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她全身紧绷，声音已是颤抖不安。

春菊同情地瞄了我一眼，硬着头皮交代。

“我为了保险起见，刚才特意去了太医署和刘大人确认，您女儿七天前就去世了，因为她的护心草被你调给了……”

春菊说不下去了，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段沉叙抱在手里的女儿。

慕卿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已经明白了一切。

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她的身体狠狠一震，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春菊吓得猛掐她的人中。

慕卿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彻查此事。

得知一切是段沉叙暗中搞鬼，她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抓着他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知不知道？”

段沉叙深吸一口气，似是忍了又忍。

才压抑住还手的冲动。

须臾之后，他直直地朝她跪了下来。

“没错，是我做的，我不后悔。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护心草只有一棵，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吗？”

“卿卿，你说过我们的女儿是天生的小姐命，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段沉叙把女儿抱到她面前。

软糯糯的手抓住她衣裳的瞬间，慕卿卿就心软了。

蹲下来抱头痛哭，再也没了追究的打算。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寒彻骨，为我女儿不值得。

暗中收买了春菊。

当我领着春菊去府衙状告他们的时候。

慕卿卿派人拦下了我们，当着我的面将春菊割喉放血。

“周旸，我知道你恨，我何尝不恨这命运的不公。”

“我已经对不起我们的女儿了，我不能再让另一个女儿没有了家，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状告。”

“算了吧。”

她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和我说话。

见我不为所动，竟然作势欲跪。

我眼疾手快拦住她。

看着这张我爱了多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慕卿卿，两个女儿在你心里，到底谁最重要？”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动。

她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纠结。

良久，她咬牙道：“同样重要，但是逝者已矣，我不能亏待活下来的这个女儿。”

“就当我自私吧，只要等我女儿长大成人，我会带着一身的罪孽到佛祖面前忏悔。”

我没有立刻回答。

两人就这么站着。

我清楚，要是我执意状告，慕卿卿有的是办法杀人灭口。

思来想去，我决定从长计议。

我退开了两步，像是妥协那般自嘲。

“你不后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