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纪赫州为陛下办差,在南边治水时,被大水冲走,了无音讯。
作为他的新婚妻子,我托娘家寻人寻了半年,没得到一点音讯。
半年后,侯府门前来了一对乞丐。
一人身材矮小,似是妇人。
一人跛着脚,勉强用木棍撑着伛偻的身体。
我一眼认出,那跛脚的乞丐就是纪赫州。
他当着我的面,拉住女乞丐的手,说要娶她为平妻。
“洛洛是丐帮弟子,侠义心肠,自己食不果腹,靠乞讨把我从南边带了回来。温蕴,他让你有了丈夫,你应该感激她。”
我有点奇怪。
纪赫州落水后,无论陛下还是各方亲眷,都在不遗余力寻找他。
只要他们去任何一个衙门,都会有人接待。
为何,就这样一路要饭回来?
第1章要娶乞丐做平妻?
“不要紧的,州哥哥,像她这种内宅妇人,根本不会懂什么叫江湖儿女、光明磊落。”
“你说得再多,她也只会觉得,我是看重了你的身份地位,才愿意一路送你回来。”
洛洛拉着纪赫州的手摇了摇,一派骄矜模样。
她这样一说,让因为要娶平妻而对我稍有愧疚的纪赫州眼底瞬间转为冷淡。
他不满道:“温蕴,洛洛她和你不一样,别用你们妇人那一套去想她。”
纪赫州说话声音不小,附近的下人们听见这近乎于训斥的语气,纷纷低下头去。
没人敢看我脸上的表情。
除了洛洛。
听见纪赫州的语气,她薄唇上噙满了笑意,双眼死死盯着我,满是挑衅。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开大门,请纪赫州进府,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侯爷沐浴更衣。
做完这些后,才对纪赫州说:“侯爷一路辛苦,我命人叫府医……”
话都没说完,纪赫州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手拄着木棍,一手艰难地握住洛洛的手,将人往府里领。
“洛洛,本侯说过,以后定以一生富贵荣华相赠。”
“如今,这整座镇远侯府,都是你的了。”
洛洛低头,害羞地笑了。
却在偷偷看向我时,眼底的鄙夷与挑衅更甚。
她故意贴着我身边走,用一身脏污的衣裳蹭花我的金丝百褶襦裙。
那一双穿着草鞋的黑脚,故意踩上我的软底珍珠绣鞋,还使劲撵了两下。
我吃痛皱眉。
她笑得更开心了,挽住纪赫州的手臂,四处打量:
“州哥哥,你家里果然气派,比丐帮二长老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还气派。”
……
婆母听说纪赫州回来后,从自己的院子过来看望时,纪赫州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和洛洛一起用膳。
洛洛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拿起一个鸡腿,打下了纪赫州的筷子。
“吃鸡腿就要这样抓着吃才够味,州哥哥,你的矫情病又犯了。”
说完,她用手抓了把肚丝,举高,仰头用嘴去接。
侯府家规森严,纪赫州一向重视规矩体面。
从前,我因感染风寒多睡了一会儿,没能向婆母请安。
他便让我抄写《女诫》百遍作为惩罚。
他陪在我身边,我写多久,他就跟着熬了多久。
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和青黑的眼眶,我心底发誓,以后一定守好侯府的规矩,好好做他的侯爷夫人。
如今洛洛这样,我以为纪赫州会发怒的。
但是,他没有。
他看向洛洛笑了出来。
撩起织锦银竹纹袍摆,也跟着踩上椅子。
两人一人一只鸡腿,一同用手抓菜。
婆母哭着从外面进来,乍看见这场面,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敢说话,反倒把我拉出了房中训斥。
说夫君如今这样,都是因为娶了我的缘故。
直到我再三认错,提出自罚抄写佛经五百遍赎罪,才算作罢。
第2章我不能辜负她
纪赫州单独来找我时,我正在抄写佛经。
他吃力的拄着拐杖走到桌案前,动作自然地伸手为我磨墨。
我恍然抬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和暖的熏染在纪赫州的侧脸上,如同我们刚成婚时那样。
写诗磨墨,赌书泼茶。
我心底一阵暖意,笑着扬头看他,一声‘夫君’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纪赫州道:
“温蕴,我知道你心气高,素来爱看不起人。可是洛洛她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辜负她。”
我一愣,笑容僵硬在脸上。
纪赫州却以为他说中了我的心思,瞬间流露出几分不屑:
“洛洛和你不一样,她是真的侠义心肠,为了救我,不惜以身试药。大夫说了,她若再动怒,恐怕有性命之忧。”
听他说了这么长一串,我淡淡问道:“所以呢?”
