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没好气地向窗外瞪了阎解成一眼，勉强解释道：“又要炒辣椒啊，这有多辣呀，少放点儿吧，咳咳。”
闻到那刺鼻的烟味，阎解成连忙转移话题，挥手驱散油烟。
“如果你嫌辣就别吃了，他今天想吃辣，我能怎么办？”
于莉在厨房里忙活，头也不回地说。
阎解成实在忍受不了那辣味，留下一句“早点回来”
，便匆匆离开了，回到了阎家。
“好香啊，妈妈，你快看，是不是傻柱在炒肉，去看看吧。”
前院传来的香味引起了院子中间很多人的好奇。
棒梗正对着作业本发呆，突然闻到了那香味，便抬头向厨房喊道。
“不对，这个味道是从前面那户来的。”
贾张氏嗅了嗅，立刻辨认出了香味的来源，对刚从厨房走出来的秦淮茹说道：“真是便宜阎家了，你真是太笨了，为什么早不给人家做饭呢？那样咱们棒梗每顿都有肉吃了。”
“妈，他又不是每天都有肉吃。
再说了，他住三大爷家门口，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没办法啊。”
秦淮茹感到很无奈。
自从冯斌搬到这座四合院后，他们中院常能闻到前院传来的香气。
“秦淮茹，妈妈这就去借肉，你别闹了。”
贾张氏在一旁急匆匆地说道，随后哄着棒梗回去写作业。
“棒梗啊，好好写，等一会儿妈妈就有肉给你吃。”
看着棒梗那充满期盼的目光，旁边两个女儿也在咽着口水盯着她，秦淮茹只好拿出贾家传下来的大海碗。
看到秦淮茹拿着大海碗出门，祖孙俩嘴角都不禁上扬。
棒梗想着很快就能吃到肉，而贾张氏则相信只要孩子写完作业，即使瞎写也能当大领导，所以每天晚上，她都坐在棒梗旁边陪他写作业，尽管自己根本不认识几个字。
而事实上，棒梗作业上的错误率高达八成，秦淮茹却无能为力。
棒梗拉着她的手，摇晃着说：“妈妈，你快去，要是去晚了，肉就没了。”
“妈妈这就去，奶奶陪你写作业，一会儿就能吃肉了。”
贾张氏安慰道，急忙催促秦淮茹出门。
贾张氏却不爱操那么多心，反正她只是动动嘴皮子，剩下的事情都由秦淮茹来解决，可以说是贾家屋里的话出口就是命令。
第3章秦淮茹登门，贾东旭回家
不少人闻到了这股味道，便在家讨论起阎家的种种：为了让一点吃的，竟叫儿媳妇上别人家做饭干家务。
不过大家多半是出于羡慕的，毕竟冯斌吃得确实很好。
虽然大家没见过冯斌直接给阎家钱或粮食，但偶尔阎家从冯斌那里得到一小碗几乎没什么肉的炖肉，并且对外说是没有肉票向冯斌借的。
阎埠贵心里很清楚冯斌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但自己的大儿子之前犯了事儿欠了人家情，只好厚着脸皮承认确实曾向冯斌借过炖肉的事。
按照原定的协议，冯斌每月给阎家十五斤玉米面和二两猪肉，然而由于阎解成这不成器的东西闹得他们家受了亏，现在每月只能拿到几片肉而已。
阎埠贵为此几乎哭了鼻子，疼惜不已，半个多月睡不踏实，总是辗转反侧地叹气。
今天他催促于莉快点上门，是因为今天可以分到那些微薄的报酬。
在房间内，傻柱闻到外面飘来的味道，满不在乎地喝着小酒、嚼着花生米，一脸享受的样子。
“这家伙从来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于莉做出来的菜肯定也不怎么样，真是糟蹋了这块好牛肉。”
另一边，易家中，易中海正坐在桌前等一位大妈从邻居家回来一起吃饭。
“唉，这人不容易对付，如果他肯帮贾家就好了，我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说完，易中海点了一根消愁的烟，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传来。
“秦淮茹，你怎么来找冯科长有事？”
阎埠贵一直盯着冯斌家门口，突然看见秦淮茹提着碗跑了过来，立刻奔出去问道。
“哟！三大爷，您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啊，吓我一跳！”
秦淮茹正准备敲冯斌的门，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阎埠贵的声音，吓得她扭过头，拍着胸口后怕地说。
“我们家老大媳妇在厨房帮忙，她说头上伤口低着头干活容易头晕，我来帮忙，省得她不小心打碎了东西。”
阎埠贵心想：我的意思这么明显了吗？你赶紧拿上大海碗回自家院子里去吧。
“三大爷......”
