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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冬季说再见(行走的鱼小说)小说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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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01-17 16:00:57

在这个冬季说再见这部小说的主角是 阮南星赵京墨霍岩,在这个冬季说再见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主要讲的是她跪在地上,捂住胸膛,哭也哭不出来,冲着赵京墨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死霍岩!”“赵京墨你怎么不去死!”无数愤怒化成拳……

在这个冬季说再见

赵京墨资助阮南星三年,阮南星就给赵京墨做了三年的金丝雀。

这三年里每一天阮南星在希望能和赵京墨结婚。

可赵京墨嗤笑一声,羞辱道:“我给你钱,你给我睡,我们已经两清了。”

阮南星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暖床的玩物。

她心冷了,转头回国,找到霍岩。

“我们在一起吧。”

第1章

阮南星觉得她和赵京墨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饭桌上,带着各自的伴侣假装陌生人互相吹捧。

“舅舅,打算什么时候和文小姐结婚啊?”霍岩举杯问道。

文媛娇羞而又期待看向赵京墨。

赵京墨则漫不经心道:“那你和阮小姐有什么打算呢?”

阮小姐三个字咬得极重。

阮南星不自觉在桌下捏紧双手,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只要南星愿意,我随时娶她进门。”霍岩不顾众人脸色,深情表白。

赵京墨阴阳怪气道:“哦~你们感情可真好啊,那霍心呢?霍心什么时候回国?”

霍心这二字好像是个炮仗,炸的霍岩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磕磕绊绊道:“心心她……她比较忙。”

“忙到大哥结婚也没时间回国吗?”赵京墨逼问道。

“还是说霍心都不知道自己大哥谈了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女朋友。”

霍岩双颊涨红,辩解着:“心心她……”

“心心她当然知道,等我们决定结婚了,自然会通知她,就不劳烦赵先生关心了。”阮南星接过话茬,强迫自己直视赵京墨。

她不想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又要被赵京墨这个人渣毁了。

“原来阮小姐知道啊。”赵京墨对于阮南星的话并不满意,大剌剌靠在椅背上嘲讽道:“那你知不知道霍心最讨厌他哥哥的女朋友,每一任女朋友呢。”

“没有。”霍岩急忙拉过阮南星的手解释道:“心心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这是我们姑嫂之间的事,您一个做长辈点到为止就好了。”阮南星递给霍岩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又犀利望向赵京墨。

赵京墨不由得嗤笑一声:“阮小姐张嘴闭嘴都是赵先生,哪里拿我当个长辈了。”

“既然要和我们家霍岩结婚,随他喊我一声舅舅不过分啊。”

霍岩扯扯她的衣袖,轻声道:“南星,他确实是舅舅。”

阮南星叫不出口。

明明那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厮混三年,他们在床上,在阳台,在浴室,在家里的每一个地方恩爱。

脱了衣服是情人,穿上衣服是舅舅。

抱歉,阮南星还没赵京墨那么变态。

“怎么?我不配吗?”赵京墨铁了心找碴,威胁道:“霍岩,看来阮小姐根本看不起咱们家,你可别耽误别人攀高枝。”

霍岩抬眼望向阮南星,眼里是恳求。

阮南星咬牙切齿道:“舅舅。”

赵京墨要求得到满足,脸上不见任何喜色,反而有更黑的趋势。

“京墨干嘛呀,咱们这回来不就是为了看看这小两口,可别为难他们了,瞧给霍岩心疼的。”一直没开口的文媛温柔劝道。

转而拉着阮南星坐在自己身旁,亲切道:“南星是吧,别生气,他就是个怪脾气,你别当回事。”

阮南星自然不会当一回事,顶多当作被狗咬了。

以前被狗咬的可多了,他一犯脾气,就把自己身上折腾的每一块好肉,几天都出不了门。

第2章

霍岩和文媛没喝酒先去开车过来,将醉醺醺的赵京墨托给阮南星暂时照看。

“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赵京墨看着离自己数丈远的阮南星不悦道:“你忘了我们以前可都是负距离接触的。”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毫不避讳地说出。

阮南星急得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怒斥道:“赵京墨你够了。”

“怎么不喊我舅舅了?”赵京墨顺势歪倒在她的肩上,贪婪吮吸:“现在舅舅和外甥媳妇可比我们当年关系更刺激。”

“不想重温旧梦吗?”

阮南星一巴掌扇在赵京墨脸上,毫不留情,嘴里只吐出一字:“滚!”

赵京墨也被这一巴掌扇清醒了几分,舌尖顶了顶嘴角,有铁锈味,更是发狠将阮南星禁锢在自己身前:“小白眼狼,你就是这么对你资助人的嘛?”

“你爸妈咽气的时候,没让你好好听我的话吗?”

提及爸妈阮南星眼眶一红,倔强道:“那你有告诉我爸妈,对我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呵~是你主动啊,我只不过是满足你的愿望。”赵京墨继续出言挑衅:“你爸妈知道你开心不就好了。”

阮南星扬起手掌想要再给一巴掌,却被赵京墨拦下,嘲讽道:“现在竟然像一个泼妇一样会打人了。”

“霍岩他就是这样养你的嘛?”

“放手!”阮南星挣扎不休。

赵京墨却靠在她耳边诱惑道:“南星,你跑了三年,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我说过你要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你忘了吗?”

“还是说你以前说的爱我全部都是假话,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买你?”

话越说越过分,直到阮南星心痛到不再挣扎,只冷冷盯着他的双眸缓缓开口:“赵京墨,你是变态是魔鬼。”

“我变态我魔鬼?”赵京墨呵呵冷笑,转而眼神冷酷:“那你又多了解霍岩?”

“他和霍心的关系可不简单,哥哥妹妹难道不比我们恶心。”

“他娶你回去是真爱,还是为了有个挡箭牌继续和妹妹苟且偷情呢?”

赵京墨确实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怎么轻而易举地戳痛她。

是的,今天她是第一次知道霍岩有个妹妹。

霍岩从未提过。

从今天霍岩的反应来看,对妹妹的感情应当也是不一般。

赵京墨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霍岩一路小跑过来:“南星……”

阮南星如触电般从赵京墨怀中退出,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好了吗?”

“好了,舅舅我们就先回了。”霍岩一转头见赵京墨脸颊肿得老高,惊呼道:“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文媛急忙赶来:“怎么搞成了这样?”