纪赫州越说越顺,最后干脆挺直胸膛:
“所以,洛洛进府以后,我打算把府中大权交给洛洛掌管。她受不得你的气,且心性单纯,绝不会为难你。”
我低头沉默半晌,差点以为此刻还在梦中。
刚听说纪赫州被大水冲走时,我夜夜噩梦,疯了似的四处寻他。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最后甚至信了城外的道士,以我的血肉为祭做法祈求他平安。
手腕被划开那天很痛。
温热的血从腕间汩汩流出,我的感受由疼痛逐渐转为眩晕和寒冷。
直到那道士一晃拂尘,对我说:“上天感念你诚心,会让侯爷于五月初五归家。”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生怕是一场空欢喜。
又怕那道士道行太浅,弄错了日子。
于是我一个人,从五月初一开始站在门口等。
每每从太阳初升,等到整个京城入夜安静下来。
我挺直脊背,不想让他回来时看见我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因为他说过,娶我回来,是要疼我爱我的。
他说过他心疼我。
……
万幸那道士挺灵验的。
直到初五这天,我终于等到了纪赫州。
只不过,他身边还有个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脸敌意的洛洛。
“温蕴,这是最好的安排,你不要不识抬举。”
纪赫州冷淡严肃的声音打破我的回忆,我回神,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侯爷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如此吧。”
当初我为求纪赫州平安,跪在神仙真人面前许下誓言。
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这个代价是失去他,那么我也能安然接受。
毕竟,从前为了救下整个温家,纪赫州在大雨中跪求先帝三天三夜。
若不是先帝开恩,只怕他干脆就跪死在了雨里。
他对得起我。
所以,我该偿还他。
只是,想到他不爱我了……
心好痛,好痛……
钦天监还没选好他们大婚的日子,洛洛就已经拿到了侯府主母的权力。
她统管全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府内开席,请整个京城的所有丐帮弟子,入府吃饭。
开席那天,镇远侯府正厅内坐满了乞丐。
他们口水飞溅,讲着荤段子,污浊的臭气蔓延到厅外,把上菜的婢女熏得偷偷蹲在廊角作呕。
我在院中,伴着外头的吵闹声闭门抄写佛经。
直到尖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杯盘打碎的声音。
因为声音离得太近,我出去看了看,正巧撞见一名传菜的婢女被几个中年乞丐围堵在墙角。
领头的乞丐赤着脚,脚跟开裂泛白,再往上看,直到膝盖处才勉强有蔽体的衣物。
他浑身散发恶臭,一口黄牙已经吮上了婢女白嫩的脖颈。
“你叫啊,叫啊。你家主母将我请来,便是我开口要了你,她也得送给我。”
婢女闭着眼睛边哭边躲,奈何手脚都被人按着,根本动不了。
她连喊出声都不敢,一张嘴,那乞丐的舌头便伸了进去。
第3章给洛洛道歉!
