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己打孙女怎么还心虚了？”

有人对许阿婆嗤笑，“许清跟着这一家人，还不如自立门户呢！”

许清怯怯地抬头，磕磕巴巴：“族长......能准许我自立门户吗？”

族长：“这......自立门户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这田地......”

许清坚强道：“我可以自己开垦，不用村里特意分田地给我，只划我一小块地方建屋即可。”

“族长不可啊！”许阿婆一听，连忙反对，“我们许家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六年，她现在却要自立门户，这有违孝道！”

许清哽咽：“我也想在阿婆跟前尽孝，若我不是这般名声......”

“那就嫁出去！”许阿婆狠狠剜了许清一眼，着急地对族长道，“这女人家若是不嫁人，一辈子还有什么指靠！我定会为她挑个好人家，总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大家一听也是这个理，有个夫家依靠，肯定比自己单过强，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许清嫁人，那不就是去害人吗！

而且就许清这名声，谁敢娶？

许阿婆瞪着许清：“在家从父，由不得你自作主张！我自会给你安排以后的路！”

这老婆子，无论如何，不就是想在她身上挖出点钱么，她想自立门户，可不就碍着她赚那几两银子了吗？

许清心里气得冒火，面上却不显，而是委屈得流泪：“就怕阿婆把我卖了，那牙婆当着我面就张口开价，把你乐得眉开眼笑的，若不是曹婆子突然来下聘，我都不知道被你卖到哪个腌臜处去了！”

村民们看向许阿婆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卖儿卖女不少见，但人家都是把儿女卖进富贵人家做下人丫鬟，奴契满了还可以放出来。

就许清这名声，怕是只能卖进那腌臜地，一辈子不得翻身了。

许阿婆确实想把许清卖了，但这事却是不敢拿到明面上来，回头肯定还得说是把许清嫁出去了，现在被许清一口拆穿，登时一张老脸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冲许清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我们养了你十六年，你却只想着自己好！哪有这么美的事！”

许阿婆姿态蛮横强硬，一双老手蠢蠢欲动，仿佛许清再敢忤逆她，就一巴掌扇过来似的。

许清面色渐冷。

这时，她垂在身侧的拳头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许清忍不住低头看去。

“不准......欺负我娘......”

小男孩不过许清大腿高，模样十分可爱，小脸嘟嘟的，白白净净。

这会儿他正护在许清身前，瞪着许阿婆，磕磕绊绊却语气坚定地说出维护的话。

一个痴傻儿，话都说不利索，却有胆子瞪人。

奶凶奶凶的！

大家愣住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李金梅有些尴尬，好笑地道：“小晖，你个傻孩子，怎么乱叫娘！”

许清微微慌神，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回事？”才十六岁的许清，可生不出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许阿婆不好对着一个小孩发怒，更何况小孩父亲就在这里。

许清也略有些尴尬地看向李长亭，想要他管管自个儿儿子，这一看，突然发现小孩跟李长亭，长得真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许清没有多在意，兴许小孩长得更像他娘呢。

许清看向族长，声音哀凄：“族长，许清是卖是留，全凭您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