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穆南徐试探着开口：“妹妹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裴譞吗？”

穆昭蕊还当哥哥是要说什么要紧的大事，她只当闲话而已，不以为意道：“怎会不知？连中三元，惊才绝艳。如此出类拔萃之人，想不知道也难。”

穆昭蕊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纤纤玉指拿着莲纹青花杯，更衬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她抿了一口茶，茶汤淡雅高妙，回味微甘，清新自然。温柔浅笑道：“这好茶给哥哥喝了，妹妹还真有些心痛了。”

穆昭蕊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哥哥，怎么突然说起他来？”

“无事，有几分交情而已。”

“我昨日听说，这裴譞好像有一双儿女，当真？”

“妹妹从哪里听来的？”

穆昭蕊放下茶具，以手撑脸，歪着脑袋，狡黠一笑，“在这种小道消息上，妹妹的渠道可比哥哥多的多了。”

穆南徐不解地看着她。

穆昭蕊好心讲述着最近的贵女圈中发生的事：“这裴公子今年方才十九吧？一个多月前从他拿下会元那一刻起，他就被许多贵女盯上了。其中，最有竞争力的是令安公主与沈国公之女沈大**，前日殿试揭榜，陛下钦赐裴公子为状元，而不是探花。这就说明，皇上很是惜才，没有让裴公子做驸马的想法。裴公子游街的两旁酒楼、茶楼的楼阁之上坐满了围观看热闹的贵女公子们，而最喜热闹的令安公主却没来。听说......”

穆昭蕊勾了勾手指，穆南徐凑近了一些，只听她神秘道：“听说，令安公主在永宁宫里砸了好多东西。而那日前来的沈大**却是春风得意，沈国公貌似也很看重裴公子。不过，昨日有传闻说，裴公子有一双子女。哥哥，你不是和裴公子有些交情吗？到底是真是假？”

穆南徐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妹妹，你这玉佩一直佩戴身上吗？”

“这是母亲为我去上凌寺求来的，我自是日日配在身上，时时不离身的。”穆昭蕊抚上腰间的玉佩，眉眼温情。五岁那年一场大病几乎药石无医，辞于人世。母亲前往郊外上凌寺三跪九叩，将近废了半条命求来的，日后更是常年吃斋念佛，不沾荤腥，诚心供奉。

“或是说，妹妹这玉佩是否曾假于人手，被人掉包了？”穆南徐尤不死心。

见他这般奇怪，穆昭蕊有些不解，“哥哥为何这么问？这玉佩陪我十一年有余，如果被替换了，我怎会认不出？”

穆昭蕊将玉佩从腰间取下，轻轻摩挲着，盈透纯净，温润如羊脂，每一朵如意祥云的线条雕刻走向她都铭记于心。更何况，玉佩后的“永绥”二字是她小名，是亲手刻上。线条虽不甚流畅，每一笔都包含爱意，是他人模仿不来的。

“妹妹，你看这一款玉佩与你手中的可像？”穆南徐从怀中取下一枚玉佩，递给穆昭蕊。

穆昭蕊指尖触碰到玉佩的霎那间，似有万千情绪穿越时空传递而来。

以悲戚痛切为基调，愤恨的，惧怕的，不安的，抑郁的......夹杂掺和，纷至沓来。一下子压的穆昭蕊几近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