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桐,三天还没有到,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会为一个低贱的人类……”
厉邢的声音那么近,又仿佛那么远。
他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能感觉到冰层下隐隐爆发的滔天怒气。
一样是冰冷的语气,厉邢的冰冷却让我觉得暖。
他的手也是烫的,抵在我耳边,让我仿佛能看到他的咬牙切齿,和他的无可奈何,
“当初觉得你不过玩一玩,等这个人死了,你就玩够了,就会回来。
“你怎么会,玩去了半条命……”
“程雨桐,你真是……”
他没有说下去。
我只感觉身体里的血,像是凝固了,浑身都是冰冷。
或许就这么死去了也不错。
我想到当时,为了许知意放弃永生时候,也是一样的冰冷。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许知意嘶哑的吼声,和厉邢冰冷又讽刺的声音和在一起。
“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救不回我的孩子?”
“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子保不住了,孩子如果没命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说她需要血,那就拿我的血啊?”
许知意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他的儒雅、他的涵养,似乎却都抛到了脑后。
“……”厉邢似乎说了句什么。
“为什么不行?!”
“你的血,”
我从没听过厉邢这样蔑视的声音,他冷哼一声,
“你的血太低贱,不配。”
“你说什么……”
“她的血,我自然有办法。”
厉邢的声音冰冷而毋庸置疑。
像有成千上万的蚁虫啃咬我的血肉,从里到外,一波又一波令人窒息的痛感,席卷我的全身。
……
黑暗里,我似乎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厉邢问我,
“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值不值得放弃永生?”
“值得。”
我甜蜜地喝下药,不顾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和生理性漫出身体的眼泪。
当时的我,理所当然觉得这个疼痛就是幸福:
“他救了我,我就注定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