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梁氏心里暗叫了一声：“这死丫头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不过，梁氏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能够被扶为正室夫人，当然也是因为自己精心算计的缘故，如若对这位大小姐有所冲撞，自己必定不会落好，所以脸上反而越发的谦卑起来。

“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妾身虽然自知身份卑微，能够被扶持在这个位置上，也全都是因为侯爷抬举的缘故，可是妾身就算再怎么不入小姐的眼，也担待了这夫人的名分，大小姐又何必三番几次的非要妾身难看呢？”

卫黎看着眼前的梁氏唱作俱佳，心里更是嗤之以鼻，对于面前的女人，她早已经看的透透的，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犯傻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夫人从未有过正面交锋，对夫人向来也是格外尊重的，夫人这话语里的意思倒像是在隐晦的表明着，我对夫人有不敬？”

梁氏可不敢承担这个罪名，立刻屈膝低头，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也生怕隔墙有耳，或者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会把这消息传到侯府门前。

卫黎见到梁氏比之前老实了许多，心里就有了些揣测，知道她也是害怕自己会出手报复，所以才不得不避其锋芒，心里不但没有感觉畅快，反而还更觉得闷了。

“姨娘应当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还有姨娘的好女儿，她暗地里都在做些什么？”

卫黎眼神直直地落在了梁氏的脸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查看着她的每一丝举动，梁氏到底知不知道她女儿暗地里对自己下的毒手？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丘之貉？对自己那些迫害，是不是他们所有人商量好的？

卫黎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理解，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要在为自己洗清名声的同时，还要解决所有的疑惑。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母女二人从不曾冒犯过大小姐吧？”

或许是被逼的狗急跳墙，梁氏忍不住开口反问，可她的眼神中满是坦然，当然还在隐约的藏着一丝愤恨之色，可是却被她掩饰的极好。

卫黎锁定了这一抹神色，心中暗自揣测着自己身上的事情和梁氏有多少的关系，然而，面上却毫不留情的斥责。

“什么叫做冒犯呢？当面冒犯是冒犯，难道背地里冒犯就不是了吗？”

梁氏没想到，卫大小姐竟然真的会屈尊和自己吵架。

她向来伪装的极好，更是依靠着卫黎母亲身边贴身侍女的身份，极其迅速的得到这位大小姐的重视，这位大小姐对她也速来是多有尊重。

可今日竟然当面斥责她，这是一个极其少见的情况，也不由得让她本身有些犹豫。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大小姐给妾身一个说法，妾身何曾冒犯过大小姐呢？”

卫黎本无心和梁氏吵架，可是见到她竟然死不认账，心里也就跟着恼怒了起来，语气凉凉的说。

“你女儿私下里和成王私相授受，这事若是传出去......”

这话刚巧被暗中查看情形的卫沫听见了，她神色一肃，扶着丫鬟的手快步走了过来，疾言厉色的说。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此恶语伤人，甚至恶意揣测妹妹的名声，姐姐到底是何用意？”

卫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些愤怒，脸色也并不好看。

“什么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做什么事情了？难道自己不清楚？非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做的事情抖出来？”

卫沫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抓紧了自己的裙摆，而后她咬了咬嘴唇，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态度比之前更加坚定了。

“明知姐姐心中早已属意成王，妹妹此生绝不会夺姐姐所爱，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男女之情，竟然罔顾我们姐妹的情分？”

卫黎听了这话，只是冷笑。

目光死死地逼视着面前的这位妹妹，声音也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带着些诱惑的说。

“是吗？既然你对他没有想法，为了让我安心，你不介意发个誓吧？”

卫沫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些惊讶，樱桃小口中不可置信一般的吐出两个字：“发誓？”

卫黎沉着脸点了点头，态度格外坚定的说：“对啊，既然你无心和他来往，那倒不如给我发个毒誓听听，这样我也能放心了，难道你能欺天瞒地不成？”

卫沫眼神几番犹疑，最终还是抬起手，露出三个手指，狠着心就想发誓。

可是在她的话即将出口的时候，她又收回了这只手，愤怒的一甩手帕。

“姐姐，你如今分明是欺人太甚了，如果姐姐对妹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那妹妹之前对姐姐一厢情愿的好，也全都是妹妹自己太过愚蠢了！”

卫黎刚想开口反问他，这惺惺作态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何曾得过她半分的好处。

然而，眼神却已经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用折扇敲打手心的男人，他目光闲散，看着这里的时候，甚至还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可见就是在看热闹的。

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计策，卫黎上前，一把抓住了卫沫的手腕，迎着卫沫错愕的眼神，卫黎的语气中满是咄咄逼人的意味。

“不愿意发誓？我就知道你是心虚了，死丫头，敢抢我的人，我看你是活够了，我这就去找外公告状，看看你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被这句话一**，卫沫一下子就慌了神，她心里也是怕极了，谁都知道，卫慎对这个外孙女有多疼爱。

卫慎最疼爱的女儿只留下了这么一个沧海遗珠，所以他作为外公，自然是满心满眼的喜爱，甚至是比其他孩子更加双倍的疼爱，一来是怜惜孩子从小没有母亲。二来，也是为了把对女儿的那些遗憾全都弥补在孩子身上。

卫沫心里一慌，这件事一旦被卫慎知道了，恐怕自己母女两人都是会被处置了的！

狠了狠心，卫沫直接伸手去拉扯姐姐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臂，两人瞬间扯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