阮南星尴尬躲避,心里想的却是他活该。

赵京墨眼神在她身上流转后,缓缓开口:“没事儿,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太不小心了。”文媛埋怨道:“让你少喝点酒还不听。”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还没嫁给我就成管家婆了。”赵京墨与其打情骂俏。

阮南星心底一阵阵酸涩勇气,在美国的时候,他为了打拼事业总是喝得烂醉回来。

南星让他少喝点。

他只会冷冷地回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原来是没资格。

第3章

车上,霍岩有些坐立难安,阮南星并未开口,只静静等待。

许久他才开口:“我确实有个妹妹叫霍心。”

“她是个芭蕾舞者,经常在国外演出,很优秀,和我的关系也很好,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想等她回来再正式介绍的。”

他这一段话说得太顺,像是打了许久的腹稿,想了想又补充道:“舅舅今天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儿,那会儿爸妈忙生意,心心都是我照顾,所以比较黏我,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没这回事了。”

阮南星点点头表示知道。

似乎觉得不够分量,开口道:“霍岩我们是要结婚的,就应该彼此信任。”

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阮南星知道,霍岩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刚好他们之间也有感情。

最起码不要再回到那栋别墅成为赵京墨上不了台面的玩物。

送回家后,霍岩叮嘱她早些休息。

她也确实早早入睡。

梦里光影交错,从她爸妈出车祸后将自己托付给赵京墨,赵京墨将自己带回美国。

到她对这个人产生畸形的爱恋,十八岁生日那天不顾一切爬上他的床。

一夜荒唐后,二人关系彻底改变。

不是亲人,不是情人,不是朋友。

缠绵后,阮南星靠在他的胸膛,恬不知耻地问道:“京墨,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赵京墨一口烟圈吐在阮南星脸上,讥讽道:“看不出来吗?”

“当然是妓女和嫖客,我给你钱,你给我睡,还能有什么关系?”

阮南星只觉浑身冰凉,血液似乎在倒流。

她不相信,讪讪开口:“你在开玩笑对吗?”

“你说过让我陪你一辈子的。”

“小妹妹,男人床上的话一辈子也不要信。”赵京墨掀开被子起身:“陪我一辈子的话,也可以,这个别墅就是你的世界。”

“我愿意为你金屋藏娇的。”

赵京墨凑近:“这样你也愿意吗?”

他不是问,是挑衅。

阮南星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不然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甘心道:“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是你强迫我的,我不过是满足你。”赵京墨缓缓穿上衬衫,脸上情欲已经褪去,即便身上红痕累累。

“女人总是喜欢异想天开。”

赵京墨的身影越来越虚无,最后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八爪鱼将她困死在别墅里。

阮南星猛地惊醒。

透过窗帘的缝隙,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她颤颤巍巍起身,掏出抽屉最下方的女士香烟。

点了几次火才点着,深吸一口,情绪刚刚有所缓解。

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想这一定是冤孽。

第4章

“南星,起床没,我接你去上班?”霍岩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温柔体贴道:“我现在去买你最爱的小笼包,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到楼下。”

阮南星睡眼惺忪,只瓮声瓮气地点头。

这种心安是赵京墨给不了的,永远给不了的。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她和赵京墨在一起的日子是黑色的,五彩斑斓的黑,仅有的一点点亮,是靠自己的幻想。

而和霍岩在一起的日子,全是暖色调,像他这个人温暖而又绅士。

世上没有比他更适合做丈夫的人了。

阮南星用力甩去这些不该有的对比,起床梳洗。

手机叮咚一声,阮南星低头查看。

短信里躺着一张照片,是她和赵京墨在一起的睡颜。

她怔愣在原地,连电动牙刷的白沫溢出都没发觉,紧接着电话打进:“南星,喜欢吗?我的手机里还有很多呢。”

是赵京墨。

阮南星深吸一口气,将委屈的泪水憋回质问道:“赵京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不过想让我的傻外甥好好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都发给霍岩,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你吗?会不会膈应呀。”

阮南星死死掐住手机,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头一改玩世不恭的声音,声音阴沉:“如果不想这样,让他立即离开你家楼下。”

“我数三声,一、二……”

“好,我马上让他走。”阮南星说完掐断电话,立即回拨霍岩的号码。

支支吾吾道:“霍岩,我昨晚有点没睡好,今天想请假不去上班了。”

霍岩紧张道:“怎么回事,我马上就到了,上去看看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没事不用来,你赶紧去上班吧,快迟到了,等我补觉好了,会给你回电话的。”

“你现在上来,把我的瞌睡都吵没了。”

阮南星满嘴胡说八道只想把霍岩支走,又叮嘱道:“去上班吧,没事的。”

霍岩这才答应,调转车头离开。

阮南星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地,心里全是对霍岩的愧疚,还有对赵京墨的憎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不用猜阮南星都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赵京墨站在门前。

她冷笑一声:“还满意吗?赵先生。”

“很满意,至少你现在和以前一样听话。”赵京墨挑眉,顺手为她擦去嘴角的牙膏沫。

只是被她偏头躲开。

“赵京墨,放过我吧,我想开始新生活了。”

“以前都是我年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阮南星低声下气道:“我一个孤儿,能找到霍岩这样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求你放过我。”

“求人是你这个态度吗?”赵京墨撇撇嘴显然是不满意。

“那您想要?”

“重温旧梦吧。”赵京墨欺身上前调情道:“他的技术和我相比怎么样?”

“我想他那个小身板应该不行吧。”说着,猛地拉开她的领口,狠狠留下印记。

阮南星痛呼。

却更激发他的兽欲:“还是我更适合你对不对。”

“滚!”阮南星一脚踢在他的下肢。

整个人战栗不已,紧紧拥住自己,带着哭腔道:“赵京墨,你滚!”

第5章

赵京墨倒也不恼,举起双手缓缓后退:“我们来日方长的。”

阮南星却几近崩溃:“你到底要干什么!”

“离开霍岩,和我回美国。”赵京墨这句话倒是说得无比认真。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阮南星也不在乎什么,直接恶趣味道。

这句话的回旋镖到底扎在始作俑者的身上。

赵京墨显然意识到了,眉心紧蹙道:“我是你的资助人,你能活到这么大全靠我。”

“你也知道自己毫无根基,凭什么霍家会要你?”

“你以为那霍家是福地洞天嘛?那是个能把你骨头都嚼烂的豺狼窝。”

“我愿意,我愿意和霍岩在一起,我愿意和他组成一个家庭。”阮南星也是寸步不让,甚至可以说咄咄逼人:“你那别墅就不是豺狼窝了吗?”

“带我回去是做妓女还是情妇?”她不甘示弱地上前挑衅。

手指戳在赵京墨的胸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冷声道:“和霍岩在一起,最起码可以做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赵京墨这些你能给得了吗?”

赵京墨脸色一顿,阮南星立即心知肚明。

“赵京墨,你有照片,我未必没有,你发给霍岩,我就发给文媛。”阮南星心是在抽痛的。

尤其提到文媛这个名字,那个被赵京墨珍藏在相框里的女人。

她是神女一般的存在,连阮南星不小心触碰到照片都会被呵斥。

现下,如果知道他们之间恶心的关系,文媛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你在威胁我?”赵京墨反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要过正常的生活。”

“那你就发吧,我浪荡公子,人尽皆知,出点花边新闻很正常的,而你能不能承担后果就自己掂量吧。”赵京墨只淡淡说着。

双手做出请的姿势,好奇道:“你都存在哪里,我还真的挺想欣赏一下的。”

“滚!”