我赶忙提裙子跑回院中。
招呼了其他婢女婆子,一起拿着家伙,打算拼死将人赶走。
本以为丐帮中人一定会些武功,却没想到在婆子们的厉声呵斥下,几乎都没用我们动手,那几人便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仿佛被人呵斥打骂逃命,早已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大家凑在一起安慰那被吓坏了的婢女,用外衫遮住她被撕碎的衣物,小心翼翼将人扶起。
而我则站立在原地,缓缓看向镇远侯府正厅的方向。
一个念头悄然爬上心头。
洛洛今日请的,只是街上普通的无赖乞丐,根本不是她所谓的丐帮弟子。
……
揣着这份怀疑,我回到院中,净手更衣,重新抄写佛经。
兽金炉内香气袅袅,勉强把怒气冲冲赶来的纪赫州和洛洛两人身上的臭气压制住几分。
洛洛怒视着我:“温蕴,你身为女人怎么能恶毒成这样,你不怕遭报应吗?”
我静静不语,越过她去看纪赫州。
今日的纪赫州穿着鸦青色祥云袍,头戴白玉冠,忽略那条已经跛了的腿,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只是在正厅里和乞丐们饮酒,身上沾染了很重的臭气。
再配上那条瘸腿和拐杖,乍看过去,像偷穿了别人华服的乞丐。
见我望向他,纪赫州神色不快:
“温蕴,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妒忌。我和洛洛宴客,你故意捣乱,丢的不仅是镇远侯府的脸,还有你们温家的脸。”
“你要逼我出去宣扬,温家女儿善妒,容不得侯爷有别的女人吗?”
我默默打量,纪赫州威胁我时,眼底的精光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截然不同。
“洛洛还没和侯爷成婚,就已经执掌中馈,我退居在院中抄写佛经还算是善妒?”
“那侯爷想让我怎么样?一根白绫吊死自己,把这正妻的位置也腾出来吗?”
越说越委屈,我极力控制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纪赫州一怔,表情愧疚,嘴唇嗫喏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今日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洛洛上前一步,挡住了纪赫州再看向我的目光。
“你对我和侯爷的客人棍棒相加,简直没把侯爷的名声放在眼里。”
我回答:“他们在无人处调戏镇远侯府的婢女,难道要我装作看不见吗?”
纪赫州眉头一抬,仿佛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就在他犹豫之时,洛洛尖利道:“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几个婢女,京城的大户人家,将婢女送给宾客排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温蕴,你自诩高人一等,不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吧?”
我眼看着纪赫州表情纠结,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洛洛跺脚撒娇后,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哄声说:“好了,洛洛,要是真像温蕴说的这样,那几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又抬头,蹙眉呵斥我:“温蕴,这事就算是你不对,给洛洛道歉!”
我不肯道歉。
纪赫州再三呵斥威胁也没用。
最后,他干脆命侍卫进我院中,把所有帮助我一起打跑乞丐的婢女婆子们抓起来,按在我的面前打板子。
几板子下去,院内哭声连天。
纪赫州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今日你们受这种大罪,都是你们主子不遵夫命的结果。”
“你们求求她,只要她肯听话向洛洛姑娘道歉,本侯马上命人停手。”
不少人因为疼痛在哭泣。
院内板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和侍卫们用尽全力的气音混在一起。
可是没有一人求我去道歉。
纪赫州下不来台,更加恼怒。
他恨恨侧头看向我:“温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枉为温太傅的女儿,三从四德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我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两行眼泪滑下,一阵一阵眩晕,气闷到眼前发黑。
须臾,我听见自己声音艰涩地说了一句:“洛洛姑娘,对不起。”
洛洛高昂着头颅,鄙夷地上下打量我:
“什么?侯爷夫人,你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本姑娘根本听不见。”
第4章我是侯爷正妻,你敢!
板子声还在继续。
只是哭声越来越微弱。
我心里发急,把眼睛一闭,大声道:“洛洛姑娘,对不起!”
洛洛大声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和人道歉的态度?”
我求救般地望向纪赫州。
却见他一脸玩味地看向我,仿佛也是好奇,迫不及待想知道洛洛到底能将我逼到何种境地。
院内几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已经没了声音,身后的板子还在继续打着,全然不管她们是死是活。
我内心惨笑,猛地跪下,朝着洛洛使劲磕了个头,再顾不得脸面,大声说:
“洛洛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您原谅!”
