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营地随行的医生被我爸叫了过来。
但毕竟是在野外,条件有限,所以他们只能简单地给孙天赐做了检查。
而我爸妈,他们谁也没有把白天赶路过来时沾上的几个小虫子放在心上,只是拼命地跟医生说:
「他吃了几个野果子,还喝了山泉水,会不会是寄生虫拉肚子啊?」
「还有,晚上天台的山风大,有没有可能是被吹凉了引起的?」
「……」
我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解释,谨记上辈子的教训,没有多说一句关于蜱虫的话。
他们叽叽喳喳,反而把队医给说得不耐烦了,最后只能先给孙天赐开一些止吐药。
队医说:
「如果吃药了还是不舒服的话,建议先让小朋友别参加明天的活动了,带孩子回城里的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
我妈一听,直接反驳:
「回城?那可不行!听说明天北大的李教授要来授课呢,我孙子还没见到呢……」
他们一直叨叨,队医听得也只有无奈地叹气。
夜里孙天赐吃了药,确实是没有再呕吐了。
可是他紧接着又开始发烧了。
我知道,这是蜱虫感染的第二步!
不停地低烧高烧!
我默默地站得离孙天赐远了几步。
蜱虫身上可是携带着至少83种病毒!
谁知道孙天赐这次感染的会是哪种!万一传染给我那可不行!
我爸看着虚弱的孙天赐说:
「老婆子,要不咱们把天赐送去城里看看吧。」
我妈却想也不想就反驳:「去城里不仅会让天赐错过明天的北大教授,而且城里的医生肯定又是狮子大开口,医药费贵得像抢钱!」
说完,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看着我们说,「而且,我怀疑天赐根本不是感冒!」
「他是中邪了!」
「来的时候我看了,路上有坟堆!就连我们住的这个帐篷,它山脚下都有好几座孤坟!」
「肯定是天赐冲撞了什么东西……」
我听完后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
这都能编出来。
真的服气。
我抽了抽嘴角,很配合地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顿了顿,非常认真地说了两个字:
「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