阮南星打开门,怒斥道。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南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吧。”

那头霍岩十分抱歉。

阮南星整理情绪,开口道:“没事的,你说吧。”

赵京墨的手却抚在她的腰窝作乱。

“今晚六点,心心到A城,咱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那手慢慢下移,在她痒痒肉处狠狠掐了一把,阮南星乐出声来。

“怎么了南星?”霍岩疑惑道。

“没事,我很开心能见到心心。”阮南星眼神警告,并将男人手打落。

霍岩也轻笑道:“那好,下班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阮南星转身就骂。

却被赵京墨狠狠吻住,用力,发狂,唇舌交汇间,好像有数不尽的思念溢出。

直到阮南星双腿发软,赵京墨才将人松开,调笑道:“怎么满嘴牙膏味儿,都起沫子了。”

“滚!”

阮南星高举手掌,想要打下,却被男人擒住:“真以为我对你不动手?”

她反手狠狠擦拭嘴唇,直到鲜血淋漓:“好恶心。”

赵京墨根本不在乎,只自顾自掏出电话:“霍岩听说霍心今晚回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晚上我这个做舅舅的组局为她接风。”

“怎么?不愿意?那我和你妈说一声。”

“哎呀,这不就好了,时间地点等会儿发给你。”

阮南星瞪大双眼看着他的操作。

“怎么?还想继续?”赵京墨无耻之徒的形象跃然纸上。

这次阮南星没再理会,将人连推带搡撵了出去。

第6章

在去机场的路上,霍岩很兴奋,不停和阮南星说着他和霍心小时候的事情。

甚至对她唇上的伤口也不甚在意。

“星星,你说心心会不会喜欢我给她准备的蝴蝶兰呢?”霍岩看了眼躺在后排的花束,有些担忧。

那花很梦幻,紫蓝色又很高雅,想来没有女生会不喜欢。

“会喜欢的。”阮南星安抚道,随即抿了抿唇继续说:“霍岩,你还是叫我南星吧,不然我会分不清谁是谁。”

霍岩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急忙找补:“对不起,南星,我……”

“没事。”阮南星轻笑道:“和我在一起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霍岩这才挂上幸福的笑容。

霍心的航班提前到达,见着霍岩便冲进他的怀里,撒娇道:“哥,你怎么迟到啦,害得我等了好久。”

霍岩也不恼,揉着她头上的发旋,满是疼爱:“有点堵车,欢迎心心公主回家。”

从南星手中接过花束,送给霍心。

霍心开心道:“哼,这还差不多。”

“心心,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阮南星。”霍岩牵着霍心的手介绍道。

他眼中满是期待。

霍心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最后轻蔑道:“我可没听说A城有个阮家,哥,你至于从外面找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恶心我吗?”

阮南星脸色一白,还是温柔伸出双手:“你好,我是阮南星。”

“我不要和你握手。”霍心赌气撇过脸去。

霍岩也不再惯着,呵斥道:“心心,向南星道歉!”

“哥,我心脏疼。”霍心立即蹲下身子,捂着胸膛,脸色痛苦。

“心心没事吧,没事吧。”霍岩将人打横抱起,直冲医务室,留下阮南星呆愣站在原地。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也只有一点点。

而后一番检查后并无大碍,霍岩也不敢再对她说重话。

只能对阮南星不停道歉:“我替心心向你道歉,她心脏不太好,从小家里就比较骄纵。”

“没事。”

除此之外,阮南星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直到饭局上,霍心对着阮南星仍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各种嫌弃:“舅舅,你为我接风,为什么还要喊外人来?”

赵京墨瞧着镇定自若喝汤的阮南星,顿时有一丝心疼。

冷冷地道:“你说说哪个是外人,是文媛还是你哥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文媛姐啦。”霍心嘟着嘴不满。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阮南星立即起身,抱歉道:“我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南星。”霍岩小声挽留。

霍心倒是乐在其中:“哥,说好陪我去江边放烟火的,难道你要食言吗?”

烟火,是个最适合情人之间玩的好东西。

以前赵京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驱车两个小时带她去海边放烟火。

火光璀璨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去吧,我先走了。”阮南星推开霍岩手臂决绝起身。

她不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毫不保留地落在赵京墨眼中。

霍岩也急忙跟着起身:“南星,我们一起去呗。”

“哥!”霍心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意:“那个秘密基地是我们的,你如果真的带她去了,我现在就回法国。”

霍岩犹豫了。

阮南星心底涌出一抹苦笑:“留下吧,我先去忙了。”

第7章

阮南星不想回家,而买了杯咖啡,坐在江边吹冷风。

这样可以让自己清醒清醒,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看清楚了吗?”身后一沉,传来男子冷声。

她苦笑出声:“赵京墨看我笑话很开心吗?”

“看清楚就和我回去。”赵京墨并不想和她逞口舌之快,不由分说拉着她起身。

阮南星狠狠甩开男人的大掌:“我不回去,我是一定会嫁给霍岩的,哪怕我们之间有霍心。”

“愚蠢!”赵京墨无奈扶额。

“我就是个蠢人,所以请你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了。”阮南星不停后退,而后撒腿就跑。

好像只有一直努力向前,她就会有希望。

她太渴望爱了。

赵京墨不前不后地跟着,直到阮南星力竭扶着双膝大口喘气。

“剪了翅膀的鸟儿永远飞不走的。”赵京墨嘲讽道:“走吧,带你放烟火。”

“我不去。”阮南星扭捏。

“不去?不如我和霍岩开个视频呗。”赵京墨掏出手机对准她笑道:“你和霍岩在一起乖得像只鹌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像只刺猬。”

“少管我。”阮南星伸手想夺过手机,却被他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深深一吻,温情道:“离开霍岩,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好啊,那你和我结婚。”

“我只是要一个家。”

“很难吗?”

阮南星眸色迷离。

赵京墨低哼道:“我是不婚主义,回到美国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不行,我不是妓女。”阮南星伸手将人推开。

二人陷入沉默。

直到卖烟火的小姑娘上前,怯生生问道:“哥哥姐姐需要仙女棒吗?”

赵京墨扫了五千过去,连篮子都拿了过来。

“走,去放。”

他坐在岸上,看着阮南星一支支点燃,也不动就静静欣赏,享受难得的安宁。

直到最后一根燃尽。

阮南星冷漠道:“结束了。”

烟火结束,他们也结束。

她抬头望向这么多年毫无变化的男人,心像是被切割成无数块,不停拉扯,血肉模糊也不停止。

“结束了就走。”赵京墨伸手想要牵她。

却被她躲过,转身站在高高的围栏上,江风吹拂她的发丝。

“赵京墨,别逼我了,不然我就去死。”

“好,你长本事了,敢用死来威胁我。”赵京墨拳头狠狠砸在围栏上,怒斥道:“跳啊,现在就跳。”

阮南星望着江水滔滔,她确实有点腿软。

眼看赵京墨就要抓住她的脚踝,心一横跳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水侵袭全身,她是只旱鸭子,很快就不再挣扎。

那一刻她想死了也行。

陪她爸妈去呗。

却不知道赵京墨想也没想地跳了进来,拼尽全力,将她拖到岸边。

“阮南星,你真是疯了!”

