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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许子牧送伞，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谈笑声。

「别老说许南星是我姐姐好不好，烦死了。」

我脚步一顿。

许子牧喝了酒，声音逐渐高昂，容不得我听不清：「许南星的腿丑死了。」

「第一次看见她腿的时候把我吓到晚上做噩梦了都，那之后我越是避着她，她越往我跟前凑。」

有人为我说话：「不看腿，她的脸蛋可是美极了。」

「而且我妈说你妈早看中她当儿媳妇了，还说把儿子和儿媳一起养大真是省心。」

「滚呐。」许子牧虽是笑着的，但讥讽意味明显，「她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

「又不是封建社会了，还搞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笑掉大牙了。」

「别说她的腿是为了救我，就算她是为了我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救了吗？」

房间寂静下片刻，随后一阵哄笑。

「你这也太无情了，外面追许南星的人可不少呢。」

许子牧冷笑，「你一口一个好看，你倒是去追啊。」

那人立马笑着拒绝：「那还是算了，我就说说，她那个腿我也怕手摸上去会做噩梦。」

许子牧点燃一根烟，哼笑一声：「我倒是希望她聪明点，别整天癞蛤蟆想做天鹅梦在我妈面前乱晃悠，像舔狗似的非我不嫁。」

「赖在我家多少年了，我现在就希望她赶紧滚出我家。」

「谁要喜欢她喜欢去，一个孤儿，招招手就过去了。」

我握着伞的手逐渐攥紧，随后松开。

寒冬腊月，温暖的室内还是让我一阵冷颤。

原来人真的会变。

如今他竟然是这样看我的。

八岁时，许子牧打翻了家里的热水壶，是我推开了他，却被滚烫的水浇透了皮肤。

好消息可能是没浇在脸上，但却毁了我腿上娇嫩的皮肤，留下难看的疤痕。

养父母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自然也没骄纵地去要求做疤痕恢复。

只是想着尽着姐姐的指责照顾好弟弟，如今却被他当成我赖着不走的原因。

心底翻滚出一片酸涩。

在快要走出那截走廊时，我挂在门上的伞掉落。

「许......许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