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一束车灯远远照来,
但别墅内已经一片昏暗,
夏南栀掌心出汗,忙不迭的从车上跳下来,打开车库大门,都来不及熄火,抓着破碎的手机冲入家里,
砰砰砰——
她顾不上开灯,
冲到陈秋的房间猛地砸门,
“陈秋开门!”
“你给我开门!”
可房间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她转动把手,将房门打开,
入眼画面,差点让她一**跌坐地上。
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所有一切,都收拾得规规整整。
衣柜里空荡荡,
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26寸行李箱安安静静的矗立着,
她冲过去打开陈秋的衣柜,全部打开,都是空的,
抽屉也是空的,
哪怕是卫生间的洗漱用品,也收拾了起来。
“陈秋,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走了?”
“谁允许你走的?”
“我堂堂一个百亿大**,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合着就你看不起我,还要把我休了是不是?!”
夏南栀独自一人在家里疯狂的大叫着,
就是这时,
一通来自母亲的电话打来:
“南栀,你搞什么呢?是不是和陈秋吵架了!”
“陈秋怎么大晚上跑爷爷奶奶那里了?”
夏南栀气不打一处来:
“吵架?”
“那个神经病,不知道发什么疯!气死我了!”
母亲疑惑关心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让陈秋不高兴了,就赶紧和他说两句好话。”
“你要是要面子,说不出口,妈帮你。”
夏南栀更是气到爆炸:
“许韶朋回来了……”
“等等!”
“妈,你刚才说什么?陈秋去爷爷奶奶那里了?”
母亲肯定道:“是啊!你不知道吗?”
夏南栀银牙咬得咯咯响,怒道:“好了妈,我知道了!我等等去爷奶家,骂他!”
母亲指责道:
“肯定是你和许韶朋的那点破事,让他误会了!”
“你不去道歉,还骂他……”
啪——
电话直接挂断。
夏南栀此时正是气头,可听不得母亲的指责。
夏南栀气鼓鼓,调头要出门,但临走前看着陈秋的行李箱非常碍眼,过去就要将行李箱打开,
只是行李箱上了密码锁,
她还不知道密码,
她跑去客厅的柜子里找来工具箱,一人拿着锤子一字螺丝刀,把陈秋的行李箱撬了,
咔哒——
忙活半天,
行李箱的拉链终于被撬断了,
还好陈秋平日在家这个修修、那个干干,在家里备了不少的工具,否则她都不知道上哪找锤子。
行李箱的画面,顿时给她气笑了,
陈秋的衣服物品,居然全部收进了箱子里。
“呵呵,好啊!”
“好你个陈秋!你在我身边三年,我从来没有发现你胆子这么大!说离婚,居然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想干嘛?”
“你是想和我逼宫吗?”
夏南栀咬牙切齿,抓起陈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到了衣柜里。
说实话,她真想大半夜叫个锁匠,把陈秋的房间焊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锁,让陈秋再发神经!
但也是这时,
一张照片从衣服中滑落,
“这是什么?”
夏南栀无比迷茫。
照片中,是一张与夏南栀如出一辙的面庞,身着白色的连衣裙、戴着桔梗草帽,笑得天真烂漫,
她的眼神灵动得仿佛会说话,
就如世间精灵一般。
第一眼,
夏南栀心中小窃喜,
陈秋发癫归发癫,但还是把她的照片这么宝贝的收起来。
第二眼,
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自己!
因为自己不会穿这种连衣裙!
第三眼,
破案了!
这根本不是自己!
一是自己不会这么笑;二是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她笑得太温柔了;三是照片背后写着名字!
江妙依,
10.17。
……
鹭城城郊数十公里,石厝村,
凉爽的空气吹拂在小院中,由石头搭建的老房子,别有一番韵味,而在庭院中还有一株葡萄爬满枝头,
昏黄的门头灯,
照亮着小院的视野。
一白发老者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陈秋坐在老者身旁,轻轻摇晃着蒲扇,为老者驱散少有的暑气。
“老头子,都几点了?你还和陈秋聊什么呢?”
“耽误人孩子睡觉呢!”
一白发老妇从房子里走出来,嘟嘟囔囔是在埋怨。
“奶奶,嘘!”
“爷爷睡着了。”
陈秋压低声音,好笑道。
老妇人看着,顿时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过来将老头子晃醒过来:“老头子,醒醒!上屋里头睡!”
夏建国迷茫的睁开眼睛,满是疑惑:“咋了?我怎么睡着了?”
吴秀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睡着了?”
“还不是人孩子给你晃得太舒服了!”
“多大一老头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赶紧进来睡觉,别再拉着陈秋聊什么春秋大事了!”
夏建国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忙是坐起:“陈秋,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陈秋笑着点头:“好的爷爷!”
哗啦啦——
就是这时,
一道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传来,
旋即就是一阵拍门声:“爷爷,是我,南栀!开门!”
陈秋有些疑惑,
本以为夏南栀晚上回不来了,外加上爷爷打电话过来,说想吃烧鸭了,陈秋就开车过来给他带。
陈秋本来明天就要过来的,
今晚提前过来也不打紧。
“南栀,你怎么来了?”
陈秋往里拉开了木门,站门口看她。
“你喝酒了?”
夏南栀一瞬捕捉到了陈秋身上的酒气,不由皱眉道。
陈秋点头:“爷爷叫我过来,我就和他老人家喝了两杯。不多,就二两多的白酒。”
夏建国爽朗的笑了笑:“哈哈,我们喝的是茅台,虽然度数高,但散得也快!我睡了一下,就没事了。”
夏建国怕夏南栀责备陈秋,所以就连忙打个圆场,
夏南栀父女俩带回的好酒茅台,他全都囤起来,只有陈秋来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和陈秋喝两杯,
哪怕是他亲儿子买的酒,他也不给喝!
“南栀,你别担心,爷爷的身体硬朗着呢,偶尔喝个二两没事的。”
陈秋笑着道。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是就是!”
夏建国过来,横亘在两人面前,
若是夏南栀敢出口责备,他老头子就赶紧把火压下去。
“帮我把车停好。”
夏南栀遏制着心头的怒火,忍住不爆发,
陈秋的那张照片此时就在她的口袋里,却如万斤一般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