他在骂,也在痛。

“阮南星你醒醒!”

“阮南星!”

她像刚去美国那次发高烧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打电话和他说,等他发现的时候,人都快没了。

赵京墨不停为她做着人工呼吸:“阮南星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等120赶到时,阮南星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

阮南星转醒时,霍岩脸上还挂着泪痕:“南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打我,骂我吧。”

南星摇摇头,眼神四下搜寻,却没发现那个身影。

“南星,嫁给我吧。”霍岩突然单膝下跪,掏出戒指磕磕巴巴道:“虽然这里没有求婚仪式,但是经过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阮南星心头一怔。

许久才应道:“好。”

赵京墨推门进来就看见霍岩为她戴上戒指的刺眼画面。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嘲讽道:“真是郎情妾意啊,恭喜你们啊。”

霍岩急忙起身冲着赵京墨道:“舅舅,谢谢你,不然南星就出事了。”

“不谢,你陪情妹妹,我就帮你配外甥媳妇。”赵京墨口不择言。

霍岩愣道:“啊?”

“我困了想要休息,霍岩你陪我,麻烦舅舅先去外面待会儿吧。”阮南星不耐烦道。

“好!好!好!”

赵京墨死死盯着阮南星,一步步退去。

霍岩还完全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喜悦中,积极谋划何时结婚。

最后二人商议婚期订在半月后。

阮南星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有半个月,她就可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第8章

霍岩没待十分钟就被霍心连环电话叫走,只能歉疚道:“南星,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

阮南星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怔怔出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霍岩问了第二遍,她才点头。

戒指,她曾经也买过一对,是在中古店里看见的对戒,据说是对恩爱百年的老夫妻戴过,平平无奇却又有着淡淡的幸福。

她将女戒戴在自己手上。

男戒想要送给赵京墨作为生日礼物,他收下拿在手里把玩,套上无名指也是出奇的合适。

在阮南星期待的眼神中,摘下扔进垃圾桶一气呵成。

“这种廉价的东西配不上我。”赵京墨面无表情嘲讽道。

戒指是廉价的,送上门来的她也是廉价的。

“就这么喜欢?”赵京墨不知何时挤了进来。

阮南星没有回答。

“霍心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结婚的。”

阮南星依旧没有回答。

“我也不会。”

赵京墨扯过她的手指将戒指毫不用力地褪下,冷笑道:“一个不合手的戒指有什么好珍惜的。”

“给我,我就要这不合适的戒指。”阮南星摊开手掌。

即便带来的是不合适的婚姻她也要。

赵京墨像扔垃圾一样将戒指丢入垃圾桶,阮南星伸手拔掉输液针头,翻身下床翻找。

见她不顾一切的模样,赵京墨有一切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带着不可置信问道:

“你真的爱上霍岩了?”

阮南星寻找的手一顿,与其说爱霍岩,不如说爱霍岩给的安全感。

但是她仍然倔强道:“是啊,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赵京墨用力摔门离去,毫不留情。

阮南星也在一堆污垢中找到那枚戒指,小心翼翼戴在无名指上,却大了一圈。

泪不知何时已经纵横。

心底也是空落落的。

出院后,霍岩带着阮南星回到自己公寓,本来打算亲自照顾,可是当天霍心将门反锁说什么也不让阮南星进门。

阮南星也不恼,提着一小包行李转头就走,甚至还不忘安慰霍岩:“没事,以后你可以住我家,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经营家庭。”

霍岩将人拥入怀中,一遍遍抱歉,一遍遍承诺。

阮南星轻抚他的后背劝慰道:“没事没事。”

霍心冲了出来,狠狠将两人分开,哭着质问道:“你和她结婚了,我怎么办!”

“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办!”

霍岩一时间慌了手脚,却还是下意识地为她擦去眼泪:“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妹妹?有睡在一起的妹妹吗?”霍心挑衅的眼神越过霍岩落在阮南星身上:“何况我们毫无血缘关系。”

“霍心闭嘴。”霍岩罕见地黑了脸:“我对你的宠爱是有限度的。”

“好!”霍心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噔噔跑了出去。

霍岩想去追,却定住脚步冲着南星道:“别理她,没有的事。”

南星点点头,他愿意留下就是好的。

后面一直到婚礼,霍心、赵京墨都没有露面,霍岩也像极了好丈夫,陪着试婚纱,订酒店,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婚礼前夕,赵京墨打来电话,带着醉意:“南星,别和他结婚,我会疯的。”

她想挂断。

只听那边继续道:“如果你明天敢去现场,我就敢把你劫走。”

“别破坏我的幸福好吗?你给不了凭什么不让别人给!”阮南星立即掐断电话,安心做霍岩的新娘。

婚礼前她为父母上了炷香,笑道:“爸妈,我也要结婚了,走上正轨了,我也是在自救。”

第9章

婚礼现场宾客云集,十二点十八分正式开始。

霍岩一身纯白西装牵着阮南星入场,二人是世上最般配的璧人。

霍心,赵京墨安静坐在台下观礼。

“南星,无论生老病死,我……”霍岩的誓词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台下有人大喊:“霍心晕倒了,晕倒了。”

霍岩顾不得许多,立马冲了下去,将人抱在怀中,着急道:“心心,你怎么了?怎么了?”

阮南星呆呆站在舞台尽头,孤零零的,像只被抛弃的狗,下面人的唾沫足够将人淹死。

霍心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哥,如果你结婚了,我真的会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大屏突然弹出视频,是霍心和霍岩的亲密画面。

当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抬上台面,引得众人哗然。

所有人都在可怜阮南星这个孤女。

而她却看见了赵京墨眼中的得逞。

他就算玩计谋都会把自己摘出去,这样霍家不得不承认霍岩和霍心。

而她只能成为A城的笑话,灰溜溜离场。

“快关掉!快掉!”霍岩捂住霍心的双眼,怒吼道。

赵京墨提着椅子冲上去,砸了屏幕。

于事无补。

“哥,我疼。”霍心声音渐弱。

霍岩抱着她就往医院冲去,一场婚礼成为阮南星一人的独角戏。

“你还能嫁给他吗?”赵京墨上前问道:“和我走,就说我拐骗外甥媳妇,骂名我担着。”

阮南星望着一地狼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凭什么和你走,霍岩会回来的。”

“他心里只有霍心!”

“他把你丢在婚礼现场!”

赵京墨怒其不争。

“这难道不是你和霍心的把戏吗?”阮南星厌恶道:“赵京墨你真让我恶心。”

二人僵持中,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阮小姐!阮小姐!霍先生和霍小姐出了车祸已经送往医院了。”

阮南星几乎站不稳,颤抖着声音问道:“也是你做的?!”

