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城。
整个城市恍如彻夜明媚的新星，车流驶过万般霓虹汇聚犹如耀眼的星河。
某段十字路口的黄金地标建筑雕梁画栋熠熠生辉，外面是灯红酒绿，内里是数不尽尽的纸醉金迷。
赵今漫勾着一缕发绕着指尖打转，眸光流转间犹如春水轻漾，媚态横生下却无端带着几分清冷。
“玲玲姐，能不能跟王经理说说今晚让我上工。”
那个叫玲玲姐的吮了口指间的香烟薄雾轻吐，姿态一看就是夜总会里游刃有余的老人。
挑眉问：“缺钱了？”
“小老板的逼得紧，说我要是再还不上钱，就花了我的脸。”
赵今漫转过身来，瓷白的肌肤映衬透着一股子娇媚，星若斑斓的眸底满是请求：“我现在管着那几个包房，点歌送酒的也赚不了多少，哪有钱还小老板啊。“
“玲玲姐，您看能不能安排我上工，拿点提成也行啊。”
那个叫玲玲姐红色指甲一下一下的点着玻璃茶几，烟雾半遮掩住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嘴角扯出弧度。
“到这的都缺钱，你才来了几天啊。”玲玲姐打量着赵今漫，身姿婀娜，还真是个妙人。
但嘴上依旧说着：“要不是万哥介绍你过来，送酒你都送不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说你欠的那点儿钱看看包房，送送酒没多久就能还上了，着什么急啊。”
赵今漫娇柔的眉眼一紧，生出一股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我…现在没钱了呀。”
玲玲姐的笑意更甚，眸子亮了亮。
“没钱了就去贷啊，别的姐帮不了你，但是贷款上面姐还是能帮你说说话的。”
赵今漫换了个位置，正坐在玲玲姐的对面，说话时顾盼流转的眸子微微闪烁。
“姐，你能帮我贷？”
“这也就是你，别人我可不会帮忙。”
玲玲姐食指轻轻点掉烟灰，一副自信又好说话的模样。
“有个哥哥是做循环贷的，你可以跟他拿钱先还给小老板，后面再慢慢还。”
“那…利息…”
“利息倒是涨了点儿，但起码能解你燃眉之急。”玲玲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莫名的对着赵今漫施压。
“这好事儿可不是随时都有的，你要是贷，我让你带牌子上工，债要不了多久就能还清了。”
赵今漫说话时睫毛微微颤动着，柔媚的姿态泛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双唇染色像玫瑰花瓣样娇艳欲滴。
“什么…牌子？”
玲玲姐笑着起身，看赵今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橱窗架里明码标价的玩具，绕着她走了一圈。
“带上牌子你就可以跟老板走，一晚就够你还利息的了。“
玲玲姐的话指向性明显，带了牌子就可以……赵今漫瞬间了然。
见她不说话，玲玲姐以为她是没考虑清楚再犹豫。
抬手看了眼时间，“先上工吧，贷款的事你考虑好了来找我。”
说完她便出去了。
……
赵今漫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沉默片刻。
身后面突然窜出一个女孩，紧身的碎钻吊带裙，勾勒出女人独有的魅惑曲线，与金碧辉煌的会所内部搭调的浑然天成。
“冰冰，待会儿你跟我去顶楼的包厢，听说今晚来的老板大有来头，小费肯定少不了。”
这个女孩叫小丽，原本清纯的脸蛋上画了烟熏的浓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成些。
她们之前聊过天，小丽是今年刚毕业的应届生，实习没找到好工作又没钱付房租，偶然接触到了裸贷，贷完也没钱还后来经人介绍才来到这里上班。
赵今漫侧眸看到她手上的新款香奶奶包，忽而问了句：“新买的包？”
笑着抬起手里的包包在赵今漫的眼前转了两下：“对啊，好看么？”
“你不是没钱了么？小老板的钱还上了？”
小丽不以为意，靠近她小声说：“玲玲姐帮我做的循环贷，明天让我带牌子上工，挣得可比现在多多了。”
赵今漫摸索着手上的戒指，视线落在小丽的包上面。
“循环贷…听说利息很高的。”
“没事，玲玲姐说了慢慢还会还的上的。”
……
她们坐电梯一路上了顶层包厢，加上她一共六个女孩，每个人都穿着或紧身或短的半身裙，稍微一动作就能惹得人浮想联翩。
赵今漫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精致的蝴蝶骨在露背的流苏紧身裙衬托下又美了几分，瓷白的肌肤在水晶灯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顾盼流转之际，姿态娇媚的眸底遮掩住几分清冷。
推开门。
玲玲姐先进去走了遍流程，站在门外就听见她在里面说：”几位老板，我们今晚一共是六位姑娘，您看看喜欢哪几个，要是都喜欢就都留下。”
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在里面说了两句后，冲着门口喊了声。
“进来吧。”
……
包厢里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是各种各样的酒瓶，霓虹错落的光线下是切割着众人的视线，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
来的姑娘依次念着自己身上的号码，赵今漫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66号，冰冰。”
沙发角落的位置，修长的双腿搭出来半截，西装包裹下的长腿劲瘦笔直。
劲瘦的腰身往上不太能看得清，上半身掩在晦暗的灯光下，随着光线闪烁依稀能看清外套随意的搭在身上。
在这声色犬马穷奢极欲的背景灯光下，他恣意慵懒的模样在这纸醉金迷的香气里仿若置身事外。
唯独听到人说话时，他才动了动身子，双腿叠交在一起，胳膊懒散散的搭在沙发上，视线不明。
旁边人一看到他的动作，立刻狗腿般的探着脑袋问：“盛总，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再让她们换一批。”
殷勤的不像话，像内务府的太监。
闻声，优越的骨相渐渐脱离昏暗的光线，水晶吊灯下展露出精致的线条。
视线顺着散落的灯光落在某处，深邃的眸眼蓦然沉了几分。
半刻，又恢复到那副置身事外的慵懒模样，毫不走心的随便一指。
像是皇帝开了天恩，翻了某人的牌子。
恰巧，这皇恩晃荡就水灵灵的落在了赵今漫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