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呛着了？”楚知城拍了拍他的背，看着秦赴年红透了的耳根，小猫儿总是这般温软青涩，这叫他如何放心得下，“慢点吃，下次再给你多带些。”

秦赴年心虚地抱住楚知城，有模有样地拍拍他的后背，“还得是城哥，下次——”

话未出口，透过层层叠叠的枯木，一双锐利阴鸷的鹰眸仿佛盯着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他，让人不寒而粟。

秦赴年双手凝滞，心跳怦怦加速，待他细看时，人影忽又凭空消失。

“怎么了小猫儿？”

秦赴年摇摇头，勉强地扯出抹笑，小口小口嚼着鱼干，好半天才找回神。

他看到了虞凛……

等秦赴年吃完，楚知城差不多也该走了，不知为何，望着楚知城远去的背影，他总觉得胸口闷闷地。

楚知城同来时一样翻墙而过，刚转身就被骇了一跳，两幢人墙赫然堵在他面前，楚知城眸子里露出惊讶，谦和地向对方施礼。

“虞王爷。”

虞凛嘴边勾着模棱两可的笑，朝高墙挑了挑眉，楚知城赶忙解释道：“虞王爷，其实小…秦赴年是被冤枉的，只要找到凶手，谣言很快就会停歇，这段时间给您带来困扰，实在不好意意思。”

“王妃的事自然也是本王的事，那怎么能叫困扰呢？”虞凛意味深长地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个遍，楚知城疑惑地“啊”出了声。

虞凛笑笑，“可找到些什么？本王指不定能帮上点忙。”

若是能得到虞王殿下相助，事情不就简单多了么，楚知城心里一喜，拿出翡翠坠子与那些情诗。

虞凛接过细细读了下来，又仔细端详片刻，楚知城在一旁期待地等待着，准备告诉他还有画卷，岂料虞凛突然把纸张撕碎，纸片纷纷扬扬撒向半空。

“虞王爷？”楚知城目瞪口呆。

虞凛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又当着他的面把翡翠坠子捏成一堆齑粉。

“擅闯王妃居所，你这刁民胆子可不小。”

“不是的，虞王爷……”楚知城跪在地上把那些堆碎纸片往怀里揽，生怕漏掉一张，慌乱地拼凑，这些，是小猫儿的命。

虞凛才不屑于这些，想必秦赴年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第一次，本王希望你牢记今日的警告。”

他朝宋飞递了个眼色，宋飞立马会意。霎时间，墙外响起楚知城痛苦地惨叫。

秦赴年脚步陡然一顿，拍打着墙砖，“城哥？城哥！”

“楚知城你怎么了？”

“楚知城！”

高墙之外，楚知城冷汗涔涔，水珠洇湿了他的眼睛，他死死捂住嘴巴，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

虞凛用鞋尖抬起他的下颌，面色森冷，“今日之事胆敢透露半字，本王便双倍惩治你的小猫儿。”

惴惴不安等了半天，秦赴年试图攀过墙沿，几次下来除了满身狼狈，皆是徒劳，踏出小院却被守卫拦住。

无奈之下只能借信鸽传讯，在焦急漫长的等待中，秦赴年只觉头脑昏沉，双眼黑蒙倏然栽倒地上。

这一躺便是一天，夜里霜寒露重，冷风呼呼刮骨，秦赴年踉踉跄跄地去关窗户，余光却瞥见床上躺了个人。

准确来说，是个死人，双眼已被人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