“我没有!”赵京墨也慌了。

立即将人带到医院。

霍岩为救霍心,身负重伤。

阮南星赶到医院时,霍岩十分歉疚道:“对不起南星,真是我的报应,我怎么能把你丢在婚礼上。”

说着眼泪混着血水流下:“可是南星我是真的爱你,我想和你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的。”

“还好没礼成,还好……”

一口气哽在胸口,霍岩没了。

阮南星没有了最后的稻草。

谁会想到婚礼变成葬礼。

她跪在地上,捂住胸膛,哭也哭不出来,冲着赵京墨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死霍岩!”

“赵京墨你怎么不去死!”

无数愤怒化成拳头砸在赵京墨身上。

赵京墨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快要完了。

第10章

自霍岩去世后,阮南星闭门不出。

赵京墨在她家楼下守了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暴雨倾盆下阮南星身着黑衣胸戴白花走出了家门。

赵京墨知道她是要去参加霍岩的葬礼,送霍岩最后一程。

急忙撑伞向前:“南星,我和你一起过去。”

阮南星惨白着脸质问道:“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嘛?”

“……南星……”赵京墨心头一怔,面对她的冷漠,他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阮南星一把推开雨伞,大步向前不再回头。

葬礼上,一片肃穆。

霍心坐在轮椅上,一只脚打着厚重的石膏,怀里抱着霍岩的遗像,在灵堂前,泣不成声。

霍母看见阮南星捧着鲜花,在门口踌躇许久不敢上前。

强忍着悲痛:“南星,去吧,去看看霍岩。”

“好。”阮南星点点头,又鼓起勇气。

霍心却整个人暴怒,将她手上的鲜花狠狠砸在地上:“妈,是她害死哥的!害得我不能跳舞!你为什么还要让她来!”

“心心,她是你嫂子!”霍母不悦道,他们家现在需要这个儿媳妇出来把儿子女儿之间的丑闻遮盖。

但有人不愿意。

霍心冷着脸笑道:“妈,她算哪门子的嫂子?是和我哥领了结婚证还是当天的婚礼已经成了?”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货色吗?”

霍心大手一挥直接指向阮南星,咄咄逼人:“她从十八岁就被赵京墨包养了。”

“他们之间才是不正当关系!”

“现在还要来骗我哥的感情!”

“刺激得我心脏病发,我哥才会急急忙忙送我去医院!”

“那场车祸她就是罪魁祸首,哥的命,我的腿,她拿什么来赔!”

众人哗然,私下议论纷纷。

霍母脸上根本挂不住,抬眸望向阮南星,只见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似有如无的苦笑。

没有辩驳。

“妈,这就是你的好弟弟和好媳妇之间的龌龊事!”霍心说出这些话后,心头一阵痛快,随即又是泪流满面。

“闭嘴!”霍母呵斥道。

转而看向阮南星,难以启齿道:“霍心,她说的是真的?”

霍母叹了口气继续:“你和京墨之间有关系?”

阮南星认命般点头。

迎面而来的是霍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贱人!”

“霍岩怎么就能看上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人!还要真心娶你进门!”

提到霍岩,霍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我,是我勾引她的!”赵京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内。

“表姐,是我勾引阮南星,我求她和我在一起的,但是这件事和霍岩的死没有半毛钱关系。”赵京墨将阮南星护在身后,与霍母对峙。

霍母看着自己从小乖戾的表弟,颤抖着嘴唇质问道:“京墨,是姐姐哪里对不起你嘛?你要这样对我家。”

“没有,是我情难自抑。”

“是我不配为人舅舅。”

赵京墨说得诚恳。

“够了!”霍母应声打断:“你们都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赵京墨,你满意了吗?拉着我和你一起下地狱了。”阮南星眼神空洞淡淡开口,随即自嘲一笑。

“南星……”赵京墨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霍心推着轮椅冲过来,拦在阮南星身前:“就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要你们给我哥磕头认罪!”

赵京墨扯过阮南星护在身后,居高临下道:“霍心,你不要欺人太甚,事情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你是要打我?来打死我,我去陪我哥。”霍心昂起倔强的脸。

而身后已然传来,磕头的声音,阮南星跪在灵堂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鲜血淋漓,她哭着道:“霍岩对不起。”

而后整个人脱力晕了过去。

第11章

等阮南星醒来时,满目白色,手上还打着点滴。

赵京墨满脸胡茬地坐在病床前,见人醒了,忍不住嘲讽道:“阮南星你够狠,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准备把自己饿死,去陪霍岩嘛?”

阮南星白了一眼,并未说话,身后扯开针头,不顾鲜血淋漓,起身要走。

“你疯了?”赵京墨反手将人按住:“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现在去?”赵京墨眉头紧蹙。

阮南星面无表情道:“去洗手间,赵先生也有意见吗?”

赵京墨脸上一阵汗然,尴尬松开双手放人离开,而后又去护士台找了点消毒药水过来。

她伤成这样,赵京墨说不心疼是假的。

坐在病床前,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想着等她回来,再好好说上几句好话。

只是这左等右等再也等不来人。

赵京墨这才后知后觉,什么去洗手间都是借口,此刻她不知已经到哪里了。

同样的把戏,她离开美国时也是这样的乖顺,搂着他的脖子温柔道:“我想和我的同学去郊游,明天就回来。”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

不过他也真是蠢,三年后又被骗了一次,是他活该。

阮南星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艺术馆。

果不其然已经有很多人,在门口等着。

有人讪讪开口:“阮小姐,您是知道的,我们都是冲着霍家的面子过来的,现在您和霍家也闹掰了,所以……”

阮南星抿了抿唇:“合同是签死的,您如果把东西带走,就是违约,我可以向您追究赔偿的。”

“阮小姐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是您拖累了艺术馆的名声,现在全城谁不知道您的轶事,我们的作品放在这里会有人来看,会有人来买嘛?我们也是要吃饭的。”有人阴阳怪气。

助理小范跑过来想要反驳,却被阮南星拦住:“各位老师,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守约。”

而后不再理会,进了办公室。

小范立马递来热茶:“阮姐,你安排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个人是肇事者。”小范将照片放在桌面上:“当天开了辆二手奥拓,酒驾上路。”

“并且他是肺癌晚期。”

一切都巧合得有点过分。

阮南星捏紧茶杯,轻声道:“帮我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好好查查这个人。”

她点了点桌面上一脸阴翳的男人,继续道:“看看和赵京墨有没有关系。”

“好。”小范收回照片,又将今天闹事人的资料摊开:“今天共有七位想要解约。”

“合同到期或者赔违约金,就这么告诉他们。”

阮南星深知不能开这个口子,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小范见她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心疼道:“阮姐,你休息会吧,有事我叫你。”

“好。”

她答应得好,可是闭上眼全是霍岩,开心的,难过的,还有鲜血淋漓的。

如果不是遇上自己,霍岩不会死。

有句话霍心是说对了,霍岩是她害死的。

第12章

没几天,赵京墨就出现艺术馆内,黑着脸,小范不敢上前。

他勾勾手道:“让阮南星下来。”

“我们老板不在。”小范怯生生开口。

“不再是吗?”赵京墨掂起椅子,威胁道:“如果她不出现,我就砸了这里。”

“放心我赔得起。”

小范撒腿就跑:“阮姐,阮姐,有人来闹事。”

阮南星以为又是来闹解约的人,出来一看竟是赵京墨。

凶神恶煞立在大厅,她只好硬着头皮下去。

“你又在发什么疯?”

