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日，天刚刚泛起鱼肚白，日理万机的周皇已经起身开始批阅奏折。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小内监脚步轻快，几步走到御案前，低声回禀道。

周皇颇有些意外，嗯了一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自上次太子借徐家的手，意图诬陷周衡失败之后，周皇已经接连几日不曾宣太子前来了，堂堂一国太子，陷害人不成，反倒被人当面拆穿，周皇对此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父皇。”太子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请安，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父皇，前几日徐家的事情，想来九皇弟该是对我存了疑心了，但儿臣并非如此歹毒之人，又如何能忍心残害手足！”

太子越说越激动，可说了半晌才发现，从头到尾，周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父皇......”太子有些迟疑，心里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周皇见太子这副样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开口问道：“事已至此，那你想如何？”

太子闻言连忙说道：“儿臣想与九皇弟缓和关系，表达善意，听闻九皇弟为了准备与上官家的婚事，近日不辞辛苦在招募下人，儿臣请旨，能否求父皇赐些太监宫女过去，帮九皇弟操持婚事的各项事宜？”

太子此言正中周皇心事，让原本心生不耐的周皇缓和了些。

“嗯，还是太子想得周到。”周皇笑了笑吩咐道：“王德清，你速去内务府挑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太监宫女送去九皇子府，就说是朕和太子的意思，婚期将至，需要人手，让这些人帮着九皇子准备准备。”

周皇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德清瞬间明了，矮身应是，继而随太子离去。

步出御书房，太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周衡遣散了府中的下人，这无疑断了周皇在就皇子府中的眼线，如今他顺势而为，给了周皇一个再次安人手的机会，周皇又怎么会放过。

两人一路自内务府领了人，便径直向九皇子府而去。

一行人行至九皇子府，太监总管王德清几步上前，刚要叫门，眼前禁闭的朱红色大门便在他的眼前被人推开。

王德清被吓得大叫一声，快步向后退去，好在太子在身后将人扶住。

“王公公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啊，难不成九皇子府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了？”太子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大声说道。

众人顿时顺着王德清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九皇子府门前正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破衣烂衫的女子。

王德清缓了缓，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太监几步过去，推了推地上的女子，女子悠悠转醒，惊叫着爬起身，快步跑到王德清等人的面前，嚷道：“救命！九皇子人面兽心，意图奸污我与姐姐，姐姐为了救我，已经被九皇子残忍杀害了，求贵人们舅救救我，为姐姐讨回公道！”

不错，此刻跪在王德清与太子面前的正是小雨，小雨哭的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真是岂有此理！谁给他的胆子，竟敢草菅人命，你姐姐的尸首现在哪里，速速带本太子前去！”不待王德清多说什么，太子已经先一步定了周衡的罪，放言要入府去搜尸。

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王德清暗叫不好，太子这哪里是良心发现，为九皇子讨要太监宫女啊，这明显是故意引他来趟浑水的。

王德清双眼一眯，想要开溜。

“太子殿下，这人老奴已经给九皇子送来了，也算功成身退，老奴这边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太子闻言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一把将王德清拉住，说道：“这个时候公公如何能走，九皇子府中出了人命，公公不问个清楚，怎么向父皇复命。”

老狐狸要是跑了，他这一切岂不是白白安排了。

王德清心里叫苦不迭。

太子一只手拉着王德清，另一只手向前挥了挥，吩咐道：“给本太子进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太子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谁敢乱杀无辜，皇子也不行！”

太子此次过来早有准备，不但带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还有一批东宫的下人，一群人闻声而动，瞬间破开九皇子府的大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搜！给太子仔细搜！”

“一大早的，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带人来抄家来了？”周衡缓步而出，目光平静地看着太子一行人。

太子冷哼一声，向前几步呵斥道：“你还敢问本太子怎么了，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周衡嘲讽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句话听起来真是太耳熟了，好像前不久太子殿下刚刚对我说完呢，结果怎样来着？”

“你！”周衡此言让太子瞬间回想起了那日在周皇面前丢脸的事，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周衡，这次与上次不同，你奸污民女，还杀了人，这次有人证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周衡看向一直龟缩在太子身后的小雨，淡声道：“人证？你说的人证该不会是身后的那个侍女吧？”

太子冷笑：“不错，你杀害了她的姐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衡闻言淡漠不语，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正在此时，将府里搜了一遍的侍卫返回来报：“太子殿下，奴才们将整个皇子府都搜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

太子顿时愣了一下，反驳道：“不可能！你们有没有认真搜查，怎么可能没有尸体！”

王德清见状赶忙说道：“太子殿下，许是这婢女在说谎罢了，何必为此大动干戈，时候不早了，老奴必须得回宫了。”

“不许走！”太子怒喝一声：“今日找不到尸体，谁也不准走！”

“太子殿下在找什么尸体？是在找她吗？”上官雪儿一身素白衣裙，神色淡然，缓缓自门外而来，身后的侍卫正押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已死的姐姐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