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奕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勉强扯出来一抹笑。

“这位是……”

霍斯年抬起头，拍了拍沐知乐的肩膀，笑道，“快点，殷影帝跟你打招呼呢。”

沐知乐转过头，脸上顺从的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

“前辈好，我是新人演员沐知乐，请多关照。”

沐……

殷文奕的声音有些干哑。

“你记得我是谁吗？”

他说的是“记得”，而非“知道”，可这小小的细节除了沐知乐以外，无人注意到。

沐知乐脸上的表情始终如初，没有一点波动。

“知道，我很喜欢您的作品，您的每一部都值得我去好好学习。”

殷文奕牙关紧咬，两腮动了动，眼眶都隐隐有些发红。

灯光昏暗，无人发现他的异样，一旁的几个人在那里起哄。

“以后殷影帝好好照顾新人啊！”

霍斯年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让一边起哄的几个人立马闭了嘴。

毕竟是他带来的人，逗一逗就适可而止，再过分可就惹人翻脸了。

“一会再聊，发牌。”

几个人不敢再把注意力放在沐知乐身上，紧忙低头看牌。

烟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沐知乐觉得难受不已。

他轻声对身旁的霍斯年说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霍斯年嗯了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早点回来。”

沐知乐起身离开，朝着包厢外走去。

殷文奕的视线盯着他，沐知乐没走几分钟，他伸手叫过来包厢里得一个服务生。

“我手机落车里了，我下去取，你替我打一会，输了算我的。”

说完，一股脑的把牌塞进服务生手里，自己匆匆离开。

霍斯年盯着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沐知乐来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困顿的大脑被迫刺激到清醒。

抽出一旁的擦手纸抹了一把脸，随意的将纸扔进垃圾桶，随后站在那里发呆。

胃里翻江倒海，几乎有些想吐。

他真希望这段喘息的时间可以再长一些，他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个包厢里。

烟酒，牌桌。

小时候他的生活里被这些东西包围，养父每一次牌场失意，对他都会一顿拳打脚踢。

对这些东西，他不能说是厌恶，几乎已经到了恐惧的程度，每每想起都会觉得身体阵阵发寒，甚至有些恶心。

虽然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每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

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突然一瓶冰水递到自己面前。

“喝一点，会舒服很多。”

刚刚的桌子上没有水，只有一瓶瓶打开的酒。

沐知乐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殷文奕。

“谢谢。”

沐知乐伸手将水接过来，喝了几口，果然好受多了。

“你跟霍斯年是什么关系？”

殷文奕问的直接，沐知乐放下了手里的水，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早就已经没了包厢里说漂亮话时候的恭敬。

沐知乐冷漠的问道，“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殷文奕的唇瓣动了动，艰难地说道，“他霍斯年不是什么好人。”

沐知乐笑了笑。

“那你呢？”

“你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