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拽着我就回到了前屋。
我哭得抽抽噎噎,他坐在炕上抽着旱烟:「羊是杂食性动物,只要吃草吃饱了,
就不会去想别的东西吃。」
我疑惑地说:「我看村长家的羊吃了鸡就被杀了吃肉了。」
我爹咂巴咂巴嘴:「那是沾了荤腥了!羊好奇心很重,一旦尝到了肉腥,就会去
想别的肉是不是一样好吃。
我擦干净眼泪,把右手举起来给我爹看:「是这样沾了肉腥吗?」
我爹这才注意到我还在渗血的伤口,他不可置信地说:「真是你羊叔咬的?」
我希冀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公平一点。但是我爹拧着眉头,脸上一片菜色:「老
话是这么说,不一定准。先睡觉吧。」
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发寒。
灯关了,屋内幽暗漆黑。
我缩在被窝里,连眼睛都不敢闭,他宁可相信老羊是被我打的反击才咬我,也不
愿意相信我的话。
我爹和老羊的感情很深,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他小时候就养着的。
听村长说,我妈坐月子的时候,他光顾着给羊梳毛,锅里炖着的鸡汤都烧干了,
差点着火。
也是这件事之后,在我八岁那年,我妈觉得我爹不靠谱,和我爹离婚走了。
我心里泛起苦涩,躺了半天,被窝都没被我暖热乎。
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哒哒——]的脚步
声,还有粗重的喘息。
刚开始由远及近,但是不到几秒,声音就贴近了屋门。
我死死地盯着门口,不安的情绪像虫子般从脊椎骨爬到头顶。
门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随后,门把手向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