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标题:三年恋爱,工具人被年下奶狗捡回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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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只要我付出的足够多,他就会把心里的位置多分一点点给我。
但好像,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仍然拒绝我进入他的心里,还不惜为了前女友把我像狗一样丢在高速公路。
为什么?因为我始终不够格吗?
1.
我孤零零地在高速上走了很久,冷风就像一把尖刀把我脸颊刮得生疼。
就在刚刚,我和宋严刚刚拍完婚纱照。
今天的我格外开心,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终于在一周前和我订婚了。
可就在我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时,他前女友的一通电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将我从梦里抽醒。
[阿严,我和他吵架了,你能来接我吗?]
徐佳佳带着哭腔的嗓音穿过电话,传进我的耳膜。
她是宋严的前女友,宋严对她念念不忘我知道,宋严一直都爱她我也知道。
可我没想到我用了三年时间陪伴的男人,竟然因为他前任的一句话将我丢在了高速上。
宋严听着陈佳佳的话,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他猛踩油门加速,要去拯救那位哭泣的公主。
[宋严你开慢点,我害怕......]
我的心脏随着宋严的一脚油门开始抽搐,沉默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我击鼓般的心跳。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五年前做过手术后就再不能受刺激,这点宋严是知道的,可他为了陈佳佳全然不顾我的安全,甚至在我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时猛地停下了车。
[滚下去。]
宋严冷冷地说。
[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来回敲打。
[我让你滚下去,听不懂吗?]
他转过头,眼神冰冷,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我明白他没有开玩笑。
[宋严,我......]
我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讨好的抓了抓宋严的衣袖,可他却不等我把求饶的话说完,把车驶入应急车道,打了双闪从主驾匆忙下车,提着我的衣领一把将我从副驾上拽了出来,我被摔坐在冰凉的马路上,心脏怦怦直跳。
宋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2.
我在高速上走了很久,过路的车辆没有为我停留,当我走到分岔口时,听见了公路后的森林里传出了一阵沙沙声响。
我害怕极了,捂住发痛的胸口颤抖着双手不断给宋严打电话,在接连五个电话被挂断后,宋严终于愿意接了。
[宋严我错了,我求你回来接我行吗?]
[这里很黑,还有奇怪的声音!]
[宋严我求你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差跪在地上给他磕头了,因为我害怕听到他的拒绝,我害怕这样漆黑陌生的环境多待一刻。
可我最后一丝希望,在听到电话那头陈佳佳的撒娇时彻底破碎了。
[阿严,是你未婚妻吗?]
陈佳佳甜蜜的嗓音像一道雷狠狠劈在头顶。
[嗯。]
面对陈佳佳时,宋严的语气是那么温柔,透露着我从未感受过的爱意。
[你不是矫情吗?]
[姚瑶,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自己滚回来吧。]
电话伴随着陈佳佳吃吃的笑声被挂断,而我也终于无法承受心脏的剧痛,艰难地喘着粗气蹲在地上,逐渐在冷风中失去了意识。
3.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明晃晃的灯光格外刺眼。
[宋严......]
我下意识地叫了这个名字,可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醒了?]
不知是不是医院暖气开太大的缘故,男人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杏眼里写满了激动。
[你是......]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是的,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稚嫩的面庞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你晕倒在高速了,我送你回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仿佛在害羞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啊,谢谢啊......]
我艰难地想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他一把按住了我准备支撑身体的手臂,焦急地说:
[哎,你别动啊!医生说让你卧床休息的!]
我有些无语地扶开他的手,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卧床,不代表一定要躺着。]
看着他恍然大悟的眼神,我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小孩,闹了这样的笑话也不觉得尴尬。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男孩看我沉默地低着头,站起身看了看头顶的液体瓶,
[住院费我帮你交过了,你微信转我就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男孩修长的手就递过来了他的二维码,我摸索着找出了枕头下的手机,滴,一个没有昵称的微信号蹦了出来。
[加过了,你同意一下。]
我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今天,谢谢你了,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
[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男孩并没有拒绝,还和我约定了吃饭地点。
真是活泼得过分呢。
[对了,我叫唐晨。]
[我叫姚......]
唐晨打断了我的话,冲着我俏皮地笑了笑,
[我知道,姚瑶。]
[走啦,拜拜!快点好起来哦。]
看着唐晨远去的背影,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少年的爽朗像一面镜子,照映出我的虚弱无助,微信里除了刚才添加微信成功的提示之外,再没有一条消息。
直到现在,宋严连一个电话没有。
我点开他的聊天框,想说的话删删减减,最终变成了一句:
[我安全到医院了。]
可等待我的却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是的,宋严又把我拉黑了。
喜欢他的三年里,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有时候不需要理由,他心情不好就喜欢拉黑我玩,他喜欢看着我发现被拉黑后撕心裂肺地给他打电话,喜欢我苦苦哀求他把我加回来的模样。
可这次,我却没了往日的着急,反而格外冷静,我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刚从死神那里爬出来的缘故,对宋严的莫名拉黑我的心底也牵扯不出一丝波澜。
疲惫的我只是询问了唐晨住院费是多少后,就关掉手机躺下沉沉地睡去了。
4.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宋严搂着陈佳佳的腰肢,惊讶地问我怎么还活着。
我想上前摸摸他的脸,可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许久后,我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时已经满头大汗,习惯性地调整了一下呼吸,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这些年,宋严和陈佳佳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已经从最开始挣扎着痛苦到如今能够直视这段畸形的三角恋。
一杯温水下肚,身体感觉舒服了许多,突然,我猛地抬起头想到了什么。
谁给我接的温水?
