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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押入柴房,不久门便被打开,田庆儿端着蜡烛走进来。
她一边将脚踩在我的手指上,狠狠碾压,一边笑着说:“高高在上的郡主啊,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了!往后,你的一切都归我,荣亲王府归我,谢长桉也归我。”
我忍着剧痛和汹涌的恨意,冷笑一声:“谢长桉?小人而已!你若想要尽可拿去!至于荣亲王府,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咔嚓一声,便听到骨裂的声音,我惨叫出声,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咳嗽。
那是谢长桉的声音。
他推门而入,阳光乍然涌入,我恍惚中才看清他眼底的神色,那是淡淡的怜悯和疼惜。
他弯腰扶起我:“郡主若是听话,便不用遭受折磨。”
心中闪过一瞬的委屈,便被疯狂涌入的恨意淹没。
我狠狠推开他,嗤声笑道:“鸠占鹊巢,你们两个**!会付出代价的!”
“啪!”的一声我的脸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耳朵霎时轰鸣。
田庆儿揉揉酸痛的手腕,冷笑地看着我:“小娼妇!长桉哥哥不用理他!她和王府欺负你这么多年,也该让她受些哥哥受过的苦!”
我忍不住讽刺地笑出声,他谢长桉何时受过苦!若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叛逃塞外,我父亲看在他生父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私下将他收为义子,后来我母亲一直无所出,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要他立下誓言,娶我为妻,方能继承这世子之位!
我们一家好吃好喝地将他供着,我从小到大哥哥长哥哥短地跟在他身后,也从未见他冷下脸色。
后来得知我未来要嫁的夫君是他时,看他一口应承下来,羞红的耳垂,我更是心中窃喜。
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了谢长桉。
“你谢长桉何时受过苦!倘若你要将我荣亲王府施加在他身上的罪过都还给我,你现在就该将我供起来!”
“放肆!”
他厉喝一声,冷冷地看着我,眼底再不复方才的温情:“我本想看在你我二人一同长大的份上,让你好受一点,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一甩袖袍,转身离去,田庆儿哼笑一声,得意地看着我:“来人呐!把她给我带到马厩,我要她日后都做个马奴,倘若她刷不干净马厩我要你们好看!”
荣亲王府的马厩很大,里面还豢养着几匹皇帝送来的汗血宝马。
我摸着父亲最爱骑的那匹骊马,无声地流着眼泪。
父亲啊,你当真战亡了么?
身后传来破风的鞭子声,我悠然地转过身去,看着被翠儿压跪在地上的婆子,“柳嬷嬷,何事行这么大的礼?”
她惊恐地看着我,与其说是看着我,不如说是看着马厩四处忽而涌入的一众夜行衣暗卫。
身为郡主,我怎么能没有安身之本呢?
“郡......郡主饶命!老奴是被迫的啊!”
“哦?你无心跪我,原是被人胁迫的?”
她脸上惊恐更盛,猛然挣脱身后压着她的翠儿,膝行至我面前,重重地磕着头,直磕的额间鲜血四溢:“老奴的家人都在那两个杂种手里!老奴不想伤害郡主!求郡主饶了老奴,让......让老奴做什么都可以!”
我轻捂着鼻子:“那你便帮我打扫干净这马厩罢,也算是为王府做贡献,将功赎罪了。”
柳印是父亲留给我的禁卫队头头,他上前一步问我:“郡主,接下来......”
我按捺住心中的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要......慢慢慢慢和他们玩。”
翠儿掏出一瓶金疮药细细涂在我手上的伤处:“可是这样,郡主还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我想到当今圣上,也就是我的皇伯伯,那可是一个笑面虎。
我伏到她耳侧,不一会儿她便恍然大悟地点头:“请郡主放心,翠儿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