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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

面包鱼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1-17 17:26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宋淮乔知鸢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宋家唯一爱吃葱丝面的只有一个人。她最擅长的菜肴是为谁学的,明眼人显而易见。乔知鸢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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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第1章

“母亲,我想好了,我要把户口本迁回皖南。”

1985年的冬夜,宋淮躲在黑漆漆的阁楼给远在皖南的养母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养母方夏先是惊喜,而后是担忧。

“你回来我们自然是欢迎,只是阿淮你不是才说你亲生父母这边给你定了门好亲事,贸然把户口迁回来,宋家会不高兴的吧?”

不高兴?

宋淮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没事的,他们应该巴不得我早日搬出宋家。”

他是在三年前被京海宋家找回来的真少爷。

接他的时候,管家阿公说的天花乱坠,似乎整个宋家都因丢了他后寝食难安。

养母泪眼汪汪的把她送走,以为是上京享荣华富贵的。

可等到宋淮进了家门,才知道原来宋家早就有一位收养回家的大少爷宋景和了。

他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养子宋景和害怕他抢了自己的宠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父母嫌弃他乡野出身不比养子有教养,不愿同他更加亲近。

就连这三年来唯一给过他温暖的未婚妻乔知鸢,在大事上也屡屡偏向养子。

这样的爱他争倦了,也不想再争了。

“我的阿淮受苦了,你再等半个月,等到洛姝从队里回来,我马上让她来接你!”

半个月吗?挺好,他等得起。

宋淮小声的宽慰了养母几句,刚挂断电话,身后的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这就是你关的禁闭?”

乔知鸢窈窕而立,凛如霜雪的目光在看到一闪而过的蓝光后更是掠过了一丝讽刺。

宋淮的身形下意识的颤了颤。

阁楼又冷又黑,乍起的灯光让他眼底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湿意。

他很少在外人面人摆出这样示弱的模样,乔知鸢愣了一下,还是很快冷下心。

“宋淮,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文工团领唱的位置之前一直是景和的,这次你不过运气好才碰巧拿到。我让你把位置还给他,这不是应该的吗?”

宋淮的身形晃了晃。

钻心的苦涩顺着血液流动到了四肢。

他不明白乔知鸢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的对他。

从进宋家以来,所有人就没看好过自己。

所以,他在自己擅长的唱歌上废寝忘食的练习,就是希望能在领唱比赛中证明自己。

可他费劲千辛万苦赢得了比赛,宋景和却只用了一滴泪,就惹得乔知鸢逼他将领唱的位置让出来。

可明明,他才是她的未婚夫!

他还记得第一次和乔知鸢见面,那时他正为文工团面试紧张不已。

初来大城市,他的衣着打扮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演唱时难免有些拘束。

偏生这时教室外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入,随着音乐,他的状态逐渐找回,顺利进入文工团。

事后,他有意感谢,乔知鸢却主动在教室外等他。

“不必妄自菲薄,你跳的很好。”

她看出了他的窘迫,却只是微笑着鼓励他。

隔天,她托人为他送来了练习室最新款的演出服。

抱着演出服,宋淮的心第一次跳的那么快。

那样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女人,却只在他面前露出俏皮可爱的一面,这如何不让人脸红心跳?

可他忘了,常居研究院的人为什么会对文工团的演出服了如指掌?

她在意的,从始至终不过另有其人罢了。

“那就给他吧。”

宋淮的眼神空洞疲惫,就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触及到这样的目光,乔知鸢的心莫名慌乱,她缓和语气,半撒娇的朝他解释。

“你想通了就好。阿淮,我也不是硬要逼你,只是这个机会对景和真的很重要。”

“你知道,景和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身为我未来的丈夫,他的姐夫,我只能委屈你了。”

宋淮扯了扯嘴角。

未来的姐夫。

这么多年,乔知鸢就是像吊着饵的渔夫一样,骗得他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但这次不会了。

乔知鸢不会知道,再有半个月,他就要回家了。

第2章

第二天他早起去文工团。

经过胡同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喝空的汽水瓶迎面砸了过来。

“哈哈,小领唱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不是刚用旁门左道抢了景和的好位置吗?”

人群中哈哈大笑。

破碎的汽水瓶磕破宋淮脸上的肌肤,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宋景和从人群中走过啦,拿出纸巾揉擦他脸颊的伤口。

“你们别这么说宋淮,是我技不如人,阿淮哥哥是好心才把名额让给我的。”

他笑的满脸天真,拿纸巾的手却暗下使劲。

残留的玻璃渣被他按压的更加用力。

宋淮忍无可忍,抬手就要扯开他的双臂。

“住手!”

抬起的手腕被人狠狠的抓住。

宋瑶怒气冲冲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早就知道你是乡下养出来的野种,景和哥不过关心你,你竟想伤他?!”

宋淮平静的抬头,割破的脸颊隐隐溢出点点鲜红的血痕。

乡下养出来的野种。

这就是他亲生妹妹对他的评价啊。

还好,他早就已经不对她报什么期望了。

“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宋淮放弃了辩解的机会,反正在宋家人眼里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宋瑶愣了愣。

这三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宋淮这么轻易的低头。

她印象中的宋淮总是像一棵迎风挺立的松柏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弯腰。

她心底莫名多了几丝意外的别扭。

“你知道错了最好。”

触及到他脸颊上鲜红的一片,宋瑶不适的甩开他的手,“领唱这件事要不是你太过张扬,别人怎么会把注意打到你身上?”

“什么时候你才能像景和哥那样低调点!”

她话还没说完,宋淮就已经捡起书包径自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身后人困惑追随的目光。

相比宋瑶阴晴不定的态度,此刻,更重要的是他想趁着没人,去交歌舞剧院面试的报名表。

看到他,指导老师很惊讶。

“宋淮同志,这事你和家里人商量了吗?你刚刚升任文工团领唱,前景一片大好,何苦折腾去姜老师创办的歌舞剧团呢?”

“再者说,姜老师的歌舞剧团重心在皖南一代,进去就要背井离乡,别的同志可都不愿意呢!”

没有亲情的家,还能算是家吗?