额头被地面磕破,我垂眸跪在洛洛脚下,血液自头顶蜿蜒而下,直滴在青石砖地上。
一滴……
两滴……
到了第三滴时,我听见了纪赫州的声音:“停吧。”
我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纪赫州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青砖地上的阴潮气如同长了腿脚的毒虫,顺着我的膝盖蔓延全身。
洛洛和纪赫州离开了。
我不知是冷还是气,总之全身发着抖,夜里就发了高烧。
梦里都是纪赫州跪在雨夜里,嘶哑着嗓音为我温家满门求情的场景。
心腹下人请来素日与我娘家交好的钱太医为我医治。
他为我施针退热后,又拿了一瓶伤药放在一边。
“夫人,这是老夫家里祖传秘方,对断腿跛脚有起死回生之效。”
“说来,老夫只是受人之托照顾夫人的身体,近来府上的事情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他认真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夫人愿不愿意用这药,还在您一念之间。”
我拿着那药,仔细想了想。
能让纪赫州那条腿重新恢复的药?
要不要给他用呢?
……
我拿着药,想从后角门绕近路给纪赫州送去。
毕竟,他那双腿,曾为了我温家在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
如今,就当我是要还他这份恩情。
才一拐弯,就听见洛洛的声音。
她似乎愤怒极了,使劲压下的声音依旧不小:
“不过是当初那一点小忙,我已经给了你们五十两黄金,难道还不够吗?”
“小忙?”
与她说话的那人冷笑了一声,黑手伸进脏乱的衣衫里挠了挠:
“你让我们推侯爷落水,又将他捞起藏匿,路上假扮大夫帮你坐实为他试药的深情,让他对你感恩戴德,这才让你进府。”
“洛洛,你一个不知委身多少人的小乞丐,靠冒充丐帮弟子,才受到他那么多的尊重和信赖,有了今天的日子,怎么就忘了兄弟们了?”
果然,洛洛根本不是丐帮弟子。
那天,被纪赫州奉为上宾的,也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丐帮长老。
我深吸口气,努力消化自己听见的内容。
猛地一回神,就见洛洛和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交谈,目光齐齐看向我,满含杀气。
洛洛阴笑着朝我走过来,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却使我遍体生寒。
“夫人?你都听见啦?”
我后退几步,怒视:“洛洛,我是侯爷正妻,你敢!”
洛洛笑得更大声了。
她从后腰处取出一柄尖刀,高高举起,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寒芒。
“我有什么不敢?你自己走到这偏僻角门,就是你命该丧在我刀下。”
我倒吸口气,拼了命跑。
身后脚步匆匆,洛洛举着尖刀追我,影子映在侧前方的砖地上。
我看着那举着尖刀的黑影,毛骨悚然,纵使肺里因为跑动过多而炸开般的疼也不敢停下。
直到腿软摔在地上,洛洛才阴笑着站在我面前。
第5章他永远相信洛洛
“洛洛,我和纪赫州是结发夫妻,纸里包不住火的,你敢杀我,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你的荣华富贵就到头了。”
洛洛脸上的笑容没变,一双眼睛,黑眼仁乌溜溜地盯着我,如同鬼魅。
她把刀子在手里敲了敲:“温蕴啊温蕴,你真是蠢得可怜啊。”
“纪赫州如果真心爱你,又怎么会有我的出现?”
“从他决定娶我为平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我重要了,知道吗?蠢货。”
“你知不知道他私下里和我说了你多少事?”
“他说你在床榻上像块木头,整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及我一个眼神让他欲罢不能。他用你的脸面取悦我,又怎么会在意你的死活?”
