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容,今日怎么这般大的火气?」
话中带笑,声音柔和,一听便知是我那位太子皇兄,当今皇后的独子。
前世我就是被他这副温润模样所骗,我以为他真心待我,竭尽全力助他登基,连父皇为我精心培养的影卫都为他折损殆尽。
可却在事后被他诬陷绞杀。
我在牢中悲愤问他:「为何?」
他说:「朕自幼便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厌恶,你从小什么都不用做,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你一句话,父皇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
「而我呢,无论做得再多再好,都得不到父皇的一句夸奖,若你不是女子,怕是连这位子父皇都要传给你,凭什么?」
原来他一早就恨极了我。
如今再听他的话,只觉得话中带刺,直往我的心口上扎。
「皇兄为何这般不讲理?话都没问就说我火气大,明明是他们先惹我的。」
我没如往常那般顺着楚行衍接下话茬,而是故意委屈质问。
他微愣,悻悻回道:「九容,皇兄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话可以慢慢说。」
我冷着脸,不接他的话。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周遭的文人眼观鼻鼻观心地打着圆场。
我却在无意间瞥见一件趣事。
魏远卓看皇兄的眼神不对,不像部下对主上的,倒像是少女对思慕的情郎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那眼神我实在过于熟悉,同我前世看魏远卓一般无二,似怨似哀。
仔细想来,上辈子婚后魏远卓并不喜与我同房,我一度以为是他身体有缺,还曾为他寻过民间偏方。
或许并非他不行,而是琵琶别抱。
「九容,九容。」
楚行衍唤我,我望向他:「皇兄想要说什么?」
「九容,迎夏与你到底有多年的主仆情分,不如今日暂且宽恕了她。」
我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迎夏,只觉心头讽刺,十多年的情分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男人。
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楚行衍的话。
影卫护着我回了廊亭。
我俯在他的耳边:「刚才那个男的,寻个机会,断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