老师不知道,宋淮就是看中了皖南这一特点,才执意要参加歌剧团的面试。

换了户口,他也不想再勉强待在这个伤心的地方。

“老师,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参加剧团的面试。”

他态度坚定,结合最近的流言,老师理解了他的处境,收了他的报名表。

了却一桩心事,宋淮练功时不由的多待了一会。

晚上回家,不出意外餐桌上全都是已经吃过了的残羹冷饭。

宋家家大业大,难道就连一碗热饭都舍不得给儿子留吗?

放在以前,宋淮自然是要寒心。

可现在,他却毫不在意的坐下吃饭。

吃到一半,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碗热腾腾的葱丝面。

“这个点回来,饿坏了吧。”

乔知鸢端着面,冰冷的眉眼恍若新雪初霁,温柔的像一幅画。

宋淮的筷子顿了顿。

“你做的?”

旁边站着的阿姨率先一步抢过话,“当然,乔小姐刚从研究室回来就听说你还没吃饭,这不赶忙给你下了碗葱丝面。”

“这手艺,外人想吃都吃不到!这世上像乔小姐这样的贤妻良母可是不多了!”

阿姨说的时候,乔知鸢就那样笑眼盈盈的站在原地看他。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宋淮的反应。只是——

“乔知鸢,你不知道吗,我从来都不吃葱。”

他从小就觉得葱味呛鼻,难以忍受。

宋淮笑了笑,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心底还是浮现出了一阵迟来的钝痛。

宋家唯一爱吃葱丝面的只有一个人。

她最擅长的菜肴是为谁学的,明眼人显而易见。

乔知鸢温柔的面容出现了片刻的崩裂,但她很快回过神来。

“对不起阿淮,都是我记错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去做。”

宋淮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每次都是这样,为了让他对宋景和屡屡让步,乔知鸢总是会在第二天“适当”的做出一些情感补偿。

他曾经被这样的亲近迷的欣喜若狂,可一次又一次的偏爱,只会让真正在乎的人冷了心。

现在,他只嫌弃这样的感情脏!

“我吃饱了。”

擦了擦嘴角,他起身预备离开。

一连两天被他这样冷硬的拒绝,乔知鸢心里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等等!”

她慌忙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

“啪嗒”,一匝装订整齐的文件从敞开的背包里滑落。

乔知鸢的目光顿住。

“……迁移事由证明资料?阿淮,这是什么?”

第3章

宋淮也被吓了一跳。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

“是文工团要的之前……”

“知鸢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景和就像一只小兽一样飞奔过来扑进了乔知鸢的怀里。

宋淮迅速将资料塞回包中,刚要松一口气。

却看见宋景和忽然脸色大变,看见宋淮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妖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乔知鸢发现不对,语气冷了下来。

“景和,怎么回事?”

宋景和却支支吾吾,“原,原来哥哥也在啊,那我就先……”

他假意离开,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一道乌青色的伤痕。

乔知鸢瞳孔微缩,声音里很快带上了几份紧张。

“这是怎么搞的?!”

宋景和眼泪欲落不落,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宋淮。

“只是和哥哥今早起了一点碰撞……这也是我有错在先……”

“不是我!”

宋淮脸色难看起来。

他敢肯定今早和宋景和发生冲突的时候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更别说留下那些乌青的伤痕!

但乔知鸢显然不会信他。

“宋淮,让出名额这件事是我让你做的,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对景和你撒什么火?!”

宋淮百口莫辩。

乔知鸢面色难看。

“看来三天的禁闭不够,你还得多关几天才能长教训!”

不由分说,她将宋淮生拉硬拽的扯进了阁楼。

黑夜漫长寂静,宋淮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被打翻的葱丝面还黏在他的袖口,散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腻味。

只是露出的一小截乌青就能让乔知鸢情绪失控成这样,可他顶着血红划痕的脸却连一个问询都没有。

多可笑,这就是他恋慕了三年的婚约对象。

宋淮彻夜未眠,再醒来,他是被宋瑶强行拉起来的。

几夜冷风吹过,他的大脑重的发疼。

宋家全家人在楼下等他。

他们个个穿的西装革履,似乎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

一身单薄衬衫的宋淮在他们面前,显得像是一个乞丐。

宋父眉头皱紧,张口就骂,“一大早去哪儿把自己搞的一团糟!明知道今天是景和上台汇演的好日子,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宋淮扶着门框站立,身体一边轻一边重。

原来,今天就是宋景和上台领唱的日子了啊。

他看着这个眼前和他有三分像的男人,忽然觉得好陌生。

人人都说骨肉亲情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回来的这三年,宋淮为了讨好父亲殚精竭虑。

他一个咳嗽,他就四处为他寻医问药。一个文件丢在家里,他能凌晨从床上爬起来亲自跑去公司给他。

可就算是这样,宋淮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宋景和才是自己拿得出手的富家少爷。

宋景和撒谎,霸凌,他永远装作看不见。

有时候他真想问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就不能从一开始就装作看不见?

这个京海,他也不是非来不可。

“我生病了,去不了现场。”

被伤透的心早已成为一捧死灰。

“生病了?!”宋母的声音尖利,“我看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好好的吗?找什么借口!”

宋淮头重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只能听见几个尖锐的声音。

“宋家三代怎么出了你这个嫉妒成性的东西!这个演出你今天非去不可了!”

他被强行拖拽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宋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今天特意开了一辆拉风的敞篷车。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这种病吹吹冷风就好了。”

宋瑶眼底带着几份狡黠的恶趣味。

宋淮本就头昏脑涨,被凉风一吹,骨头缝里都发着疼。

他感觉自己在云端,想死却又不能死。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脑袋。

他睁开眼,乔知鸢清冷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你这又是何必。”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俯下身,一个冰凉的唇轻轻的盖在了他额前的发丝。

宋淮混沌的大脑迟疑的出现了怔愣。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从前就算是他百般讨好,乔知鸢却也总借作风问题只愿牵手。

但就在他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她怎么会突然站在他这边?

“满意了吗?”

泠泠如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

“现在,你能别摆出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了吗?”

第4章

宋淮浑身的血液都僵了。

乔知鸢,居然觉得自己是为了亲近她特意装出的可怜!

