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茶几都凹下一个大洞,胆小的佣人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血......”胆小的人险些晕倒。
众人的呼吸凝滞住。
苏欣手背上全是红色液体,身上也是......
陈兴却松了口气。
那球杆砸落的地方,是距离苏欣手旁的水果篮。
里面摆放着西瓜、圣女果、草酶等新鲜水果。
一击之下,水果五马分尸。
苏欣抬眸,见到楚其深那不屑的目光,嘴唇干涸,抬起头,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
“偏了一点点啊,”这绝对不是楚其深的失手,而是他的下马威。
他伸手,刘管家赶忙递上一块湿巾。
楚其深擦拭手指,上面仿佛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把卧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换了,每一件都丢掉换新的。还有这位苏小姐,从今天开始,是家里面最底层的佣人,住在杂物间。”
楚其深将湿巾甩到她脸上:“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离婚的,苏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们慢慢玩。”
丢下这句话,楚其深大步离开了别墅。
陈兴余光扫过苏欣一眼,惊魂未定,赶忙跟了上去。
那一抹背影消失后,苏欣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大脑就像缺氧一般头晕目眩,瘫倒在地。
最后钻心的疼痛袭来,一片陶瓷碎片扎入了她的小腿。
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狼狈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支撑自己站起来,礼貌地开口说:“杂物间在哪里?对不起,能给我点止血药吗?”
刘管家都得佩服她的忍耐力,也叫人准备东西。
杂物间的状况不大好,全是杂物,灰尘很少,但是空间有限,特别潮湿,而且阴暗,连窗户都没有。
佣人们窃窃私语:“苏欣是苏雪尔的妹妹吗?天啊,她怎么有脸嫁进来啊,雪尔小姐的尸骨未寒!”
“所以说嘛,都说苏家二小姐好心机,最毒妇人心啊!”
“天啊!出新闻了,楚家与苏家联姻,苏欣确定为少爷的法定妻子了......”
“......”
新闻上,楚家与苏家联姻的消息,悄然然地登上了头条。
尽管抹去了苏欣的信息,不过有心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天后,楚其深再次出现在大众门面,不见一丝萎靡与颓废。
只有冷酷,又似乎夹杂着愤怒,好像要将什么踩在脚下碾压的架势。
忙完公事后,楚其深打电话找死党,约在会所里面见面。
杨子安一见到楚其深阴森的表情,给他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失败了吗?”
楚其深一想到苏欣的脸,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杨子安轻抿了一口:
“就算你想要离婚,你爷爷也不会同意的,这可是牵扯到几十亿的大生意。这个女人,你不要,可以送给我,我帮你‘教育’。”
“等我离婚了,随便你怎么玩。”楚其深回想她的那张脸,他始终是个男人,不愿意戴绿帽子。
那么烈的酒,他喝得很急,却嫌不够辣!
“好,我等你好消息。”杨子安笑道:“不过,我好奇你怎么签《结婚协议书》,我查过了,是你的笔迹。”
“不记得了。”楚其深心里面明白,八成趁着他喝醉的时候,老爷子找过他,貌似签署过什么东西。
杨子安感到新奇,聪明又狡猾的楚其深会被一个女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楚其深听出揶揄之意,眸色极沉,“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苏雪尔被谋杀,凶手之一锁定是苏欣的时候,楚其深委托杨子安调查苏欣的过去。
苏欣的过去被隐藏一大部分。
“她的经历挺特别的。”杨子安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苏家是名门望族,尽管现在有落寞的迹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二十五年,苏夫人与丈夫是自由恋爱结婚,男人为了爱情,入赘到苏家,结婚之后,膝下两个女儿,大小姐苏雪尔,小女儿苏欣。
结婚十四年后,也就是八年前,苏夫人与丈夫离婚了,传闻是夫妻关系不和,丈夫可以净身出户,他不愿意放弃抚养权。
最终,苏欣跟着父亲离开苏家,离开了江州,回到了苏爸爸曾经的家乡,是在南边的一个海岛上。
去年,苏爸爸因意外去世,她也考入了江州大学,这才重新回到了苏家生活。
阔别苏家八年,苏欣自然与苏家的种种格格不入,与阳光的苏雪尔比较起来,她就是一个乡下丫头!
杨子安说:“听说,当初她爸想要带走的是雪尔,后来反而是苏欣走了,她们虽是姐妹,生活环境啊,接受到的资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身份地位差距显而易见。”
楚其深翻阅了资料,只是人生履历:“还有吗?她在小岛的人生经历呢?秦非云跟她是老乡。”
杀害苏雪尔,甘愿自首的人叫秦非云。
根据调查,苏欣与秦非云来自同一个海岛,是老乡,是校友,是同学。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相互装作不太熟悉样子,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杨子安知道这一桩命案太过残忍:“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楚其深幽深的眸子,眯了眯,唇角缓缓上扬。
杨子安不禁打了个激灵,“她可是你老婆啊,你还没放弃,觉得她是真凶,难道你想找到证据,把她送进监狱吗?”
“她处心积虑嫁给我的目的,不惜算计我。”楚其深盛世美颜,眼底迸发出一道狠毒的光芒:
“目的就是想要让我放过她,用一个秦非云了却这件事。你说我怎么能辜负她自动送上门来的殷勤。”
杨子安笑了笑:“一个男人愿意牺牲自己,为一个女人顶罪,足以说明她的魅力之大,你得小心了。”
楚其深点燃了一支烟,身体向后一靠,仰起头,吐了一口云雾,望着昏黄的灯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慢悠悠地说:“该小心的是她。”
杨子安愣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暗淡,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