真是有趣,他们都觉得对方是疯子。

赵京墨将私家侦探跟踪他的照片摔在地上,质问道:“长能耐了,还能调查我了?”

阮南星倒也不恼,弯腰捡起照片,一张张看过去,讥笑道:“赵先生,你要是清白的,还害怕调查吗?”

“你为什么不信任我,霍岩也是我外甥,我有丧心病狂到要害死他的程度吗?”

赵京墨气急。

他受不了阮南星对自己的误解和怀疑。

“这谁知道,赵先生您手上又能有多干净啊。”阮南星正色道:“放心,不管是你还是谁,我一定会找出霍岩去世的真相,不会让他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

“你除了查我还能做什么?”赵京墨强压下怒火,上前一步凑近道:“外面还有人堵着闹事,这艺术馆要看着就要倒闭,还不如和我回美国一起重新开始。”

阮南星厌恶道:“为什么会倒闭,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原本可以做名正言顺的霍太太,有着自己的爱好和事业,是你非要毁了这一切。”

“赵京墨,人生就是一条回不去的单行线,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看的。”

赵京墨着急辩解:“南星,你和我走,我可以给你霍岩能给的一切。”

“不用了。”

阮南星后退一步,冷漠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是件能拿得上台面的事情。”

“还有你资助我的钱,我会还给你,自此一刀两段。”

“呵,阮南星你倒是撇得干净,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不放手你就走不了。”

面对阮南星,赵京墨有十足的把握。

“随意。”

阮南星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真的很累,转身上了楼,让小范把他请出去。

灰头土脸回家的赵京墨浑身不自在,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他实在想不明白,从前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如同仇人一般。

文媛进门时,被浓烈的烟味呛到,捂住口鼻,埋怨道:“京墨,怎么抽这么多烟啊。”

上手想要拿掉他的香烟,却被偏头躲过。

赵京墨此时心中攒着不满:“我自己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文媛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京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赵京墨这才后知后觉掐了香烟,硬着头皮哄道:“对不起,我心里……”

“我知道霍岩去世对大家打击都很大,但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文媛靠在他的怀中,温柔道:“我妈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京墨,我们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赵京墨手上一顿。

他没想过结婚,无论是文媛还是阮南星,他都没想过。

“文媛,我还没考虑好结婚的事情,再等等吧。”赵京墨迎着文媛期待的目光残忍拒绝。

文媛脸色一白,笑容僵在脸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故作不在意道:“我也是这么和我妈说的,她呀最担心我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结不结婚无所谓的。”说罢,在赵京墨脸上留下深深一吻。

无人在意处,文媛的眼神全是怨恨。

第13章

“阮姐,有位客人想要谈谈你那副竹马青梅的价格。”小范发了条信息。

阮南星急忙下楼。

文媛立在画作面前,带着浅浅的微笑。

“阮小姐,这竟然是你的艺术馆。”见阮南星走近,文媛显得十分熟稔。

阮南星有些尴尬,仍是笑着回应:“文小姐您好。”

“我很喜欢这幅竹马青梅,让我想到我和京墨小时候。”文媛歪着头似乎在回忆,望着阮南星轻声问道:“不介意听听我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吧。”

阮南星接过小范递过来的茶水:“不介意。”

“我和京墨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生日那天,京墨因为开心多喝了点酒,在高架上出了连环车祸,导致一对夫妇重伤死亡。”文媛顿了顿继续道:“赵家不能出这样的丑闻,就把京墨送去美国,又拿钱封了那家人的口。”

“我和京墨就这样错过三年。”

阮南星心头一阵刺痛,那对夫妻应该就是她的爸妈。

可是不是说赵京墨是她爸妈的朋友,才愿意资助她的嘛?

“文小姐,还记得那对夫妇吗?”阮南星颤抖着声音问道。

手也不自觉捏紧了杯子。

“只知道是对老师。”文媛撇撇嘴:“我拿你当自己人的,阮小姐,这件事可不能往外说哦。”

老师,她的父母就是老师!

果然,世上哪有什么好心人,不过是一码换一码罢了。

她还把赵京墨这个杀父杀母仇人当成菩萨一样供着,想到他们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让人恶心想吐。

在美国的每一天都沾满了她爸妈的血。

一口气哽在胸口,阮南星强撑着道:“好,我不说。”

“阮小姐,这幅竹马青梅什么价?”文媛眼神一暗自知已经达成目的,点了点画作道。

阮南星麻木地摇头:“不卖。这幅竹马青梅是我的作品,只展出不售卖。”

“不好意思,文小姐。”

“还真是可惜,我还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京墨的。”文媛故作遗憾道。

阮南星忍不住发问:“文小姐,拿我的画去送给赵京墨不觉得恶心吗?”

“没什么的,你不过是他无聊闲暇时的消遣,而我才是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

“和你置气,就太掉我身价了。”

很难想象,像文媛这样温柔和善的人也可以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

她是不知廉耻送上门的妓女。

赵京墨终是忍不住在生日那天打了电话给阮南星。

醉醺醺地开口:“今年我的生日礼物呢?”

“有病。”阮南星骂道。

“你以前每年都会为我准备的。”赵京墨不依不饶。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阮南星反问道:“哦,你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和文媛是同一天。”

他每年都会为文媛准备礼物,有时候是一副钻石耳钉,有时是一个手工艺品。

第一年,她喜出望外,以为那副耳钉是送给她的,迫不及待戴上,向他展示。

没承想他黑着脸扯下耳钉,不顾她耳洞受伤呵斥道:“摆正你在这里的位置。”

反手将耳钉扔进了垃圾桶里。

被她这样人戴过的首饰,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的文媛。

赵京墨哑口无言。

阮南星继续道:“你送过我一份永世难忘的大礼。”

“你把我父母撞死,让我成为孤儿,这份礼太重了,赵京墨。”

阮南星最后几乎是吼出声。

赵京墨也被惊醒:“你在说什么,南星。”

“我说你是杀人凶手,我说你不得好死。”她嘶哑着喉咙,哽咽出声:“赵京墨你才是魔鬼!”