宋严的名字习惯性出现在我脑海,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我开始在房间四处寻找着宋严的身影,可找了半天,只看到病床角落里缩着的唐晨,他似乎正在酣睡,毛茸茸的头发随着匀称的呼吸一抖一抖的,让人有种想摸两下的冲动。
[唐晨,你怎么在这?]
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轻手轻脚地走到唐晨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你醒啦。]
唐晨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你怎么没回去啊?]
少年的朦胧感最容易让人变成怜爱,我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生怕破坏他此刻的美好。
[我把所有钱都交住院费啦,这大半夜的回不去家只能来这儿等你。]
唐晨打了个哈切,干净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听到这话我没忍住轻笑出声,有些嗔怪地说:[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叫醒啊?]
[你是病人哎。]
唐晨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看你睡那么香就没舍得叫你。]
我抿抿唇没有接话,拿出手机给唐晨转了住院费和打车钱,收到转账的唐晨有些惊恐地看着我说:
[你疯了吧?转这么多!]
[应该的,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高速上......]
话还没说完,唐晨就慌忙地捂上了我的嘴,因为距离贴得太近我甚至可以闻到他白色羽绒服上弥漫着的寒风味道。
他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有些恼怒地盯着我:
[别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
我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少年眼中的担心和语气中的责备是那么真诚,真诚到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纯粹的命令。
[呸呸呸。]
唐晨得到了满意的回应才收起了眼里的责备,我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半了。
[快回去吧,第二天不用上课吗你?]
我催促着唐晨快些离开,这样冷的天气我实在不忍让他在这熬着。
[用啊,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还上学呢?]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小屁孩是不会明白自己说话做事有多么稚嫩,我刚想开口却被门口突然传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
闻声望去,宋严出现在幽暗的病房里,大门刚才被他一脚踹开弹在墙上不断发出吱呀的声响,昏暗的光线下无法分辨他的表情,但我很清楚此刻的宋严非常生气。
[宋严?!你怎么来了?]
不可否置,在天还没亮的早上五点钟,看到宋严突然出现在病房我是开心的,开心到忘记站在身边的唐晨,开心到不顾他的脸色阴沉就想扑进他怀里。
[怎么,打扰你和野男人约会了?]
宋严极尽嘲讽的话让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我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严这是误会了我和唐晨。
[不是的宋严,他是在高速上......]
当我还在为宋严吃醋而感到幸福时,宋严接下来的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散了我的自尊,也抽毁了我对他坚定不渝的爱意。
5.
[在高速上怎么了?不会是救了你吧?]
宋严故意假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如果在平时我看到他这副模样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可现在我只觉得眼前人格外的陌生。
[呵呵,姚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宋严一步步朝我走来,皮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发出的嗒嗒声像一把锋利的锄头,一下下敲击着我脆弱的心脏。
[这种低级的谎话你都能说的出来?嗯?]
[让我想想啊......]
宋严一把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讥讽的目光。
[是不是你蹲在路边假装快死了,故意引起人家同情?]
[然后你再装模作样的进了医院,哭着求人家不要离开你啊?]
[姚瑶,你怎么这么贱呢?勾引男人的手段就不能换换吗?]
宋严接下来说的话我已经逐渐听不清了,耳鸣声伴随着他的句句嘲讽愈发强烈,飞快上升的心跳占据大脑,让我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模糊。
宋严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恍惚,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使劲,剧烈地疼痛逼得我不得不清醒地面对他。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和当初勾引我一样,脱光了衣服跪下来求人家陪你?或者......]
[你也在胸口纹了人家的名字以表忠心吗?]
随着我的衣领被宋严狠狠扯开,大片皮肤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我藏在胸口的纹身和我仅剩的自尊都被一览无余看了个精光。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唐晨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宋严脸上,突然松开的手也让我破碎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重重地向后栽去。
脑袋磕到地面的前一秒,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唐晨的怒吼:
[她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吗......]
窒息的感觉仿佛置身冰窟,泡在泥潭里的那些回忆变成无数只大手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遮住我的五官,拽着我的四肢,流淌出的黑色液体将我一点点吞噬覆,只剩一摊腐烂破碎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