多可恨,他还因为这个迟来的吻有了片刻的心动。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再醒来,他已经被人丢在了文工团的后台。

大约是觉得他是在装睡,丢他的人连条毯子都没给他盖上。

昏睡一场,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他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有个男生跌跌撞撞的从他身边经过,看见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猛地扑了过来。

“宋淮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宋淮本准备找个角落编排一下面试时的曲目,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是文工团同组的小陈。

“陈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宋淮哥,这不是马上要上台了吗?但我昨天吃坏了肚子,这会儿怎么都上不了台了!”

“指导员的性格你也了解,我要不上他肯定要骂死我了!况且今晚现场来了好多大师,也多少也是一个露脸的机会啊!”

他求的恳切,宋淮被他最后一句话打动,同意换衣服上台。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小节,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是等他站到舞台上,宋淮愣住了。

他竟穿的是领唱的备选演出服!

混混沌沌的跳完一小节,刚想下台领导就喊了暂停。

“唱歌整体都很好,但服装分配上我不知道你们组是什么原因,怎么能出现这么喧嚣夺主的情况!”

宋淮刚想开口,宋景和抢先一步拿过话筒。

“……是我抢了哥哥的领唱,所以哥哥才想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一切要怪,就都怪在我的头上吧!”

“我没有这样想,只是陈同志说他肚子痛我才替他跳这么一段!”

宋淮心乱如麻,他不想在台下大师面前留下一个抢风头的坏名声。

“你瞎说什么呢!”

然而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小陈这会儿倒甩的一干二净,“能够在各位老师面前露脸的机会谁会不珍惜?明明是你趁我去洗手间偷偷上台,这会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到了这份上,宋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不过都是宋景和做的一场局。

灯光暗下,成员依次离场。

刚一下台,狠狠地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宋淮脸上。

“孽障!”

舞台下,宋父的愤怒有如实质化向他席来。

乔知鸢看向宋淮的目光也夹杂着冰冷的寒意。

“你想争风头在哪里不能争,为什么偏要在台上给景和这样的难堪!”

宋淮半张脸火辣辣的。

他本就是一片好心才强撑病体上去替补,这一巴掌下来,脑海中那根绷了半天的弦一瞬间断了。

“就当是我故意下他风头的吧。”

“你们要我怎么道歉?下跪,磕头?还是要我去死?你们说啊!”

他平静的眼底隐隐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

触及到这样的目光,乔知鸢眼睫微动,莫名有些心慌。

相处三年,她从未见过宋淮这样决绝。

“你装什么啊?本来就是你做错了,搞得还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样子!”

宋瑶从后面挤过来。

“像你这种没规矩的野种,真以为说这几句狠话我就会心疼?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要真能哪天死在外面,我还会给你拍手叫好!”

宋淮胸口痛的不能呼吸。

……拍手叫好,是吗?

没关系,他马上就要如她所愿了。

宋淮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后台安静了一瞬,一声惊呼突然从人群中爆发。

“来人啊!乔小姐晕倒了!”

第5章

乔知鸢是心脏病突发引起的晕厥。

宋家全家人都在外面等着。

医生手术室出来,急切发问,“病人情况危急,需要大量输血,你们这里有没有配型的亲人?”

宋景和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来献血!”

旁边人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人群中,唯有宋淮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的微笑。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乔知鸢在皖南出现意外,是宋景和及时相救才得以活命。

但只有他知道,宋景和,不过是一个小偷!

他压根不是什么稀有血型。

当年在皖南,是他见义勇为救了乔知鸢。

结果趁他昏睡,宋景和不仅先一步抢了他的功劳,甚至还赢得了成为宋家少爷的机会!

因果循环,何其可笑?

宋淮不想在这里多留,起身离开。

然而才刚走了两步,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拉扯住他。

“别动,跟我去献血!”

宋景和站在身后,眉目中隐隐露出几分不耐。

“整个宋家只有你和乔知鸢是稀有血型,这么多年你又不是第一次献,装什么糊涂?!”

宋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知鸢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这件事整个宋家都知道。

可没有人知道,每次像个抽血泵一样默默奉献的人,是他。

“你答应的事,为什么让我去?”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反驳,宋景和愣了愣。

“难道你不想救知鸢姐吗?”

宋淮心抽痛了一下。

还是这一句。

这么多年每次到了救人的生死关头,他都会拿人命说事。

刚回宋家的时候,他想揭穿宋景和的谎言。

可还没见到宋父就被狠狠拦下。

宋景和在他面前趾高气昂,“这时候拆穿我,你的书还念不念了?”

他说,“文工团每月道具服装费那么贵,不帮我,谁给你交钱?”

“反正你献不献血家里人也不会在乎,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

多可笑,身为宋家真正的大少爷,居然要向一个赝品伸手要钱。

心口的绞痛在胸腔中翻涌。

“不去。”

他坚定的拒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拒绝,宋景和怒火中烧。

“你在这儿拿什么乔呢!问你一句不过好心!你真以为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宋景和招了招手,不知从哪儿来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三下五除二,他就被连拖带拽的扯进了医务室。

吸管大小的针头毫不迟疑的扎进,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发疼痛难当。

宋淮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身上只有一个残留的血口证明着一切的发生。

他晃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关系的,只剩三天,只要他面试完姜老师的剧团,他就可以离开了。

他再也不会受这样的磨难了!

宋淮本来想打车回家,可是饱受摧残的身体连站起来都费劲。

他用公共电话给兄弟楚江打了个电话。

“不是,宋家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看到宋淮身上的伤口,楚江气的挽起袖子要去打人。

宋淮支离破碎的心头一次有了几分温暖。

楚江是他在京海唯一的朋友。

当初他在街边偶遇低血糖的楚江,不过好心帮他买了一碗汤面,他就从此将他视为救命恩人一般感激。

而反观宋家那几个,他为他们呕心沥血却连一句好都听不见。

“没事的,楚哥。”

宋淮安慰的拍了拍楚江的肩,“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些带不走的资料。”

他知道,有献血这层关系,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

他的东西不多,但是其中有不少耗尽心血编撰出来的曲目。

这些东西,他不想留在宋家便宜了宋景和,送给楚江倒是正好。

但楚江更加紧张,“阿淮,你要走了吗?”

那么大个男人眼眶都红了,显然是不舍到了极点。

“咱们还能一块吃饭喝酒吗?”

“当然能!”