“最重要的是……”
洛洛捂嘴笑了一下,仔细观察我的表情,仿佛要把这一刻记在脑子里,日后再仔细回味。
“最重要的是,那日为你温家求情的人,根本不是他。”
“温蕴,你连这种事都能搞错,若不是你生在温家……若你和我一样是被乞丐婆生在荒地里的野种……你又怎么敢瞧不起我?!”
说完,她眸光发狠:“拿命来吧!”
我闭上眼睛,等了许久的疼痛没有出现。
再睁开眼时,只见一个黑影窜上房顶再没有踪迹,而洛洛连同后面跟上来的乞丐,一同晕倒在地。
连那把被脏布缠着把手的尖刀,都被踢得很远很远。
我不敢再耽误,匆忙爬起身离开。
纪赫州的腿不配用这药。
他眼盲心瞎,利用我的感激之情求娶,险些骗我一生。
他活该做一辈子瘸子。
一个瞒天过海,还想杀了我的乞丐。
一个瞎眼跛脚的蠢货侯爷。
这侯府,我还是早日离开为好。
我回到院中,先是派人去温家报信,随即开始整理要带回娘家的东西。
纪赫州拄着拐过来的时候,我站在原地看见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洛洛的欺骗告诉他。
想起我们结发夫妻的情义,日后即便真的和离,京城权贵之间,也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何况从前,我们真的相爱过。
我下定决心,即使一时受他的抱怨,至少不能让他再被人蒙蔽。
上次镇远侯府宴请全城乞丐,已经是京城中的笑谈。
于是,待人走到近前,我开口:“侯……”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将我扇倒在地。
纪赫州面目狰狞,用拐杖抵着我,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骂道:“温蕴!你这个贱人!”
“你居然故意放乞丐进门,玷污洛洛!”
“你真当本侯爷不舍得杀了你吗?”
他声嘶力竭,眼眶通红,可见是心疼洛洛心疼得紧。
脸颊痛得火辣,院内所有下人都看见我被纪赫州用拐杖像只老鼠一般按在地上。
他将一张纸摔在我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捡起那张纸,上面明晃晃写着时间和地点,以及如何行事。
甚至,末尾的落款都是我的名字。
那字迹和我很像,但转折处生硬且有停顿,一眼就能看出是人模仿的。
可纪赫州似乎都没往那方面想。
我和洛洛之间,他永远相信洛洛。
我站起身,擦了嘴角的血迹,将那张纸团起来扔了回去:“这信是假的,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
“你还不知错!”纪赫州扬起手还想打我,又将将收回,“洛洛从来都不进你的院子,她如何模仿。”
我“呵”了一声:“你打伤我的下人,院内这些新面孔,都是洛洛当家后换上来的,自然都听她的。”
纪赫州失望至极地看着我:“原来你是怨恨我不让你当家,才去害洛洛。”
“温蕴,看看你现在丑陋的样子,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恶毒,及时卸了你的权力,洛洛岂不是要被你欺负死?”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
提起洛洛,纪赫州心疼得流下眼泪:
“温蕴,洛洛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让你有了丈夫,你用生命感谢她都不为过。”
我忍了又忍,还是提醒纪赫州:
“是洛洛找人将你推下水的,要是没有她,你办完差就回来了,根本不用一路要饭。”
纪赫州不信,强调:“她是丐帮弟子,怎么会做这种下作的事?”
我:“她不是丐帮弟子,她是假冒的。”
《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这本书展现了作者两车大白菜非凡的想象力和写作才华。他通过精心构建的情节和生动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神秘和冒险的世界。主角温蕴纪赫州的形象鲜明而具有魅力,她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趣味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获得乐趣和启发。
《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这本书令人惊喜不断。作者两车大白菜的文笔优雅而动人,每一个场景都仿佛跃然纸上。主角温蕴纪赫州的性格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结构精巧,前后呼应,扣人心弦。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篇引人入胜的佳作,读者会被它的魅力所吸引,无法自拔。
《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两车大白菜的出色创作。
两车大白菜的《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佳作。故事情节紧凑,人性描绘细致,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