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勾了勾红唇,耐着性子,“滚出去的姿势会吗?”
明月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有耐心地请人出去。
要是换以前,让他躺着出去。
傅祈年刚打开皮带扣的手停住,气笑了,这是让他出去的意思?
敢情以前逮着他要吃肉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还有不是她故意整事要挟他回来的吗?
明月看着他,脸很沉很黑,似乎眼前的他,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遗像。
“不会滚,用狗爬的姿势…”
明月再开口,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傅祈年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他刚才误会她了,她不是叫他滚出去的意思。
那种姿势,他们也没少做。
尽管她如今说话奇奇怪怪,但比之前要有意思,稍微讨人喜欢一点。
见傅祈年抬手在解衬衫的纽扣,明月已经完全没有耐性了,抓起一旁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你贱不贱,听不懂人话?!”
傅祈年接住枕头,他听懂了:在骂他,还拒绝和他同房。
向来清冷高傲的男人,被人拒绝得如此彻底,脸上冷冷的。
转身,阔步离开房间。
欲擒故纵,他就顺着她意思,看她能作妖到何时。
没出几天,等她发现这招完全没效果,也就乖乖放弃了。
*
翌日。
明月被闹钟**硬生生地吵醒,脑袋昏昏沉沉,怨气直冲天灵盖,脸比怨鬼还吓人。
张婶本想喊她吃早餐,被她的脸劝退了。
也不知道明月同志这会儿作什么妖!
她不是最喜欢上班的吗?
每次周一上班,她都要穿傅祈年给买的衣服去台里炫耀一番。
说来,她也是乐哀主持人工作的,她喜欢人家看见她的美颜,还有自认为无比动听的声音。
张婶朝门口看了看,发现明月穿的是昨天买的衣服,**傅祈年之前买的……
“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了!”
张婶叹了口气道,又想到她这几天没整什么幺蛾子,只觉得明月可能在憋着大屁。
家属院的娱乐小广场,聚着一些家属,他们都很纳闷:
昨晚傅团长家安静得出奇!难道团长回来没和败家明月吵架?还是他们耳朵都有问题,没听见?
不过,这会儿,有家属见明月拉着小脸,瞬间捅了捅旁边的家属。
大家打着眉毛官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十足地抛出一个表情包:我就知道!
明月火急火燎地走路,脸上的脸色摆的不要太明显:她讨厌上班。
傅祈年存折就那么几万块,在像昨天那样洒水,都不够她花了。
这个没用的男人。
*
“阿嚏——”
站在训练场,正在巡视新兵训练的傅祈年搓了搓鼻子,不用说,肯定是明月在想他了。
这个女人昨天还不想和他上床,故作高冷,想用欲擒故纵的手法,呵……这会儿居然想他了。
表里不一的女人。
他指腹摩挲着军表,现在是她的上班时间,十有八九又惹了什么麻烦,才想着他,等着他收拾残局。
说来,她的工作都是她死皮赖脸磨了他三年,他烦了,才勉强答应,动用了他最看不起的走后门关系给她谋了职位。
可她倒也挺“能干”的,总是给他“长脸”,让他娶了个花瓶的名称坐得实实的。
丢人现眼的事,他都不想去回忆了。
她除了那张脸好看,身子骨娇柔,一无是处。
*
县广播站的专车早已等候,开的是广播站唯一的一辆嘎斯车,平日里专供重要任务使用。
她的这种待遇都是托傅祈年给安排的,谁让人家后台关系硬呢。
司机老李一脸不情愿地开车,一路上嘴里还嘟囔着“娇气”,但明月全当没听见。
她是黑道千金穿越来的,前世纵然没在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但是被娇养着长大,何曾要受这些人的冷眼?
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
想到这里,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群人,迟早要挖了他们的眼睛。
广播站门口,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站着三三两两的同事,见到明月从嘎斯车上下来,纷纷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眼角余光却悄悄打量着她。
“还来啊?真有脸!”
“啧,上次直播读错字还怼听众,这口碑都被她跌到沟里去了。”
明月昂首挺胸,一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大楼。
自从原主上次在节目里读错字还怼听众来信“没水平”后,全县上下的风评都一落千丈。
连广播站台长老赵看见她,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他找了个由头,将明月叫进办公室,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明月啊,这期节目你先别上了,上面……还有群众的意见都挺大。咱广播站不能再被批评了。”
明月挑眉,双手环胸,眼底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她这个人,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儿,但听到不让她上班,竟有点意外的开心。
“行啊,不上就不上。”她嘴角一翘,干脆利落地撂了挑子,“正好我也不想干了,辛苦着呢。”
老赵愣住了,站里的人不都说她骄横又作妖?
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配合?反应过来后,他赶紧点头:“那……也行。”
明月推门离开,嘴里哼着歌,完全不理楼道里那些假装忙碌又偷瞄的眼神。
嘎斯车还等在门口,她一边戴上墨镜,一边潇洒地上车,顺手关门时说了句:
“老李,开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身后站里的人全都看呆了,窃窃私语:
“明月这是转性了?”
“这哪像她平时的作风,八成是在憋大招吧!”
“听说她那当军官的男人要跟她离婚,估计是被**到了。”
老赵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远去的嘎斯车,摇着头,摸着下巴,一脸凝重:
“不正常,太不正常。她不会今晚回来捣乱吧?”
助理小刘赶紧摇头,又想了想补充:
“台长,我听说……她那丈夫最近跟别的女人走得近,怕是真要离了。”
老赵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真的?”
“听说不少人看见了,传得沸沸扬扬。”
老赵冷笑一声:“离了好!咱也不用天天伺候这个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