宋淮笑开,“放心,我是回家又不是死了。”

他抬头看向黑雾般的天空。

临别前,他只剩最后一件事要做。

第6章

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屋子里灯还没关。

宋淮刚走进门,一杯茶水迎面就朝着他砸了下来。

“跪下!”

宋父面含薄怒,“你弟弟为了献血辛苦一整天,你倒是潇洒,不知道和哪个狐朋狗友鬼混到现在!”

极度缺血的大脑一片昏沉。

宋淮没说话,伸手摸了摸额角。

一串鲜红的血流顺着发丝缓缓流淌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苍白,也没人知道他的委屈。

“他当然潇洒!毕竟每天只用写写画画就能抢下一门好亲事,谁还能委屈过他?!”

宋瑶嘲讽的声音传来,忽的扔下一本破破烂烂的草纸。

宋淮瞳孔猛地一缩。

准备参加歌舞团面试的作品被人像垃圾一样甩在客厅最中间。

他的语气徒然升高。

“你们进我房间了?!”

宋瑶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是恼怒,“你叫什么这么大声?!”

“是,我是进你房间了,那又怎样?!我要不进去还不知道你整天在外面鬼混些什么!”

“这种破烂,也只有你会当个宝!”

破烂?

宋淮看着自己熬了无数个日夜创造出来的东西,眼眶红的快要滴血。

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抓紧,宋淮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阿淮,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乔知鸢莫名有些心慌,她站起身想要扶住宋淮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一把甩开。

“滚!”

既然一开始选择了站在宋景和那边,那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宋淮跌跌撞撞的冲出家门。

他去了文工团最近的一处废弃工地。

几天以来无人倾诉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流露,

“妈妈姐姐我好想你们啊”

宋淮在寂静的夜里嚎啕大哭,难过的哭晕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被翻滚的热气烫醒的。

废弃工厂不知何时竟燃起了熊熊大火!

沸腾的浓烟蒸的他喉咙嘶哑,正要飞奔出去求救,唯一的出口却被一个人挡了下来。

“宋淮,你想去哪儿?”

宋景和那张清秀的面容在火焰中更显狰狞。

“你发什么疯?!”

饶是经历了这么多,宋淮也没想到宋景和竟会做到这一步。

“杀人纵火,在法律上是要判死刑的!你想坐牢吗?!”

宋景和哈哈大笑。

“谁说我要杀你?”

他笑着把手中的汽油撒的更足了点。

“你不是喜欢唱歌和我抢风头吗?可是我听说身上有了疤痕的人文工团就不会再要了。”

“你放心,宋家人和警察马上就到,我只要你留下一点点的伤疤,保证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脚下沸腾的热气疼的宋淮浑身颤栗。

眼看着宋景和转身想要关上厂房大门。

一根钢柱不知怎么突然倾斜。

宋景和面色大变,慌乱中尖叫出声。

“知鸢姐!”

一道白色的人影闯了进来。

“阿淮!”

钢柱砸下,宋淮似乎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他强忍着身上撕裂的疼痛睁开眼睛,却看见那道白色的身影颤抖的扶起倒在门边的宋景和。

“阿淮,你再撑一会!我救完景和,就来救你……”

第7章

“滴滴滴。”

意识复苏的时候宋淮只能听见心电仪滴滴叫唤的声音。

浑身都是痛的,他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工厂失火,不小心波及到了附近的民居,医院此刻人满为患,只挤得出一间手术室。

宋淮和宋景和,二者只能择其一。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医生焦急的声音。

“医院手术室五分钟内就可以腾出来,到底救谁你们家属考虑好了没有?”

时间紧迫,医生只能简要说明病情。

“两位同志一位手臂局部烧伤意识清醒,另一位吸入浓烟过量意识不清可能伴有失血性休克,综合来看我更建议你们选择宋淮同志;等下一间手术室腾出来至少要三十分钟,很可能就错过黄金抢救时间,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是救我,我才不要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宋景和不耐烦的抬头看了医生一眼,就转过去看手臂上的伤。

医生刚离开病房,乔知鸢就替宋淮和宋景和缴费回来,

“怎么样景和,医生怎么说”

“知鸢姐,医生刚才说哥哥有点轻微脑震荡,我的这个烧伤必须马上植皮,不然就留一辈子的疤;可是现在只有一间手术室怎么办呀,要不先救哥哥吧”

宋景和眼珠转了转,一下子倒在了乔知鸢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知鸢姐,我以后是不是演不了出了……”

乔知鸢的手臂僵在原地,“怎么会。”

宋景和抬起头,红红的眼眶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乔知鸢。

“团里都规定了,身上有瑕疵的人都会被退档,以后我当不了领唱,再也不能让你们去看我的巡演了!”

匆匆赶来的宋瑶刚进门就听到了这话,一下子急了。

“乔知鸢!景和哥可是为了救宋淮才受伤的,你怎么能毁了他歌唱家的梦想!”

“我怎么会想毁了景和!”

乔知鸢有些迟疑的忘了眼病床上的宋淮,

“只是景和烧伤的面积有些大,要想痊愈最好还是连带着做一个植皮手术。但现在找......”

宋瑶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既然这样,不如把哥哥也推进去,反正他后背的疤都那么大了,再植点皮给景和哥也不影响。”

“毕竟是宋淮自己要跑到那种地方去,景和哥要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被烧伤!”

宋景和眼巴巴的望向乔知鸢。

心底摇晃的天平终于在这一刻产生了倾斜。

乔知鸢揉了揉眉心,终于下定决心。

“那就先救景和,宋淮的手术我再来想办法。”

躺在床上的处在昏迷边缘的宋淮还在凭着一口气硬撑,听着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被拧紧的心脏痛到快要窒息。

他也是文工团的一份子啊!

所有人都知道宋淮的梦想是成为唱歌家,可为什么没有人问问他?!

难道他就只配躺在床上做一个不会说话的献血工具,就连身上一点完整的皮也不愿意留给他吗?!

“乔,知,鸢......”

用尽最后的力气,宋淮伸手死死的抓住乔知鸢的衣角。

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体征在迅速流失。

“求求你,救我。”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气音。

什么宋家的宠爱,什么姜老师的歌唱团,他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他现在只想能够活下去!

