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寒想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多久,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她睁开眼,看到几个佣人在房间正将她的东西往箱子里放。
“你们在做什么?!”
佣人却都回避了她的眼神,不敢接话。
倒是简依依靠在门边怜悯地看着她:“司予哥说你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恶心。”
“所以,今天开始你搬到小楼去。”
小楼……是佣人住的地方!
纪司予要她去当佣人?!
周依寒无视简依依的得意,径直来到书房推开了门。
“让我搬去小楼是你的意思?”
简依依的话她不愿意相信,她要听纪司予亲口说。
纪司予正在穿衣服,回头看她那一眼,冷意明显。
“是。”
简单一个字,如刺卡在了周依寒喉间。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说最爱她的男人……
“你怎么能……”
纪司予不为所动:“觉得我过分?”
“周依寒,比起你对依然还有依依做的事,你承受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她做什么了?!
周依寒心口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偏偏带给她伤疤的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她也想告诉自己,纪司予只是病了,等他好了,一切就都会好的。
可这一刻,她只觉得好累。
最后,只能死死攥着手拒绝:“我不会搬。”
却听纪司予问:“意思是慈善晚宴你可以一个人出席?”
周依寒脸色变了变,她一点不怀疑,纪司予能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司予,你一定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我也想问你。”
纪司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气势逼人:“三年前依然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周依寒霎时瞪大双眼:“谁告诉你我是见死不救的?”
简依然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她这件事,她对纪司予从来没有隐瞒。
可他为什么会觉得当年那通电话是为了求救?
周依寒的反应触动纪司予的神经,他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承认了?你承认你就是杀害依然的凶手!”
呼吸不畅,周依寒面色逐渐涨红,却仍试图解释:“我没有!”
她拉扯着他的手:“是谁告诉你的?简依依吗?她在骗你!”
纪司予却一把将周依寒甩到地上,“她骗我?”
“她是依然唯一的妹妹,比你这个杀人犯更值得信。”
周依寒摔坐在地上,捂着脖颈一声声咳着。
纪司予视若无睹,扯过湿巾擦拭自己的手,像是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
“我不想看到你。”
周依寒不愿意搬去小楼。
可如果纪司予不配合她出席晚宴,继续拖下去只会对纪氏造成影响,她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最后只能选择退让:“我可以搬走,你也要说到做到。”
她站起身走出门,就看到门外的简依依。
她脸色得意,有种胜利后的喜悦。
周依寒没理会,往小楼的方向走去。
在小楼住了两天后,纪母差人送来了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周依寒换上了昂贵的礼服,妆容精致,看起来像只高贵的天鹅。
纪司予却只觉得碍眼。
临出发时,还不忘警告:“你最好克制你的行为,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周依寒不想和他吵架,干脆沉默。
一路无言。
下车时,周依寒挽着纪司予的胳膊,微扬着嘴角提醒:“现在开始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记者,最好笑一下。”
“制造假新闻这么熟练,之前那些你我恩爱的新闻也是你捏造的吧。”
听着纪司予的恶意猜测,周依寒脸色一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记忆扭曲后,他会像换了个人,从前的纪司予明明不是这样的。
涩意袭上眼眶,周依寒垂了垂眼。
就感觉到纪司予要往前走,她搭在男人肘间的手忽然用了些力。
纪司予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帮我拿一下外套。”
纪司予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向车里座位上的外套:“你故意的?”
周依寒心中苦涩,以前如果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纪司予都会比她先发现,主动帮她拿。
甚至有时候参加晚宴准备的衣服暴露了些,他都会大发醋意,强势的给她披上他的西装外套。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