐宁从屋里出来向方媒婆表明态度：“方媒婆，多谢你今日上门说亲。地主家大少爷那样的贵人，我配不上！”

徐屠户杀气腾腾的模样，方媒婆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徐宁就一嫁不出去的棺材子竟敢拒绝她，这般让她下不来台。

方媒婆登时又气又恨，因惧怕徐屠户而生出的放弃念头又被拽回来：“宁娘，地主家大少爷人是顶顶好的......”

更何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地主家大少爷允诺的报酬太过诱人，方媒婆可不甘心丢了那笔丰厚的酬劳。

霍云朝骑墙大喊：“徐屠户，徐姑娘，地主家大少爷当街杀妻这事早在镇上传遍了！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