抓紧的手指却被人一根根的掰开。

“宋淮,你再坚持一下。”

乔知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目间夹杂着几分不忍。

“你只是意识不清醒,晚点做手术也不会有事的。”

“景和为了唱歌努力了这么多年,你就让让弟弟,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宋淮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拼命的伸手想要抓住床头的病历单。

那上面有他和宋景和的诊断报告,只要乔知鸢看一眼,就一眼,她一定会选择他!

可是乔知鸢只是冷漠的捂住了他的眼。

“阿淮,你累了。”

她挥了挥手,有医务人员将带着安定成分的药水打进了他的身体。

宋淮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一切。

可是世界越来越模糊,直至眼前一片漆黑。

终于,病房再度回归了原有的寂静。

乔知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宋淮平静的睡颜,眼皮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没关系的,她已经动用人脉联系了医院的领导,不到半小时就可以给阿淮挪出一间手术室。

只要委屈他最后一次,以后,她一定用一辈子对他好!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乔小姐,我先把宋同志带去做一个检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房门。

乔知鸢心底焦躁,并未多看就点了点头。

也正是这样,她没注意到来人眼底那一片冰冷的恨意。

推着宋淮走出病房,那人摘下口罩。

有医务人员前低声汇报。

“方团长,一切都处理好了,宋同志会被伪装成医疗事故去世。”

第8章

宋景和的手术很顺利。

从手术室出来,他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圈亲朋好友。

“都是宋淮闯的祸!自己任性就算了,平白无故还要连累身边人!现在工厂附近的局面都被连累,抓她去坐牢也说不准!”

这是宋瑶的抱怨。

“真是造孽!早知道他这么会惹事,当初就不应该把他找回来,霍霍我们一家人,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在一众讨伐声中,唯有乔知鸢心神不定。

她站在宋景和身后,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向“手术中”那三个鲜红的大字。

宋淮为什么还没出来?

她不是已经在第一时间安排人把他送进了手术室,为什么手术还没有结束!

“知鸢姐。”

宋景和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医生说做完手术不能吃辛辣肉食,一会儿你陪我吃顿素菜好不好?”

他有自信,一旦他摆出这幅乖巧的语气,乔知鸢一定会答应他所有的请求。

可这次,乔知鸢却推开了他的手。

“景和,你自己去吃吧,我在这儿等阿淮出来。”

宋景和愣住。

这还是乔知鸢第一次这么坚定的拒绝他。

张了张嘴,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术室前的红字忽然灰暗了下来。

“谁是宋淮的家属?”

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门里出来。

乔知鸢第一个从位置上站起来,“你好,我是。”

平日里无数精准数据路过手都不会抖的女人,在这一刻,心跳的速度竟然快了两拍。

“经过全体医务人员的努力,很遗憾……我们没能救下宋淮同志。”

乔知鸢的大脑猛地传来一阵嗡鸣,仿佛是在一瞬间失聪。

前所未有的恐慌一下子落到了她的心头。

什么叫……没救下?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我哥哥明明受的是轻伤,怎么会没救下来?!”

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刚刚还在冷嘲热讽的宋瑶。

十几岁的少女根本藏不住事,本能的,她抬步就要往手术室里冲。

医务人员手疾眼快将她一把拉住。

“这位同志你要讲道理啊!我们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宋淮同志脊柱和脊髓损伤,同时伴有失血性休克,如果不及时抢救一定会出现生命危险。”

“是你们一定要选择优先救治宋景和同志的啊,这我们也是尊重家属的决定!”

失血性休克?

乔知鸢的身体猛地晃了晃。

下意识的,她看向了目光闪躲的宋景和。

是他告诉自己宋淮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不至于危及生命,他这才会选择优先将医疗资源给了宋景和。

可是现在,为什么死的会是宋淮?!

“宋……”

“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想要问个清楚。

但才起了个头,一把携带着浓浓怒意的巴掌就狠狠地扇了下来。

“乔知鸢!你凭什么害死我哥?!”

宋瑶色苍白,下手却没有半分收敛。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愤怒。

明明,从前宋淮在的时候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手段频出的亲哥哥。

可在得知到他死讯的那一刻,心底的恐慌竟转化为了一股说不清的怒火。

乔知鸢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什么没照顾好他?!

乔知鸢被那一巴掌扇的踉跄了几步。

她怎么会想害死宋淮!

从头到尾,她都是将宋淮视作自己未来的丈夫!

她不明白,宋淮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呢?他不是最爱她了吗?

以前开玩笑讨论生死的时候,他曾说要走在她后面。

他说,“因为最后离开的人会最痛苦,我舍不得你受苦。”

可现在,他怎么会因为这场小小的意外,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人间!

“知鸢姐。”

宋景和努力压住嘴角扬起的微笑。

“你也不要太伤心,哥哥走了不是还有我吗?”

“我娶你,也是一样的。”

第9章

乔知鸢的脸色猛地冷了下去。

“你说什么?”

她的眼神就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宋景和吓了一跳,“宋淮哥没回来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宋乔两家自小结下娃娃亲,谁来结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小心翼翼的过来抓住乔知鸢的手。

“知鸢姐,和我一起回到曾经,不好吗?”

回应他的却只有乔知鸢冰冷的嗤笑。

“宋景和,你是宋家儿子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你一个赝品害死了真正的景和,现在还有脸和我谈婚约?”

宋景和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乔知鸢却不再理他,起身下楼直奔医院总台。

她还是不肯相信宋淮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在没有见到尸体之前,这些人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相信!

她想,阿淮一定是生她的气了,所以才故意躲起来。

没关系的,这很正常,这些天她的确疏忽了阿淮。

但只要上天给他一次亲眼见到阿淮的机会,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她都甘愿接受!

眼看乔知鸢出去的身影,宋瑶紧跟着就要追上去。

只可惜她才迈出一条腿,就被宋景和死死的抱住了手臂。

“阿瑶,知鸢姐不要我了,难道你也要丢下我吗?!”

宋瑶的身影顿在了原地。

“景和哥,事发突然,我只想去看一眼……”

“撒谎!”

宋景和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宋淮明明消失了,他和身边人的距离反而拉远了。

眼见宋父宋母打饭离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索性也不装了。

“你和你姐一样,都是不受控制的贱人!”

