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辛公子的赎身银子。”
穿金戴银的侍女递给老鸨一包金子:
“至于别人以后问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很清楚。”
老鸨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公主府的侍女在雅间找到我的时。
我的一身白衣被撕得只剩满地布条,身上鞭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可是我早已经感受不到了疼痛,
三年来被灌了无数的软骨散和特制的药物,让我羸弱不堪,只能逆来顺受。
当初被绑来的时候,老鸨嫌弃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
“这体格儿倒是像个武官,怕京城中的那些老爷夫人不喜欢。”
“带下去好好调教调教。”
先是被喂了颗丹药,让我武功全失。
而后。是被喂了几个月的软骨散,想逃跑还没有爬到门窗处就已经精疲力竭,瘫软在地。
每日的饭食,便是一碗白粥。
若我不肯学习伺候人的功夫,便一顿咒骂毒打。
不到一年,
我也只能屈服。
白日学习弹琴作诗,夜间便施上朱粉,俗那些京城官老爷们变态的凌虐欲望。
曾经的骠骑大将军,平安公主的驸马,这样变成了一个清倌。
幻想着灵安公主只是给我开出开个玩笑会,马上把我借出去,后来便是试图自己逃脱。
但马上会接受更加严厉残酷的惩戒和鞭打。
我也就逐渐认命了。
曾想到三年后公主居然想起了我。
公主府的侍女穿过一地的狼藉,踏过片片水渍。
吩咐人给我换上衣裳,警告我道:“回府之后,也应该如此怪顺。”
我连忙磕头认错:“是。这是小人的本分,断不会出差错。”
回府后,临安公主看我先是愣了一瞬,后皱起眉头语气不悦:
“驸马为何清减道这般地步?”
听到他责备语气,我连忙下跪请罪:
“公主若是不喜,您责罚小人就好…”
这几年来,我已如条件反射般,察言观色,事事请罪自贬,以求客人恩典宽恕。
“驸马爷请喝茶。”秦三郎勾起唇角,眼里满是蔑视。
滚烫的茶水浇到我的手腕处,即然起一层奇异绯红。
是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们喜欢的颜色。
“嘶…”我皱起眉头,语气求饶中也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瞧见我疼痛模样,临安公主朝我露出鄙夷的神色:“你这是想学三郎?”
她的眼神凛冽,语气冰冷:“东施效颦。”
我低下头,并不言语。
我这副身子,早就在清风馆弄坏了。
异于常人的敏感,却又对疼痛忍耐度极高。
秦三郎站到临安公主身后,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语:
“公主,驸马爷一起可以刀枪剑戟都不怕的将军,怎么会觉得这点水烫呢?”
临安扬起下巴,抓住我的衣袖,她如古井般的双眸盛满了愤怒,语气也高了几分:
“四年了,你还是在嫉妒!”
“本宫是公主,不可能一颗心挂在你身上,你做了驸马之位,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按照记忆中跪下,抓着公主的衣角,哭出来,让泪水充满眼眶,眼角发红:
“并没有,公主待我极好,只是我心思太多,求公主责罚。”
这些东西话语,不知在棍棒鞭子下练习多少遍。
面对这样的诘问,即使回到公主府上,我是如同在清风馆一般。
公主却神情顿了顿,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
良久,她轻拍秦三郎的手指,语气宠溺:
“你先回院里,我与驸马多说几句。”
秦三郎眼神在我二人身上游走几番,在公主颈侧落下缠绵一吻离开,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宛如蛇蝎。
“你…可有怨我?”公主牵起我的手问到。
“有。”
我感到公主呼吸停了一瞬。
“但我想,公主这样做肯定有道理。所有也就不怨了。”
即使离开清风馆,这些哄客人的话术却刻在骨子中,没能忘掉。
公主抓紧我的手,又多了几分力度,从喉中发出几声冷笑。
她放开我的手,正色道:
“此番召你回京,是因北漠来犯,已略两座城池。”
“皇上与本宫的意思,还望你重新挂印,上阵杀敌,御北漠以长城外!”
原是如此,我心中凉了大半,手脚冷涩。
原来是让我重新上阵杀敌。
可是,我的身子早就在清风阁被搓弄不堪,
现在的我,怕是连一只长枪也举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