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戚舒窈脚步一顿，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住，又闷又痛。

“他们在一起过？”

助理没察觉到她声音的微颤，点了点头：“是啊，他们两人师出同门，后来又一直合作，日久生情很正常。”

戚舒窈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这时，助理看了眼手表，吵嚷着“下个通告要迟到了”，便拉着她跑了出去。

等结束所有通告已是晚上十点。

戚舒窈疲累地坐在车上，手机倏地一震。

是推送的新闻，但上面那行大字却是格外刺目：“影帝穆屹川与昔日影后姜凝单独幽会，疑似旧情复燃！”

戚舒窈手指一颤，点进去就看到照片上穆屹川和姜凝靠得极近，就像是在接吻一般！

她慌乱地按灭屏幕，呼吸却逐渐紊乱。

眼前那两人的身影挥之不去，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在心上。

戚舒窈迫使自己向车窗外看去。

街上熙熙攘攘，繁华一片。

她出神瞧着，突然就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穆屹川站在摩天轮下对自己说：“窈窈，以后我导演的第一部戏，女主角一定是你。”

转眼五年，穆屹川却违背了许下的承诺。

戚舒窈心里漫上苦涩，她喊停司机，对助理说：“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不顾助理的叫喊，便下车一个人走远......

夜风清徐。

游乐园过山车上，凌厉的秋风跟刀片似的割在脸上。

分明是很**的游戏，戚舒窈却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十几年来，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来游乐园坐过山车。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些年对穆屹川的感情，与过山车在轨道上的起起伏伏相似万分。

这一场爱恋，盛大却无声，除了自己再没人知晓。

坐了两圈过山车，戚舒窈的心情终于没那么淤堵。

她走下过山车，抬眼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戚舒窈顿时一怔：“小叔？”

穆屹川抬步走近，眉心微蹙。

四十分钟前，自己接到戚舒窈经纪人的电话，说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知道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猜便知道她是来了这里。

穆屹川声音凉淡：“手机为什么关机，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

他话里斥责味道浓厚，戚舒窈敛下眼帘：“小叔也会担心吗？”

穆屹川顿了顿：“我是你的长辈，自然会担心。”

听到长辈这两个字，戚舒窈咬了咬唇，心尖一疼。

时至今日，她才将那句台词悟了个彻底。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说爱你。”

穆屹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确定人没事后，转身往来路走。

“走吧，我送你回家。”

脚步声渐远，戚舒窈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小叔！”

穆屹川回眸看去，便听她问：“小叔，我可以预定你下部戏的女一号吗？”

戚舒窈心底充满希冀，然而穆屹川的话就如一盆冷水直接浇下。

“如果合适。”

戚舒窈怔了怔，突然发现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穆屹川不再对自己百依百顺了。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到的沟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穆屹川将车子停在戚家门口：“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戚舒窈却迟迟没有开门下车。

穆屹川不解地看向她：“还有事？”

戚舒窈默了瞬，才缓缓开口：“小叔，你喜欢姜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