“回家就回家,为什么偏偏要抢我的风头,为什么要让我的未婚妻爱上他?!表现的愚笨丑陋一点有那么难吗!”

他疯狂撕扯捶打着眼前的宋瑶。

宋瑶被她吓住,惊恐的往后退了半步。

“还跑?!你也是个养不熟的小贱人!”

宋景和沉着脸,“刚刚的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向爸爸妈妈告状,我就把你欺辱亲哥的丑事登报发出来。”

“你不是还想考大学吗?到时候你看有没有大学敢要你!”

宋瑶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温柔有加的哥哥居然会露出这样狰狞的面容。

宋淮,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做错了?

而那边,乔知鸢被医务人员一路带进了太平间。

踏进那片阴凉的地界,她的心忽然了一阵恐慌。

和医务人员对峙的勇气好像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了。

在看到那道被白布包裹的人影时,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她好像,真的失去宋淮了。

“阿淮……”

乔知鸢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红了。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走来,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继续掀开那抹白布。

但在即将触摸到面部时,猛地停了下来。

“小姐?”

身旁的工作人员疑惑的询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

乔知鸢的手猛地将剩下的白布盖了回去。

她承认,这一刻,她怕了。

她害怕掀开那块白布所面临的现实。

乔知鸢终究还是走了。

她把自己喝的烂醉,迷迷糊糊走到了宋家。

屋子里没开灯,她抹黑进去的时候把阿姨吓了一跳。

“乔小姐,这么晚过来怎么不开灯啊?”

她愣了一秒。

“宋家晚上灯向来不是不关的吗?”

她分明记得,每晚过来,客厅都会有一盏莹黄色的灯火。

“啊,您说的是宋淮少爷留的那盏灯吧!”

阿姨恍然大悟,“仅剩的那盏灯是宋淮少爷怕您夜晚过来看不清屋子,每次听说你要来,特意给你留的。”

乔知鸢僵在原地。

阿姨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表情,感慨片刻,忽然发问。

“说了这么多,宋淮少爷呢?他没有和乔小姐一起回来吗?”

“他……还要再玩几天。”

不知道为什么,卡在喉咙里的话转了个弯,忽然变成了另一番说辞。

意识再度回笼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宋淮的卧室。

宋淮的东西少的可怜。

这和她想象中的宋淮完全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宋淮应当是张扬跋扈的,面对自己鸠占鹊巢的假弟弟,他应当集万千宠爱集一身,狠狠磋磨欺压。

可现实是,她拉开衣柜,里面除了几套洗的发白的衬衫以外,什么也没有。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拉开了几个抽屉。

可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

唯一一个用布包裹的整整齐齐的,是一件已经落了款式的唱歌服。

乔知鸢怔住。

她知道,这是她送给宋淮的第一件礼物。

从前,她从未见他穿过。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他不喜欢,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舍不得。

汹涌的情绪像波浪一样一齐向他涌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前就没有想过要多了解他一点?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叮咚”

忽然,书桌的抽屉里传来一阵消息提示音。

宋淮离家那天太过匆忙,手机竟是放在了宋家。

乔知鸢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激动的点开。

发信人备注为楚江,似乎是宋淮在外面的朋友。

“阿淮,姜老师的剧团面试你怎么没来?”

乔知鸢从未听宋淮提起过姜老师的剧团。

“什么剧团?”

她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打字想要套话。

可对方似乎发现了些许端倪,发出去的消息恍若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正准备退出的时候,一张血液机构的鉴定书猛地跳了出来。

第10章

宋淮竟然是稀有血型!

乔知鸢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报告单。

她分明记得,宋家每年体检报告里只有一位宋家人是p型血。

如果宋淮才是稀有血型的拥有者,那么宋景和是什么?!

从前为她输血救命的究竟是谁?!

她疯一般的驱车去了医院。

一脚踹开病房门,宋景和还在医院享受体贴的照顾。

被她吓到,他手中的苹果滑落在地。

“知鸢姐,你怎么来……”

话还没说完,他的衣领就猛地被人提起。

“宋景和,你到底是不是稀有血型!?”

乔知鸢发丝散乱,衣领半开,整个人都裹挟着一层深冬的寒。

宋景和连呼吸都不畅,费力的挣扎了几番,仍抱有一丝侥幸。

“知鸢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知鸢冷笑一声,早就料想到他不会承认,伸手要拿床前的病例单,宋景和却紧张的一把扑了过去。

“你让开!”

宋景和死死的压住手底下的病历单,眼角都急出了眼泪。

他知道宋家人看不懂病例所以放松了一刻,并未找人更改信息。

但百密疏于一漏,宋景和怎么也没料到乔知鸢居然会杀了个回马枪。

他如今在宋家安身立命的基础都是这个稀有血型的救命之恩,怎么愿意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但乔知鸢没有耐心继续和他演过家家了。

她只要一想到被这个男人骗了这么多年,心底的火就熊熊的燃烧。

“宋景和,你再给我继续耍花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给宋淮偿命!”

乔知鸢从口袋里掏出一管不知名的试剂。

试剂入口,比刚才强烈百倍的窒息袭来,宋景和的身体剧烈的抖了抖。

“救,救命啊!”

他费劲最后的力气吼出了声。

刚巧,为他拿手术清单的宋母踏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场景,魂魄差点都吓飞了。

“知鸢!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她扑过来紧急扯开了乔知鸢的手。

宋景和这才有了一息喘息的空间,躲在宋母身后疯狂的干呕。

“伯母,宋景和他根本就不是稀有血型!”

“你让开!让我和他说清楚!”

乔知鸢目眦欲裂,看向宋景和的眼神里全是浓浓的恨意。

宋母被这话吓了一跳,

“知鸢,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您要是不信的话,让他把病历单拿出来就清楚了。”

乔知鸢目光冷厉。

宋母的表情有了几分迟疑,但宋景和眼见不对,立刻从后面抱住宋母的腰身。

“妈!你要相信我啊!”

