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起来，任由眼泪无法自控地落下，声音微弱：“……不。”

“宿、宿主？”

系统为她终于回应自己而又惊又喜，“您好一点了吗？不什么，您不想更换目标吗？那也可以的，只要您坚持下去，肯定能打动苏子洲……”

机械音毫不犹豫的退步，让白复还鼻头发酸，她勉强露出一点微笑，感受着大脑中传出一丝丝微弱的暖流，将种种不适、痛苦驱散。

“不……我是说……”

“我不想去打动他，也不想再对他好了……”

记忆回笼后，想起苏子洲，她仍有残留的愧疚感，有本能的奉献欲。

但除却这些残留的东西，更多的强烈的、尖锐的、烧灼的情绪，从心底源源不断地产生，那是排斥、愤怒和厌恶。

“我不要再舔苏子洲了。”

白复还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

“我只想，把曾经给他的东西，全部收回来……所有的，每一样。”

因为她而拔高的成绩、得到的学习音乐的机会、比其他人多出一大截的零花、那些他原本不可能拥有的大牌项圈……

还有那一场他原本通过不了的偶像选拔赛的初步筛选，和最终帮助他打败一众对手，得到声援和助力的强力粉丝！

她都要收回来，一样一样地……

全部拿回来！

白复还裹在被子里，发表了复仇宣言。

虽然她浑身湿漉漉，身体还在因为恐惧和疼痛而颤抖，从浴缸里带出来的血水更是把整张床都浸透。

但系统仍旧觉得，宿主的发言，实在是有气势极了！

天呐，她可终于想开了！

系统拿着数据小纸巾，哽咽地擦拭自己那100100的数据泪水。

“好！咱们不舔苏子洲了！”

系统的机械音，显得格外振奋，格外激动：“咱们现在就换个目标！系统一定精挑细选——”

“不，先别换。”

或许是系统毫不犹豫的支持，让白复还又得到了一份力量，她虽然仍旧因为寒冷和痛苦而发抖，但声音却不再那么微弱。

“目标还是他，但……我知道另一种办法，应该能从他身上刷到更多舔狗值……”

系统呆了呆，忍不住怀疑宿主是舔狗之心不死，但是看宿主的表情，又不像是要继续真舔的样子。

“那、那我们先养养身体？”

系统担忧，觉得自己的振奋都消失了，如果宿主真的还是想舔，那、那它还是要支持，只是宿主的身体，实在撑不住她继续舔，继续奉献了……

所以还是养一养，把底子养厚一点，再去舔吧！

这样，宿主起码不会一舔，就把自己舔死！

它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宿主，从舔狗，变成死狗了。

毕竟，它的能量是真的耗尽了，没办法再救宿主一次了！

这次要是死了，可就是真死啊！

白复还并不知道系统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却听出了机械音当中的担忧。

她微微笑了笑，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不，不能养……”

“我记得，苏子洲只有两天和家人团聚的时间……”

“两天之后，他就要去天星公司，签订偶像条约。”

“但根据记忆……根据我的印象，只要他签订偶像条约，那么不管是日常训练、学习、生活，都会被天星公司一手接管，天星名下，还有专门为培养偶像而开设的艺术学院，而普通人，几乎没有可能进入其中……”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我就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才能把我曾经送给苏子洲的一切，向他讨回来。”

“而那个时候，或许他就算失去了这些，也已经有了足够的积蓄和底气，会有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