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的陈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陈清络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陈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朱微梦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朱大小姐?”
朱微梦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朱微梦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朱微梦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朱微梦,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陈清络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陈清络,朱微梦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陈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朱微梦搁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你说,我和陈清络离婚的几率有多大?”
林璟柏愕然:“什么?”
“我说——”她一把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要和陈清络离婚!”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
朱微梦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朱微梦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朱微梦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陈清络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朱微梦,你刚刚说什么?”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朱微梦对上陈清络冷冽的眸,一怔,脱口而出:“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
陈清络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发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开始上头,朱微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区别……”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释:“她喝多了。”
陈清络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林璟柏耸了下肩,撤回手。
没了支撑,朱微梦倒在沙发上。
陈清络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微梦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宿敌。”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
酒吧外,陈清络带着踉跄的朱微梦上了车。
陈婂坐在副驾驶,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自她懂事,从没见过这样的朱微梦。
“父亲,母亲她……”
“没事。”陈清络扶着朱微梦不让她乱动,然后吩咐司机,“回别墅。”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也只有呼吸声。
朱微梦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陈清络身上。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陈清络捏紧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声:“朱微梦,起来。”
“别吵……”朱微梦皱起眉,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回到别墅,朱微梦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清络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朱微梦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
可看着她的脸,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朱微梦了。
结婚八年,她一改从前的顽劣,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
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她假装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怎样都能看出破绽。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
陈清络不知道答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来,就看到陈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神色犹豫不决。
他走过去:“怎么了?”
“父亲。”陈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但敲过门,母亲大概是睡了。”
陈清络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给我吧,你回去睡。”
陈婂点点头,转身离开。
陈清络推开门走进卧室,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朱微梦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
下一秒,陈清络的脚步顿住。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朱微梦背对门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