一句话,让宋母的神色再度坚定起来。

她一贯是个要面子的女人,宋景和被她宠了十年,她绝对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

“乔知鸢,我们家的家务事还是不劳你操心了,请回吧。”

乔知鸢不敢置信。

明明证据就摆在眼前,宋母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选择了无视。

乔知鸢带着满身怒火而来,却只能铩羽而归。

她疲惫的驱车在城里转悠。

不知怎的,她又转悠到了文工团的门口。

院门口年轻的男女嬉闹着从门里出来,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曾经的宋淮。

他总是那样慢吞吞的,不疾不徐的跟在人群最后面。

她来接他们放学的时候,总是会被宋景和蛊惑着去吃临街的老冰棒。

“哥哥那么慢,一会儿再回来也没事!”

为什么,当时就不愿意多等等他呢!

她捂住了脸,无声的泪水在手心肆意流淌。

恰在此时,两个男同志的声音从窗口传进。

“诶!姜老师的剧团你去面试了没?听说就在今天面试呢!”

第11章

姜老师?

乔知鸢的神色一敛。

冥冥中那根错乱的丝线被她再次抓住。

乔知鸢没有丝毫犹豫的下车,直奔文工团办公室。

“姜老师的剧团?我有印象,宋淮同志的确向我递交过面试的申请表。”

指导员对宋淮记忆很深。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他这种好苗子会愿意离开文工团。”

乔知鸢愣住。

“宋淮……要离开文工团?”

她知道宋淮对唱歌的热爱,但她从未想过他居然想要离开。

“这事……你不知道?”

指导员有些古怪的看向她。

“我记得你经常在文工团外面等宋家两位同志,怎么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跟你们商量?”

“不是,我……”

乔知鸢一时有些语塞。

她的表情太过明显,指导员一下子就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宋同志啊,有些话可能有些难听,但我必须要说。”

“你们宋家在对待宋景和和宋淮这两位同志上,是不是偏心的有些太过明显了?”

“但凡关注一点文工团的人都知道,宋淮当选领唱是当之无愧的,但你们偏偏要赶在汇演之前换人。再说句不好听的,依照宋淮同志的品性,他也做不出汇演当天落人面子的事,你们宋家打人前也该先弄清事情经过啊!”

乔知鸢的脸上又红又燥。

指导员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从前她身在局中没有感知,现在站在外人的视角上,她才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有多么离谱。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可宋淮却活的连仇人都不如。

如果每次在危机关头献血的人是他,那他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一次次伤害他的呢?

想到这里,乔知鸢的心都要碎了。

“指导员,您再和我多说点姜老师的剧团吧。”

乔知鸢的目光中多了几丝哀求,“我想知道,他生前最想去的剧团是个什么样的。”

看着乔知鸢泛红的眼眶,指导员终究软下心来。

“其实吧,也没什么特别的,和京海里多数剧团一样,都是靠着巡演买票吃饭。”

“只不过姜老师的剧团大多活跃在皖南一带,所以团里京籍的孩子都不愿意参加。”

……皖南。

乔知鸢原本灰暗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连后面的话都没有听完,她几乎是飞奔的赶去了宋家。

她记起在宋淮背包里看见的那半张申请单。

上面写的好像是……户口迁移。

宋淮被收养的家就在皖南,如果在半月前他就有了户口迁移的准备,会不会今天的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会不会……宋淮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迈步冲进宋家书房,乔知鸢翻找的动作从未如此慌乱。

她能听见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的声音。

柜子的角落终于出现了一本微微有些泛黄的户口簿。

乔知鸢小心翼翼的翻开最上面的封皮。

几秒钟后,屋子里爆发出疯狂的笑声。

迁出去了!真的迁出去了!

阿淮!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是不是我去皖南,就可以找到你了!

第12章

“宋老师好!宋老师再见!”

阳光明媚的少年宫里,宋淮温柔的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朝他挥手告别的孩子。

京海的风波还是没有吹到皖南。

距离他离开京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养母方夏给他找了一份少年宫的工作。

他原本以为,一下子离开文工团忙碌的生活会有些不适应。

可是随着和孩子们的关系渐渐熟络,他心底的伤痕竟也开始慢慢抚平。

“阿淮?”

教室门被人轻轻的叩响。

宋淮抬起头,一个朱唇皓齿的女人静静的站在门口。

“洛姝姐?你怎么来了?”

宋淮微皱的眉头一下子松开,笑着朝来人挥了挥手。

方洛姝是她养母的女儿。

从小她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他,原本他以为按照她沉稳温柔的性格会选择当一名医生。

可不知怎么的,在他回到宋家的那年她选择了参军,听说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了不少功勋。

京海那次她本是赶不回来,但也不知道他从方夏那里听到了什么,明明是三四天的路程被她硬生生压缩到了一天,赶在千钧一发之际顺利的将宋淮带了回来。

到现在,宋淮都很感谢她当时的出现。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在家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生日?

宋淮怔住。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被人这样郑重的过过生日了呢?

自从到了宋家,就再也没有人问过他的生日。

起初他还会偷偷用米饭做一个蛋糕,庆祝自己的生日。

可当他看到宋家人给宋景和打造的那样盛大的生日宴后,他就不爱过生日了。

那时候他也有过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不配被这样珍贵的对待。

可现在,方家人却用自己的言行告诉他,错的从来不是他。

他站在原地呆呆的发愣。

见他不说话,方洛姝索性踏进教室,径直过来接过了宋淮的背包。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直到自己的军绿色的背包被人背到身上,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急了。

“洛姝姐!哪儿有让你帮我拿行李的道理!”

他想起曾经放学拜托宋瑶帮他提一下背包的场景。

那时他被宋景和的小团体霸凌,剧组所有的道具都扔在了他身上。

他不过想宋瑶帮他扶一把。

结果宋瑶脸色一变,当时就骂他。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东西都拿不下,你也好意思让我帮忙!”

他受多了讽刺,害怕方洛姝也是这样,慌慌张张想要把背包扯下来。

只是伸出去的手却被人在半空中握住。

“阿淮,我们是家人。”

方洛姝垂眸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些细碎的心疼。

原来……在家人面前不用强行伪装。

宋淮顿了顿,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对,我们一起回家!”

而和宋淮治愈温馨的生活不同,这一路上的乔知鸢吃尽了苦头。

正是春运时节,乔知鸢托了不少人脉才买到了前往皖南的火车票。

车上人来人往,她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白裙被挤的歪歪扭扭。

快下车的时候,她更是发现自己兜里的钱包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我的钱包?!军绿色的,左上角有一张照片!”

