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凉玉说干就干，让沈凉城去找药铺掌柜借了个大盆，外加一副筷子。

沈凉玉这边闹出了些动静，有不少好吃这跟在这边围观，想看看沈凉玉到底想做个什么。

只见她熟练的将菜洗干净，放在盆内，又挨个将香料捣碎，激发出香味，和一些调料一起放入了盆中搅拌。

“别说，这味道还真有点香......”

人群中有人唏嘘。

做好了最后一道工序，沈凉玉拿碗筷递给差爷：“差爷尝尝？”

对面的衙役将信将疑，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意外得味道极好，爽辣爽口。

“怎么样，是不是味道还不错？”

沈凉玉说着，故意端给了附近的乡亲们查看。

凉拌菜的味道诱人，引得附近的人馋虫被勾，兴奋不已，沈凉玉拿着凉菜盆，只给看不给吃，弄得附近的人心痒难耐。

差役似乎也被这味道征服，久久未能回神。

“咳，那个。”差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是我们认错了人，你走吧。”

“多谢差爷。”

“对了，你这菜......能不能卖我一份？”差役说着，咽了口口水。

沈凉玉一愣，笑着点头：“您这话说的，您是这片的父母官，为民服务，不过是一点菜而已。”

“妹子说笑。”

“不过你这菜里都放的是什么啊，我之前就是在大酒楼里吃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差役说着，朝沈凉玉竖起了大拇指，十分肯定沈凉玉凉拌菜的味道。听到差役这么说，附近围观的百姓更加兴奋了，这到底是怎样的美味，才能让吃惯了好东西的差爷也赞不绝口？

沈凉玉慢条斯理为他打包了一份，脸不变色心不跳：“我这是祖传的秘方，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

看那差爷吃的高兴，围观的百姓里已经有人忍不住上前：“妹子，你这菜卖吗？”

“我本就是想做好了拿出来做生意的。”

“那好啊，先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看周围人头攒动，沈凉玉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交代了沈凉城凉拌菜的价格，自己则去一旁继续制作，有人想要偷窥沈凉玉做菜的过程，沈凉玉故意这头干一点，那头干一点，弄得那些人无从学起。

很快，凉拌菜就被哄抢而空。

“我们家凉城真棒。”沈凉玉笑着，抬手揉揉他的小脑袋，还顺手替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沈凉城眼巴巴看着她，眼底满是激动。

之前，沈凉玉身体不好，终日只能躺在家里，可是现在，沈凉玉的身体有所好转，还带着他赚到了钱，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快要好起来了！

这么想着，沈凉城的眼底竟隐约有泪珠子掉下来。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沈凉玉心疼，抬手揉揉他头顶的碎发：“哭什么。”

“你放心，有阿姐在，以后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

沈凉城兴奋的点头。

有了钱，沈凉玉带着沈凉城，雄赳赳气昂昂去了菜市场，考虑到沈凉城还在长身体，不能亏待了孩子，沈凉玉买了一整块肉，打算给沈凉城回去做锅包肉吃，还顺道买了只鸡，预备回去炖汤。

之后她还要攒钱修补房子，未来的路可谓任重道远。

带着沈凉城拿着材料，沈凉玉正准备回去，却看到有人拦在了自己身前。

“这位娘子，在下是永安楼的掌柜。”

赵掌柜弯腰朝沈凉玉作揖，看上去面色和善，沈凉玉疑惑，对方开门见山，也不含糊：“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今日偶然吃到了您做的凉拌菜，觉得很是美味，不知道娘子可否割爱，将这方子卖给我，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永安楼是......？”

“我永安楼可是京城里的正店，我之所以会来这边，是回乡探亲的。”

沈凉玉眸色微动，没料到自己的凉拌菜这么快就打出了名气。

沈凉玉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的方子是祖传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用这个做营生，但是家里人说过，这方子多少银子都不能卖的。”

沈凉玉做出一派为难的表情，末了又道：“不过我可以为永安楼提供调料。”

虽然卖方子可以瞬间获利不少，但她现在还想图长远之利。

赵掌柜愣了一下，笑容尴尬，感觉沈凉玉没他想象中的哪般好糊弄。

“这样，我出两百贯，沈娘子意下如何？”

两百贯对普通农户而言，已经是一笔极可观的收入，然而，沈凉玉依旧摇头，见她坚持，那赵掌柜也不着急，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茶：“沈娘子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这种东西，时间长了，我也能琢磨出来。”

“那您就好好琢磨琢磨吧。”沈凉玉说完，拉着沈凉城就准备走。

新配方这种东西，越早知道越好。若沈凉玉在他琢磨的过程中卖给了别家，赵掌柜就亏大了。

“沈，沈娘子！”赵掌柜咬牙，陪笑做谈，“那要不您看，您想要多少的价？”

“一贯钱五斤，不可讨价还价。”

“不是......沈娘子你可能不知道，这京城可比你们这个小破村子繁华多了，里面人来人往，我永安楼一日恐怕就要用上三四十斤的调料，您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赵掌柜急眼了，着急的在附近打转。

沈凉玉不急不徐，丝毫没打算让步：“我购买原料也是要花钱的，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并且您是亲自尝过的，也看过我调料的反响如何，这对您而言，绝不是亏本买卖。”

“那，那你这调料只能供应给我永安楼！”

“可以。”

沈凉玉点头，就在赵掌柜要答应的时候，沈凉玉又伸出五个手指：“但你要额外每年固定多给我五十贯。”

这是什么，这是垄断费！

“你，你，你！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赵掌柜气得呼哧带喘，要疯了。

沈凉玉笑得一脸无辜，她只是个病弱美人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还不是被老板剥削的多了，自学成才？

沈凉玉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契书：“您可以先看看，中人可以找当地的衙役张三来做，他好歹也是个做官的。”

赵掌柜脸色黢黑：好家伙，合着这都是准备好了的，哪个小肥羊往里跳都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