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脸色煞白，不知所措，耻辱感让我浑身颤抖，汗毛直立。

他看我不动，上手粗暴地把衬衫扯烂，扣子伴随着我的自尊心“啪啪”掉落一地。

他把衣服丢在地上，猛踩几脚，像对待垃圾一样一脚踢开，黑着脸把门用力关上。

我羞愧得几乎想一头撞死，捂着身子跑回房间，嚎啕大哭。

哭了一夜，眼肿得像核桃一样，没来得及做早餐，等我起来后瑾一早就走了。

他小时候被饿出来胃病，一顿不吃就得疼哭。

我连忙做了些吃的打包去他公司，地址还是他刚找到工作的时候给我报喜时说的。

出租车把我送到一片高楼林立的地方，这里的人穿着笔挺的西服，背着包走来走去，我捧着饭盒几乎要迷失方向，

刚想给瑾一打电话，在拐角的玻璃后看见他熟悉的身影，欣喜不已，

从门口绕进去，还没等我走进，听见他朋友说，“怎么今天舍得出来吃了？你家那个田螺姑娘没给你做饭吗？”

我有些害羞，刚想过去，瑾一不屑地说，“什么田螺姑娘，就是一个乡下土包子。”

“做的那些我都吃恶心了，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你知道昨天，她**了穿我的衣服敲门，我真的是，多看两眼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也不看看她那样子，手糙的摸我两下都能划出血，身上还臭烘烘的。”

朋友笑他，“说这么难听，当心人家走了，看你怎么办。”

瑾一不屑地说，“她倒是走走看呢，就她一个没爹没娘的，也没学历，什么都不会，离了我去喝西北风？你信不信，我现在骂她她都舍不得走。”

“你不会是想留着她吧？翩月能乐意？”

“肯定不能让她知道......”

我躲在角落，难过像海水一样几乎将我淹没，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低头看自己的手，粗糙，因为常年劳作受冻，关节粗大，冻疮长了一个又一个。

但就是这双手，把饿的跟野狗抢食的廖瑾一养大，给他挣来学费，把他从大山一路送到这个城市。

我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明明当初我都要跟同村的二狗结婚了，是他求着我别嫁出去，是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是他当着叔婶的面发誓说以后如果对不起我就天打雷劈的。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步伐轻盈地从我身边掠过，带过一阵淡香，眉眼弯弯，皮肤细腻，她坐在瑾一旁边问，“你们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我怔怔看着瑾一熟练地接过包包和衣服，

朋友说，“呦，翩月，这不是你说想要的包吗？终于挑好颜色下手了？”

翩月嗔怪地看了瑾一一眼，“我还没选好，两个色他都买了，就只能背喽。”

朋友咋舌，“四五万一个，一口气买俩？瑾一还得是你，看了最近项目做挺好啊。”

瑾一搂着她笑地温柔，“挣钱不就是花的么，翩月喜欢就买。”

我躲在角落，像偷看的老鼠，明明我才是跟瑾一举办过婚礼的原配，却连出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