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傅祁渊你请的都是什么老神棍，就不能多花点钱请个厉害的来吗？还不如把钱给我。”

她几口吃完了剩下的煎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快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道灵力挥出，瞬间就击溃了包裹着无妄的鬼气，又顺手接住了坠落的他。

无妄看着这一幕脸都吓白了，一脸不敢置信，但他又察觉到陈秀兰那血红的双眸正盯着自己，急忙连滚带爬地躲到姜清宁身后。

姜清宁见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捡起面前的黄符，转头说道：“老头，看好了啊，符咒是这么用的！”

说话间，无妄震惊地看见符咒在姜清宁手中金光大绽，与在他手上那点微弱的光芒相比，简直是星辰遇见太阳，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遇见高人了。

只见姜清宁轻轻一指，金光就迅速飞向陈秀兰，周身的鬼气被这金光一击变得稀薄了不少。

陈秀兰嘶叫着转头看过来，正想凝聚鬼气再发一击，突然发现刚才出手的人是姜清宁，又迅速收敛了鬼气，逃逸开去。

无妄看到陈秀兰聚集鬼气的时候，早就吓得闭紧了双眼，本以为姜清宁要陪着自己一起完蛋，但等了很久都没什么动静，又悄悄睁开眼看看情况，正好看见陈秀兰逃跑的一幕。

他看向姜清宁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感激和敬佩，拍了拍还有些哆嗦的双腿，才向前走了两步，恭敬地对姜清宁行了个礼。

“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在下无妄。”

姜清宁只是随意点了点头，捡起他掉落的法器拿在手上把玩起来。

“老头你收藏挺多啊，这可是上好的桃木做的桃木剑，这面八卦镜得有几百年了吧，还有这串招魂铃，瞧这铜锈，怕是有一千年了，可都是好东西。”

无妄尴尬地笑了笑，“大师说笑了，您要是喜欢就都拿去，这些东西留在我手上也是浪费。”

姜清宁确实有些心动，摸了又摸，重生而来，自己什么法器都没有，每次结印结得手都酸，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又还给他了。

“算了，你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我要是收了还得以别的方式还你，我看你符画的不错，原材料还有吧，给我拿些朱砂黄纸好了。”

“好好好。”无妄原本还有些舍不得，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收回又不太好，听到姜清宁不收他顿时放下心来。

姜清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无妄大师勾了勾手指，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想不想赚钱？你回去告诉傅祁渊，你已经和女鬼谈好条件，如果能帮她了结心愿，她就不会再出来作怪，你再让他去江明市下面的小县城查一个人，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办法。”

“但你赚到的钱得分我，刚才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当然当然，我这就去办！”

无妄连连点头，有这种赚钱又不用出力的好事，他怎么会不愿意，马上找到林言告诉他自己要见傅祁渊。

他跟着林言来到水边的值班室，傅祁渊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这里养伤。

无妄按照姜清宁教的那些，一五一十和傅祁渊说了，傅祁渊让林言安排人去查，只不到一天就收到了消息。

“傅总，查到了。”

“说。”

“按照无妄大师提供的信息，女鬼应该就是江明市朱家镇的陈秀兰，她是个孤儿，死的时候大概二十多岁，曾经有一个非常要好的青梅竹马。”

“但那人自从考上大学，定居在京都之后就再没回去，陈秀兰等不到他，被养父母安排嫁人。”

“在出嫁前一天逃走，来到京都找他，最后却在这里跳江身亡，镇上的人都说她是因为被人抛弃了才选择自杀的。”

傅祁渊皱了皱眉，表情满是不屑，“那个人呢？”

“那个负心汉，正是这里的环境管理员朱大松。”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朱大松正好巡视回来，在门口听到了一切，他站在门外，表情复杂，眼眶微红。

当听到这最后两句话时，他着急得推门进来，大声喊道：“我不是负心汉！”

几人盯着他神色各异，朱大松在傅祁渊凌厉的气势压迫下收敛了情绪，望向一边的无妄，眼神充满祈求，声音颤抖：“大师，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无妄在得到了傅祁渊的首肯后，才敢带朱大松离开，“跟我来吧。”

两人很快就来到水边，姜清宁早已等在这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朱大松看见她还有些惊讶，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想这些了。

他对着空旷的水面来回扫视，疑惑地看向无妄，“大师，在哪儿呢？”

无妄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透明液体，涂抹在朱大松眼皮上，“这是‘牛眼泪’，你等两分钟再睁开眼就能看见了。”

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朱大松眼皮颤抖却始终不敢睁开，直到耳畔传来一声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你是谁？”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他双拳在身侧紧握，胸膛不断起伏着，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得以冷静下来，终于睁开了眼。

朱大松瞬间双眼通红，满眼疼惜，这是他守在这里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陈秀兰，颤抖着向她伸出手，轻声开口叫出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

“秀兰……”

而陈秀兰却用陌生的目光看向朱大松，“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朱大松神情有些失落，三十几年了自己的模样也变了吧，她认不出来也正常。

“不……我认识你，你总和我作对，那些人要自杀，我就成全他们，可你为什么总要去救，你看他们活着多累啊……”

陈秀兰呆呆地看向朱大松，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被执念侵蚀了，现在只记得你曾经的模样，连你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姜清宁突然开口，单手结印指了一下朱大松。

她早在搜索到陈秀兰照片和出生日期的时候，就卜算出了两人的关系，朱大松就是陈秀兰口中的那个负心汉，而陈秀兰却是朱大松心里的白月光。

姜清宁指着朱大松，“你再看看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