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麦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苏黎生猛然睁开双眼，从噩梦中醒来。

“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着她，你都病了好几天也没见她来看你。”苏母一边削苹果，一边埋怨。

苏黎生最后的记忆是沈清麦毫无生气的飘荡在海面上。

他抓住苏母的肩膀，焦急地询问：“妈，麦麦呢？她怎么样了？”

见苏母半天没有回复，他全身的气力瞬间被抽走，垂下双手瘫在床上，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都怪我，要不是我先救乔晓茹，麦麦也不会死，明明她离我那么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苏母被苏黎生晃得头晕，好不容易缓过来，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自始至终只有你和晓茹，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都把晓茹救上岸了还往海里跑，要不是恰好被人发现，你还有命躺在这。”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了麦麦，是不是你们没有找到麦麦？不行，我要去找麦麦！”苏黎生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管，往外跑。

房门打开，乔晓茹刚好要进来，她及时得救问题不大，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阿生，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都在流血！”

苏黎生看到乔晓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他神情激动，“当时我亲眼看到，也你和麦麦一起被海浪卷走，你肯定也看到麦麦了，对不对？”

乔晓茹眼神闪躲，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看到麦麦，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礁石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骗我！”苏黎生推开她，开车去了海边。

他在海岸边找了一圈，连礁石洞都钻了，又不顾身体跳进海里找。

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块破布都没有。

他像疯了一样，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拦住路人，“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有两个女的掉进海里？”

“没有。”

苏黎生接连问了好几个人，终于问到一个昨天在场的人。

那人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天只有一男一女落了水，后面都被救上来了，海里也没再看到其他人。”

苏黎生哭着哭着就笑了，他应该高兴，大家都没在海边见过沈清麦，那就证明那只是一场噩梦，他的麦麦肯定还在家等着他！

苏黎生抹了一把脸，急匆匆地回了家。

卧室，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没有。

“医馆！医馆新年也不歇业，对！肯定在医馆！”

苏黎生那一身病号服被海水浸湿，又被冰雪冻住，他像没有知觉一般，又开车前往医馆。

看到禁闭的大门，苏黎生的心彻底坠入冰窖。

沈清麦是沈家奶奶捡回来的，沈奶奶死后一直在村子里，后面开了一家中医馆，每日基本都是村里、医馆两点一线，活动范围不会超出小镇。

她还能去哪里？

苏黎生突然灵光一闪，他神情激动，眼眸都亮了，“对了！还有山里！麦麦常常去山里采药！”

这般想着，他又想开车去山脚，想上山找人。

刚站起来，苏黎生就感到头晕目眩，一头栽在雪地里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