“爸，我收拾完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不等秦淮茹说完，房门猛然打开，于莉端着一小碗几乎没肉的辣椒炒牛肉出来了。
“那快走吧，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阎埠贵看到秦淮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碗肉，急忙招呼她离开。
“秦淮茹？你来这里干什么？”
冯斌听到门外的谈话声，脸上略带不满地走了出来。
“冯科长，我......我家的老头子最近特别馋肉，能不能……能不能请您借我们一些肉？等我家有肉票的时候一定还您。”
秦淮茹轻轻眨了眨眼睛，随后挺直了腰身，一边对着冯斌说话，一边将手中的大海碗递给他。
她暗自思量，年轻人通常都会爱面子，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对方大概不会因为这一点点肉就显得小气吧？
冯斌望着秦淮茹的表情感到十分惊叹，这位女士的脸皮厚度让他刮目相看。
即便遭到拒绝也不见颓废，还能继续坚持，不过，那胸口的突出未免太明显了吧？
“我没有肉了，每个月就这么点儿配给量。
之前吃到的肉是领导和单位为了让我恢复身体而提供的安家票据所换的，前几天我已经分了几张肉票给阎老师，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冯斌毫不犹豫地回答，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冯科长，您看在我家孩子闹腾的份上，就给我一点吧，下个月肉票下来，我一定还您。”
秦淮茹并没有因此放弃，依旧恳求道。
“秦淮茹，我说过了，我已经没有了，明白了吗？”
冯斌的语气略显不耐，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快，想着如果秦淮茹再来纠缠，他明天就考虑让人教训教训她的儿子。
正当冯斌心头怨声载道之时，阎埠贵终于出现了，径直走到秦淮茹面前说道：“秦淮茹，你还站在这里呀？冯科长，您先进去吃饭吧。”
他看着冯斌那似乎责备的目光，对秦淮茹沉声道。
“三大爷，我只是向冯科长借点肉，今天我家小孩特别闹，肉票一下月肯定还给您。”
秦淮茹解释道，在她的经验里，贾家的人什么时候认真偿还过这些肉票？
经历了三年艰难岁月中多次借肉的考验，秦淮茹早已经修炼出了一副厚脸皮。
“阎老师，你来跟她讲吧，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可她还是一直来找我借钱或者肉。
我现在回去吃饭了。”
冯斌趁机从这种局面脱身，回到家中继续他的饭食。
“回去吧，赶紧的，你听到了吗？冯科长家确实没有多余的肉了。
现在的时日，谁家还有余肉呢？我家都还没想好去哪里筹措肉票来偿还，你现在又来这里找。
人家也不可能有无穷无尽的资源呀。”
阎埠贵边说边瞥了眼前院周胜一家子人出来朝他们这边张望，这让秦淮茹有些难堪，只能低着头拿着碗回去了。
阎埠贵自言自语，“这是在算计谁呢，这人可不容易被人玩转的，头脑精明得很。
而且不怕你想歪了心事。”
实际上，冯斌给他肉时就已叮嘱过，如果有外人前来借钱或者食物时，你一定要站出来确认我给过你或者借过你票证的事情，帮解决这个问题。
若做不到，这整个一年内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包括一丝一毫的肉食。
冯斌还特意提到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了，他将不会允许阎家人来家做任何家务或烹煮，甚至暗示阎埠贵常念叨的月薪二十七块半可能有问题。
“妈，他家说已经没有肉了，给了阎家。”
秦淮茹回到家，面对家人的期盼目光，无奈摇头说。
“呸，我才不信他家里会真没钱买肉，一个干部怎么可能肉都不够吃？你再去试试，等他觉得麻烦，可能就会主动给你的。”
贾张氏却不相信，冯斌的伙食确实是院内最好的，她从门外的供销社听说干部们都有额外的补贴，这补贴比易中海这种顶尖技工还要多。
“妈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小宝在地上哭闹不止，他非要吃肉，模样简直就像是缩小版的贾张氏。
“要是没有肉，我就绝不吃饭，不吃玉米饼，就要吃肉，非吃不可。”
说着小宝直接在地上扭打了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小宝，起来，不许胡闹，等你爸爸发工资了就给你买肉，听话好吗？”
秦淮茹拉住小宝，试图让他站起来，不然衣服上的泥污她得再花时间清理。
是的，贾东旭没出什么事，身体也好好的，只是今日没回家。
上午，他和其他几个工人打了会儿牌，不巧被生产一科的科长发现，带到了车间主任办公室里严厉训斥了一番。
结果，这四名打牌的人被罚打扫整个车间的卫生，至今还未结束工作。
易中海下班时告诉了贾家此事，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易中海也就没有出面调解。
他是老技工，八级工匠的身份，不可能每件事都要动用自己的面子来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