发泄情绪后,将电话挂断,心还在不停收缩挤压,眼泪也跟着溢出。

这一切真像一场闹剧。

第14章

赵京墨再次拨打回去,一直都在通话中,大抵是被拉黑了。

她的哭泣与控诉萦绕在他耳畔,像挥之不去的魔咒。

酒醒后,全是怅然,就这样呆坐到天明。

次日一早,赵京墨驱车赶往艺术馆。

进门就喊:“阮南星,阮南星。”

“阮南星你出来。”

“赵先生你这一大早是来报丧的吗?”阮南星顶着红肿的双眼出现在楼下时。

赵京墨心里一阵揪疼,这女孩怎么会难过成这样,他甚至忽略了阮南星刻薄的话语。

“南星,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和你说了什么?”赵京墨心疼道。

“我只是知道了一些真相,并觉得自己愚蠢得要死。”她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还敢来找我,不怕我报警吗?”

听到这里,加上昨晚的话语,赵京墨大概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试探着开口询问:“有人说是我害死了你爸妈?”

“难道不是吗?”阮南星怨恨的眼神从眼眸中迸发,咬牙切齿道:“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不是吗?”

“阮南星你能不能长长脑子,现在这个时代,一点点行为都会被无限放大,我如果真的是肇事者怎么可能逃脱!”赵京墨气到发笑。

阮南星痛苦开口:“可是我爸妈确确实实死在那场车祸里,死在你的车前,你知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他们特意从外地赶回来为我庆生的。”

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落,随即一滴泪落下。

如同夜里的无数次一样,只要想到就会痛不欲生。

赵京墨张了张嘴,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那天他喝得烂醉。

“南星,你相信我好不好,那天是代驾开的车。”赵京墨慌张掏出手机,找出多年前的照片:“你看,代驾手续俱全,捏造事实的人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经得住查,不信你就去。”

“但是你先告诉我是谁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赵京墨语气越来越冷,仿佛要将这个人撕碎。

阮南星并没有将文媛说出。

即便赵京墨知道是文媛,也不过是一笑了之,难道真为这样一件小事,去伤害他的青梅吗?

到头来难堪的还是自己。

“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都会来伤害你,欺负你。”赵京墨不愿再看见她哭泣的样子,捏着她的双肩郑重道:“有我在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伤害我最多的是你。”阮南星冷冷地开口。

“从我们认识你就在骗我,你是我爸妈的朋友吗?”

“你是罪魁祸首,即便是代驾开车,事情也是因你而起,我爸妈是无妄之灾。”她心头的厌恨愈来愈深,为什么身边每个真心爱她的人都会因为赵京墨远离。

是不是因为她总是强求的报应。

赵京墨在一声声控诉中低下头颅:“对不起。”

这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怎么也肯道歉了。

尤其是对他曾经最看不上的女人。

阮南星摆摆手,拒绝道:“迟了都迟了,赵京墨你骗了我好多年。”

“怎么就迟了。”赵京墨急了:“你为什么总是给我判死刑,连法官都会给人继续申诉的机会。”

他的质问幼稚到令人发笑。

“我实在看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左拥右抱说得这么高尚。”阮南星指着墙上的竹马青梅,问道:“你对文媛明明已经得偿所愿为什么要来苦缠着我。”

“我毕竟是你外甥媳妇,对不对舅舅?”

从前是他逼着她叫舅舅,现在听她自然无比地叫出这句舅舅,像是有一团火在心底烧起,灼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什么狗屁舅舅,你和霍岩没有半毛钱关系,霍家根本不认你!”

“我不需要别人认可,我认就够了。”阮南星抬眼露出明媚的笑容:“我是霍岩的未亡人。”

“我要替霍岩守孝三年。”

她说自己是霍岩的未亡人。

她宁愿死心塌地爱一个死人,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这一刻他几近崩溃,连爱她的话,求她的话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只剩最后的负隅顽抗:“我们有在美国的那么多年,这是无法磨灭的痕迹!”

提及从前,阮南星面色一沉:“我讨厌那里!那是个笼子!”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一把火烧了那里!”

烧了别墅,烧了从前重重。

“好,你够狠!阮南星,你比我想得还要狠!”赵京墨气到发抖,一口气郁积在心中,半晌才吐出这一句毫无分量的话。

这一回合又是他输得一败涂地。

第15章

落地洛杉矶的那一刻,赵京墨真是觉得自己疯了。

就因为阮南星的一句话,他竟然抛下手里几千万的单子,来到这里。

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困住她的笼子,来找寻他们也有过的美好。

如果有,那么阮南星就是世上最大的骗子,她就要在名为赵京墨的牢狱里服刑。

想到这里,赵京墨忍不住勾起唇角,加速向别墅赶去。

车速飙到二百四十迈,这是车的极限,而不是他的极限。

车子一路狂飙到别墅,这里的一切都没改变,院内的榕树上还有阮南星自己搭建的秋千。

她喜欢在夕阳下,光着脚丫,荡起秋千。

有时他会使坏,猛地用力,将她推得高高,她虽然害怕道尖叫出声,下来后还是满脸餍足:“你知道吗?原来飞得高可以看得那么远啊。”

他只是戏谑道:“可有的人注定只能当圈养的鸟。”

阮南星的笑顿时垮在了脸上。

想到这里,他的笑也垮在了脸上,原来他这么伤人。

室内陈设未变,只是落了深深一层灰,他缓缓走上二楼,推开尘封已久的卧室门,那张

二人缠绵无数次的床映入眼帘,他贪婪的贪婪吮吸阮南星留下的气息,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只有尘灰充斥鼻腔。

他如同以往来时一样,轻轻唤着:“阮南星,南星。”

没有女孩清脆的回应,只剩空荡的回声穿梭在寂静里。

“你好,我叫赵京墨,以后由我资助你。”赵京墨想起他对阮南星说的第一句话,那样的生硬和疏离。

即便这样,阮南星还是擦干眼泪,伸出手讨好般:“我叫阮南星,京墨和南星都是中药材呢。”

当初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害死别人父母,对她也是冷漠,如果再多一点点温暖,现在的阮南星会不会念及他当初的好,给他留一条退路。

正如阮南星所说,一切都晚了。

他在别墅里游荡,寻找。

可是越走,想得越多,哪里都有阮南星的身影。

他们在沙发,在厨房,在浴室,在每个角落里恩爱。

用年轻女孩稚嫩的身体,溢出的爱意来滋养自己的贪婪和无耻,是赵京墨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他是外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却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留给了曾经最爱自己的阮南星。

成为她眼中彻头彻尾的魔鬼。

至此,他再也没有信心寻找他们幸福的痕迹。

一把火烧了这里,烧了这里,阮南星咬牙切齿的控诉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么就让曾经的一切都结束,一切从头开始。

他平静点燃窗帘,直到阮南星说的一把火烧了这里。

又点了支烟,立在火光之前,眼见火舌将别墅吞没,好像将不堪的记忆也吞没,身心舒畅。

指尖的猩红灼烧到肌肤,他才后知后觉些什么。

不顾火光冲天,闯进别墅中,直奔二楼书房。

火舌燃起,一根断木砸在他的左臂,他咬着牙找到抽屉,里面那只银戒指还安稳躺在里面。

他如获至宝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救援人员将他救出时,左边手臂大面积烧伤。

他却始终笑着:“还好找回来了,天注定我不该放手。”

