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陶小桃只好悻悻回房。

第二天清晨，杜歌雨睡到自然醒。她刚出门，就看到白氏和苏氏已经把碗筷洗干净了。

“娘，你醒了？”白氏温声道，“快洗漱一下，等下该喝三弟和三妹的新人茶了。”

杜歌雨点点头：“好，娘去洗漱换套衣服。”

不一会儿，全家人齐聚一堂。罗依依端着茶盏，小心翼翼地跪在杜歌雨面前。

杜歌雨喝完罗依依敬的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手镯给罗依依戴上。罗依依看着手上的镯子，又惊又喜，不知所措。

“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罗依依结结巴巴地说，慌乱得想取下镯子。

杜歌雨按住她的手：“什么贵重不贵重！娘给你，你就戴着。”

罗依依还能说什么，只好感激地收下。“多谢娘。”她忐忑不安地说，完全不敢看白氏和苏氏。

“好了，起来吧，别跪着了。”杜歌雨扶起罗依依，“开饭吧。”

吃完早饭，杜歌雨把白氏和苏氏叫到自己房里。她看着二人，突然问道：“我给依依一个金镯子，你们妒忌吗？”

白氏和苏氏对视一眼，齐声摇头。

苏氏心想，她已经被欺负惯了，哪敢有什么意见，况且最近娘对她已经很好了，她很知足。罗依依年轻漂亮，又识字，娘当然会喜欢她多一点。

白氏则暗自欣慰，觉得婆婆待人公平。她相信杜歌雨一定也给她们准备了同样的礼物，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杜歌雨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两只金镯子分别给了她们，“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委屈你们了，现在日子好起来，每个人应得的东西绝少不了你们。”

她知道，只有公平对待每个儿媳，才能维持家庭的和睦。

白氏站在院子里，轻抚手腕上的金镯。这份厚礼来得突然，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大嫂，你说娘是不是太好了？”苏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白氏转身，看着苏氏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庞，不禁暗自感叹。她轻声道：“是啊，我们该好好感恩才是。”

苏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开始专注于欣赏手上的金镯。

正说着，罗依依款款走来，向两人福了福身。“大嫂，二嫂。”

白氏连忙还礼，心中却有几分惴惴不安。苏氏倒是热情地拉住了罗依依的手：“三弟妹，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正想找你呢。”

罗依依微微一笑：“二嫂有何事寻我？”

苏氏眨了眨眼，故作神秘道：“听说你识得不少字，不知可否教教我们？”

罗依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欣然应允：“那是自然，能为两位嫂嫂效劳，是我的荣幸。”

白氏在一旁听着，她虽也想学些字，可总觉得有些不妥。罗依依似乎察觉到了白氏的犹豫，温声道：“大嫂若是有空，不妨也一同来听听。”

白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点头道：“好，那就请三弟妹多多指教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杜歌雨的话本也是一本接一本的卖出了好销量，一家人又一起张罗着把客栈经营了起来，如今三兄弟轮流在客栈坐镇，家里女眷也是一有空就去客栈帮帮忙。

这天，杜歌雨站在院门前，目光不时扫向远处蜿蜒的山路。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期待又忐忑。

“爹爹的故人怎还未到？”她低声呢喃，眉头微蹙。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杜歌雨定睛望去，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从马背上缓缓下来。她快步迎上前去。

“远伯伯，您可算是到了。”杜歌雨柔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司明远抬头看她，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惊讶，“你是...歌雨？”

“正是。远伯伯请随我进屋歇息吧。”杜歌雨轻声道，目光掠过司明远身后的少女。那少女低着头，纤细的身子微微发抖。

杜歌雨心中一软，温和地说：“这位妹妹也请进来，屋里暖和。”

少女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跟在司明远身后进了院子。

屋内，陶小莲正忙着烧水煮茶，见几人进来，忙起身行礼。

“小莲，去准备些热汤和干净衣裳来。”杜歌雨吩咐道。陶小莲应声而去。

杜歌雨转身对司明远道：“远伯伯，您先坐下歇歇。”

司明远缓缓坐下，眼中满是疲惫，“多谢歌雨，老朽实在有愧。”

“远伯伯说哪里话，您是爹爹的故交，这是应当的。”杜歌雨微笑道。她转头看向那沉默的少女，轻声问：“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司明远叹了口气，“她叫湘湘，我的小徒弟。可惜...是个哑女。”

杜歌雨闻言一怔，随即温和地对湘湘笑道：“湘湘妹妹，别怕。”

湘湘抬起头，怯怯地看了杜歌雨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时，陶小莲端着热汤和衣裳进来，“娘，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湘湘，随小莲去梳洗一番吧。”杜歌雨柔声道。

湘湘犹豫片刻，终是跟着陶小莲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杜歌雨和司明远二人，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杜歌雨斟酌着开口：“远伯伯，接到您的信我自是欢喜的，只是不知您此行...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司明远苦笑一声，“唉，说来话长...老朽如今已是一无所有。本有些家产，但半路遭遇了劫匪。如今怕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杜歌雨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轻声道：“远伯伯莫要多虑，我爹和您是师兄弟，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司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歌雨有心了，只是老朽怕连累你们...”

“远伯伯言重了，”杜歌雨温婉一笑，“您和湘湘就安心住下吧。时候不早，不如先吃点东西睡下，明日再细说？”

司明远点点头，“也好，老朽确实有些乏了。”

杜歌雨将司明远安顿在陶之翰的房间，而湘湘则与陶小莲同住。

夜深了，杜歌雨转身走进屋内。她轻手轻脚地来到陶小莲的房间，只见湘湘已经睡熟，陶小莲却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