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爷爷皱着眉头思考一会，缓和了一会后才回答说：“昨晚我上去阻止那小鬼，缠斗中被一个黑袍人偷袭，昏迷前我清楚地看到他拿走我的包裹，那个人是熟人！”

“是他们来了吗？”刘老头表情有些慌张，好像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咳咳，二娃，你先出去把棺材盖起来收拾一下，村里人来了还是按规矩中午进山。”爷爷没回答刘老头的问题，板起脸叫我出去收拾东西。

我应了声是便出去收拾了，心里也知道爷爷这是要支开我，但奶奶没找回来等下村里人知道闲话总是少不了的。

出去灵堂收拾的时候，心里也不断想着刚刚爷爷他们刚刚说的话，一个熟悉的黑袍人操控着小鬼跟奶奶，并且是在后山，这后山究竟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呢？

等下进山我就能自己去看一遍了，想到这我心中竟然有些期待了起来，快收完的时候，村里也也陆续过来了。

而刘老头也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满满的紧张感，也不知道刚刚跟爷爷聊了些什么。

刘老头出来也没跟我说话，把来帮忙的村里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进山的时辰定在了中午，便跟着去忙了。

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也没人发现棺材是空的，抬棺的很轻松就抬到了后山安然地下葬了。

我在去过学校后山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后山是整个村里最高的一个小山脉的头部，但是除了奶奶定好的穴附近只有一个凸起的小土包，整个后山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使得我更加的迷惑了，奶奶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些事都是围绕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后山呢？

我摇了摇胀痛的脑袋，既然大家都不想说，那我也不要想了，毕竟也琢磨不清楚，想到这我也释然了，快步跟上队伍走回家。

待我们快到家时，院门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形厚实夹带着沧桑的气息，我感觉熟悉又陌生。

“爸！”

看到这个身影我下意识惊呼出声，这院门前的身影正是我那从外地赶路回来的父亲。

我的父亲，说起来我并不是特别熟悉，因为他从我记事起就已经外出打工，除了过年会见上几天面，平常都没有什么交流，但是血脉之间的联系并不是时间就能冲淡的。

父亲下意识转头回来，看到我后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但目光瞄到我手臂上的黑布时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儿子，这些天苦了你了。”父亲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我，被父亲这一拍，视线直接模糊了起来，喉咙也变得梗咽。

“张鸣，你终于回来了，出事了！”

而这时刘老头也上前来了，压低声音跟我父亲说道。

“嗯？刘叔怎么了？”我父亲一脸疑惑地看着刘老头。

刘老头看了一眼周边的人，拉着我父亲就进去了，回头还看了我一眼，让我在灵堂帮着村里人收拾后面的东西。

我根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老头就已经跟我父亲走到里屋去了，我只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听村里人的话收拾起来。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爷爷受了伤，刘老头跟父亲又要商量事情，整个葬礼收尾我这个愣头青都得跟着村里人帮忙收拾，实在有些应付不过来。

下午三点多，我终于在村里人帮忙下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大家也陆续回家去了。

送走大家后，我便进去里屋找父亲他们，这时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处于疲惫的状态了。

“真的东西在我这里，拿走的是假的。咳咳......”

还没等我开门进去，爷爷虚弱的声音就从里屋传了出来。

没一会父亲接上了话：“那人今晚估计会去后山，刘叔今晚要拜托你跟我走一趟了。”

“我也去！”我直接推开门进去，父亲三人突然被我打断显得有些愕然。

“你先出去，这事你别掺和。”父亲站起身来，挥挥手打算叫我出去。

这时爷爷咳嗽起来，扬起手来让父亲停了下来：“让他去吧。”

父亲听完刚想反驳，爷爷又续上一句，赶紧出去准备一下吧，把我们赶了出去。

出去时父亲跟刘老头打了声招呼便拖着我进房间里面了。

到了房间，父亲凝重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为什么要跟着去？”

我把这些天经历的感受完完整整地跟父亲说了一遍，从那天做完那个梦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超越自然，而且我总觉得奶奶的死我有责任，并且那小鬼那天我喊他弟弟后变幻的表情也让我感觉不对劲，我更加想知道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听完撩起我的袖子看了一眼，我手臂上的抓痕也快消散了，剩下一点点痕迹，看完他就坐在床边上皱着眉头不说话，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烟，这烟我认识，是那种很便宜的烟，他抽出一支点燃，一口一口地吸着。

“奶奶是真的变成僵尸了吗？”我小声地问了一句父亲。

父亲听完拿烟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了下头：“这种事情你少问，过完暑假好好读书就行。”

父亲不愿多说，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随即又问上一句：“那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一听，直勾勾得盯着我，一言不发，拿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起来，眉头紧皱。

“爸，那小鬼真是我弟弟吗？双胞胎？”看着父亲久久不说话，我又想起那小鬼长得跟我一样，便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随着我话音一出，父亲眉头锁得更厉害，拧成了一个川字，手上抽烟的动作也停滞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但他现在也不是人了。”

“那为什么我以前没听说过？”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我心中被震撼的心情冲击着，虽然前面刘老头也说过，但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总感觉冲击有些难以接受。

父亲弹了下烟灰，缓了一会低声说道：“当年你弟弟生下来就夭折了，后面我就把他偷偷埋了，你娘就是接受不了这件事才疯的，后面就失踪了。”

听完我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那小鬼竟然刚出生就夭折了，连这个世界都没感受过，但是小鬼为什么一直要我还他东西，我到底拿走了他什么呢？

看着老爸，我再度讲心中的疑问抛出，而父亲也顺着我的问题回了下去。

“当年你娘走了以后，你一直生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后面我把你带回村里，爷爷给你算了命才知道你跟你弟弟的命格相通，两者相依为命，你弟弟死了，所以你也活不了多长。”

父亲顿了一下，把手上的快烧到烟嘴的烟蒂丢掉，重新点了一根又继续说了起来。

“后面你爷爷让我把你弟弟迁回学校后山，又在上面布置了一个风水阵，把你弟弟的运势跟寿命通过法阵转移到你身上，你的病才渐渐好了起来，可以说你是借了弟弟的阴寿跟运势才活下来的，所以说你欠他的也没错。”

我听后心里泛起了一丝愧疚感，弟弟夭折什么都没感受过，却还被我借了阴寿跟运势。

但是我对刚刚父亲没有回答的问题还是很好奇，想了想还是重新再问了一遍。

“爸，那十八年前跟这些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