烧伤刚好转,他就拖着病躯回了国。

知道阮南星对他避而不见,便日日守在艺术馆门口,终有一天堵到了人。

像拿了世上最棒孩子奖状的小朋友献宝一样。

“我把别墅烧了,以后那里不会困住你。”赵京墨真诚道:“你想做的我都会替你做。”

阮南星啐了一口:“神经病吧。”

他并未理会,自顾自地伸出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南星,你看我还找到这个了。”

阮南星下意识顿住,旋即嘲讽道:“这样廉价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赵先生的手上。”

她伸手想要摘下。

赵京墨却将它护得死死:“它才不是廉价的东西,它现在是我拿命换来的。”

他故意露出左边手臂上可怖的烧伤,可怜巴巴道:“我从火场中找到它,是不是证明我们不该就这样轻易放弃彼此。”

横亘在手臂上的增生,像是一条条蜈蚣,看着格外骇人。

阮南星倒吸一口凉气。

赵京墨接着道:“这是天注定的,和我走,我只要你。”

他伸出手,期待对面的人能够给他同样的回应。

女人缓缓伸出手,覆在他的掌心。

“南星。”赵京墨惊喜道。

女人却一个用力将戒指扯下,扔进路边的灌木之中,冷漠道:“这种东西是祸害,勾引的人认不清自己的心。”

“阮南星你在干嘛!”赵京墨一个箭步冲进灌木之中,努力寻找。

阮南星看着他如同自己曾经一般狼狈的背影,心头一阵发酸,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真的好可惜,他们从来没在对等的时间里相爱过。

第16章

赵京墨不知是不是被伤害到,消停了好一段日子没有来。

阮南星乐得轻松,刚好可以处理艺术馆的事情。

“阮姐,网上有人说我们那件落日余晖是赝品。”小范将新闻链接转发过去:“舆论很不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阮南星捏了捏酸胀的眉心,无力道:“落日余晖是程大师的作品,大师粉丝众多,如果出事将对艺术馆名声产生不可修复的影响。”

“检查展品了吗?”

“我现在就去。”小范立即下楼,安排人鉴别。

阮南星斜靠在沙发上,一条条评论看过去,多数都是骂她和艺术馆的。

有些甚至不堪入目。

“那个老板我知道,十几岁就被人包养了,这样的人懂什么艺术啊,我看是比较懂技术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之前差一脚就嫁进霍家了,没想到把霍家公子克死了,霍家人根本不认她,也不知道现在睡到谁了,还能开艺术馆。”

“哦哟,这种命格有钱人很忌讳的,怕不是勾搭不到大款了,才偷梁换柱,拿展品去卖吧,真是替大师不值。”

下面跟了一万多条。

“阮姐,不好了。”小范急赤白脸道:“展品真的被人动过手脚。”

“怎么会呢。”阮南星一下直起身子,飞奔下楼,仔细检查,一点点查探,一点点心凉,和原来的只剩形似。

如果不给公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南木艺术馆将万劫不复,她阮南星这辈子都不用踏足这个圈子了。

“立马调取监控。”阮南星冷静道。

“好。”

小范冲进监控室,却发现今天之前的监控全部丢失。

这件事不能报警,闹大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舆论越演越烈,南木艺术馆不发声明,从另一个角度也证明了这件事。

另一种言论也开始甚嚣尘上。

那就是南木艺术馆施工期间,工人因工致死的事件被炒作成阮南星压榨工人。

一时间南木艺术馆被推上风口浪尖。

阮南星滚出A市的词条成为热搜。

她何德何能抢了那些明星的风头,如果说这后面没有人推波助澜,还真是神奇。

赵京墨看见热搜的第一反应是阮南星又被人欺负了。

立马安排人撤热搜,顺便赶往艺术馆。

艺术馆已经闭馆,门口还有义愤填膺的群众扔的臭鸡蛋。

他有些急了,直接翻墙进入。

以至于阮南星在露台看见他时,直接想要报警。

“阮南星,你怎么又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赵京墨心疼道。

她却举起手机问道:“热搜你撤的?”

“是啊。”赵京墨有种做好事被发现的不好意思,挠挠头道。

“撤了热搜,再花钱买水军洗白我?”阮南星不动声色道:“是不是这样?”

“可以啊。”

“那我的清白谁来证明?”她指着南木的招牌郑重道:“收起你用钱可以摆平一切的心思。”

“我要南木的招牌干干净净,我也要我这个人清清白白。”

赵京墨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我可以帮你。”

“用你想要的方法去解决你的难题。”

“不用了,我以前总想着依靠别人获得温暖,现实告诉我是不可取的。”阮南星严词拒绝。

“如果我每次都需要人保护,阮南星这辈子都是跪着的。”

赵京墨发现现在的阮南星身上有更吸引自己的东西,于是赞同道:“南星,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阮南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按照往常,他一定会冷嘲热讽一通,将她贬低得一无是处。

毕竟在他眼里,她是被剪了翅膀的鸟,不是拥有完全人格的人。

第17章

阮南星在程大师找上门之前,亲自登门道歉。

她原以为程大师会闭门不见,没想到早早安排秘书在楼下等候。

进入茶室后,阮南星心有不安,局促道歉:

“程老师,这确实是我们展馆的疏忽,导致您的作品遗失。”

随后九十度鞠躬:“我们一定会找回真品并且赔偿您所有损失。”

“只希望您能再给我们展馆一个机会。”

程大师轻笑着招呼:“来,喝茶。”

阮南星一顿,顺从接过茶盏:“谢谢程老师。”

程大师只字不提画的事,只拉着她如初次见面一样谈天说地,说到兴起是还会引吭高歌。

阮南星却在心里打起了鼓。

在程大师为她倒了第三泡茶后,又一次鼓起勇气开口:“老师,画的事。”

“画丢了就去找呗,”程大师显得毫不在意:“画丢了难道就要把人杀了不成。”

“我和旁人不同,我善画景,更善画人心,我能透过你的肉体看穿你的灵魂底色。”

他说的神乎其神,又起身围着阮南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你的底色是金色。”

“金色是圣洁的,是落寞的,和落日余晖的底色一样,所以我把画交给了你。”

阮南星有种被看穿的不自在,摸了摸脖颈,尴尬到没有说话。

“去画市找,我的画还是值不少钱的。”

在这个冬季说再见

在这个冬季说再见

作者:行走的鱼类型:言情状态:已完结

赵京墨资助阮南星三年,阮南星就给赵京墨做了三年的金丝雀。这三年里每一天阮南星在希望能和赵京墨结婚。可赵京墨嗤笑一声,羞辱道:“我给你钱,你给我睡,我们已经两清了。”阮南星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暖床的玩物。她心冷了,转头回国,找到霍岩。“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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