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成和小乔那点破事，真跟病毒似的，一夜之间爬满了整个网络，哪儿哪儿都是。

曾经那个牛气冲天、谁都瞧不上眼的盛世集团老总，转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公司股价，那绿箭头嗖嗖地往下掉，看着都吓人；以前巴结着合作的，现在声明发得一个比一个快。

话要多冷有多冷；银行催债的新闻标题，弄得又粗又红，生怕别人看不见。

我就坐在街角那家常去的咖啡馆，靠窗的老位置。

手指头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划拉着，屏幕上那些标题，搁以前能把我气得半死，现在呢，就只是一行行冷冰冰的字。

屏幕那点冷光照在我脸上，眼睛里好像啥也映不出来，就是一片空空的平静。

说实话，没觉得多解气，也谈不上可怜他们。

就觉得，那些缠了我那么久、想起来就心烦的破事儿，总算是过去了，真的像灰尘一样，被风吹走了。

咖啡馆里有股好闻的、微微发苦的豆子香，混着窗户外头初秋那种凉丝丝的空气。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挺温和的声音：“还在看这些烂事儿呢？”

我一回头，是杨朗。他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过来，稳稳当当放在桌上。

然后在我对面坐下，那样子让人看着就踏实。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我顺手就把手机屏幕按灭了，不想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冲他露出个真心的笑：“没，就看看这出戏唱到哪儿了。”

“还在乎？”他把一杯温热的拿铁轻轻推到我跟前，手指尖好像不经意地碰了碰我的手背。

他语气还是那么温和，但眼神里明显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打探。

我捧起杯子，手心里暖乎乎的，低头喝了一口。那浓浓的奶泡带着咖啡的香醇滑进喉咙，暖暖的。

好像把心里某个空落落的地方给填了一下。我没直接回答他，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但不觉得别扭。

杨朗也没再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他那双眼睛总是那么温柔。

里面我能清楚地看到理解、心疼，还有那份藏不住、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他轻轻说：

“梦婷，都过去了。别再让那些人、那些事占着你现在的时间了。”

我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心里某个地方轻轻颤了一下。

我又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杯子暖暖的、滑滑的表面，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他说得对。

没过几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不认识，但那头说话的语气一听就很官方。

是市局经侦的人，说话干脆利落，告诉我：李新成和乔薇薇（对，就是小乔），

因为涉嫌好几项商业犯罪，还有故意伤人，已经被正式批捕了。他们需要我这个重要证人，去局里做个详细的笔录。

挂了电话那一刻，我站在窗户前，看着楼底下车来车往，脑子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不太真实。

这一天，躲是躲不掉的，终究还是来了。

走进警察局那看着挺严肃的大门，感觉空气都比外面重了几分。

在挺安静的询问室里，对着做记录的人还有两个警官，我特别平静，思路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