一个大叔拍了拍她的背。

“你说的照片,是不是一个戴帽子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

“对对对!”

乔知鸢慌忙点头,哪知大叔哈哈一笑。

“刚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

“小子!你认识方家那小子啊!”

第13章

方家小子?

乔知鸢心底一紧。

“您认错了吧,照片上的人是我的未婚夫宋淮,不是什么方家小子。”

“我怎么会看错!那小子从小就爱和他姐偷我家橘子树上的果子吃!这才几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大叔眉头一拧。

“不过那小子前几年倒是离开了皖南,听说是找到了亲生父母,去京海享福去咯!”

皖南到京海。

乔知鸢确认了,大叔口里的方家小子就是她苦苦追寻的阿淮。

只是她印象中的阿淮一直是安静温柔的,她想象不出来他爬树偷果子的样子。

“大叔,那你知道方家现在住在哪儿吗?!”

乔知鸢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是他京海的家人,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见阿淮一面,求求您给我一点线索吧!”

大叔愣了愣,倒当真凭借回忆给了她一个地址。

下了火车,乔知鸢一扫先前的沉闷,拿着那团纸像是拿着属于她的希望!

她先将手上的行李放到了招待所,出来后找了一家理发店。

“不用管价钱,理好的话我还会给另外的小费!”

她不能接受久别重逢后脏兮兮的见到阿淮,他更害怕在阿淮的眼神里看到失望与嫌弃。

多奇怪,明明在宋家她多狼狈的样子都被宋淮见过,可是此刻无论如何打扮都还是不满意。

最后还是眼看天黑,理发店小哥出声催促,乔知鸢这才鼓起勇气前往方家。

刚走到外围,她就差点被眼前熟悉的景象催红了眼眶。

碧绿色的葡萄藤,花圃里生的茂盛的满天星……这些和宋淮在宋家留下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倘若,倘若当初她没有这样对宋淮,是不是这些场景已经在他们的小家中实现?

乔知鸢紧张的叩响了小院的屋门。

“咚咚咚”。

门内的宋淮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他有些疑惑。

回到方家的这些天,他早已和曾经的小伙伴都见过面,会是谁呢?

难道?是宋家?

念头刚闪现的瞬间就被宋淮掐灭。

当初自己在的时候都不珍惜,宋家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

知道自己死了,他们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思绪翻涌之间,他瞬间做出判断。

“洛姝姐,找你的!”

方洛姝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半躺在沙发上吃水果,顺手拿了个软垫塞到他的背后。

"坐起来看。"

被她按过的地方好似燃起一团火,宋淮红着耳根换了个姿势。

而门外的乔知鸢此时心急火燎。

会不会,是她在路上耽搁了太久,阿淮已经睡了?

可胸中怀揣的希望还是让她不死心的敲了敲。

“咚咚咚。”

小院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明天,明天她再早点来看看吧。

乔知鸢垂头丧气的刚准备离开。

但她才刚刚转身,身后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你找谁?”

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

“你是谁?!”

眼看着面前人一身居家常服,俨然是准备入睡的模样。

乔知鸢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阿淮那么想走,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你就是乔知鸢?”

方洛姝眼睛微眯,陌生的京海口音加上这一股子文绉绉的气质。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伤害宋淮至深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

乔知鸢浑身的火气都被这句话挑了起来。

“宋淮是我的未婚夫!你没有一声通知就让人把她带走,这是拐卖!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

“拐卖?”

第14章

方洛姝差点被她口里的词逗笑。

“乔知鸢,如果我们是人贩子的话,那你们是什么?杀人犯?”

“你口口声声说宋淮是你的未婚夫,可是在宋家的时候你有把他当做过你的未婚夫吗?!”

乔知鸢心头一堵,恼羞成怒的要冲上前捶打眼前人。

只可惜抬起的拳头还没碰到眼前人的衣角,左脸颊反而传来了重重的一拳。

“我真的不知道,阿淮到底看中你什么了。”

方洛姝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锤倒在地的乔知鸢,眼底露出了几分恨意。

乔知鸢被那一拳打蒙,踉跄几步坐到地上。

看中她什么?从缔结娃娃亲的那一刻起,宋淮不就应该是她的丈夫吗?!

她是研究院最年轻的院士!就连院长都有意把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宋淮为什么会不爱上她?!他还能去选谁?!

看着他那样,方洛姝就明白了。

冷笑着退回到门内,她讽刺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乔小姐连这点都没有想清楚,何必来这里?”

“一直以来你不过是仗着阿淮的偏爱肆无忌惮的伤害他,现在就算让你见到了阿淮又能如何呢?乔知鸢,你和宋淮早就结束了。”

乔知鸢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大门一点点关闭。

模模糊糊的,她似乎看见宋淮听见动静从门内出来查看情况。

“阿淮!”

许久未见的思念让她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想要看个清楚。

但在她快要靠近大门的那一刻,方洛姝却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心底的疼痛从未像此刻这样交织难耐。

“噗嗤”一口鲜血突然从喉间涌起。

乔知鸢猛地后退几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和皖南的暗波涌动相同,京海那边几乎更是乱成一锅粥。

宋父近来生意场上出现技术瓶颈,他本想去找乔知鸢帮忙,却被告知对方早已辞去了研究院的工作。

“宋院长去皖南了,听说是去寻找他失踪的未婚夫。”

书友评论
  • 难免失落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这本书充满了智慧与勇气。作者面包鱼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主角宋淮乔知鸢的成长历程。她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韧和聪明,激励着读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整个故事情节曲折离奇,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部令人充满期待和感动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 尋劣夢作歡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的章节设计引人入胜,让人难以割舍。男女主角的曲折传奇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 瞳傲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以其精彩的情节和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吸引了读者的目光。每个章节都扣人心弦,故事中男女主角之间曲折传奇的爱情故事令人深思。在众多小说中,这是最好的之一。

  • 十年不久我陪你走

    《八零万人嫌少爷被老婆宠上天》这本书充满了智慧与勇气。作者面包鱼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主角宋淮乔知鸢的成长历程。她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韧和聪明,激励着读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整个故事情节曲折离奇,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部令人充满期待和感动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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