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NM!全是假新闻,哄骗你爹流量!”
点开第一条,她就爆汗如雨,这出名出的不是什么好名,而是被大V爆料了!
某流量V号,爆出,她的新闻全都是造假,为了钱和名利,不惜将一个个无辜的人捏造成罪无可恕的样子。
“这人叫刘岩,曾经是锅炉厂的员工,因为一次失误,造成了公司损失。夜月在网上大肆报道,矛头指向刘岩,言之凿凿的控诉他失职而造成了一名妇女烧伤。她不知道的是,妇女是刘岩的妻子,因承担不起昂贵医药费,外界骂声一片,不堪受辱,跳楼自杀!”
事情叙述得有理有据,甚至有照片为证!
“呸,可去你的吧!”温浅月险些一口老血喷屏幕上,事情根本不是大V说的那样。申讨他是因为他在锅炉厂喝酒误事,而他之所以跳楼,只是借了高利贷还不上!
这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言论,用来攻击她?偏偏还有那么多人相信,如果网络大军现在站在她面前,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周五分晓。”最后这一句,挑衅的味道真真是狂妄至极!
“夜月,你不是很叼?再张牙舞爪试试!我在这里申明,之前她爆料我造事逃逸,完全是子虚乌有!这种为了热点,为了出名泯灭良知的人,我建议把她抓起来!道德管不住她,还有法律!”
“法你个大头鬼!”
温浅月快气炸了,造事逃逸本就是事实,只不过家里有钱有势和解摆平了而已!
生气归生气,温浅月还没丧失理智,这些不实的言论发布出来,捏造污蔑她,最直接受益的结果只有伊月!
现在都证明她的报道是假的了,又谁会相信伊月被黄友文包养!
真是够狠的,黄友文刚入狱破产,她就迫不及待的洗白。
“七七,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嘱咐了七七,她拿起挎包背在身上,快步出门。
如果星饭团的资料没错的话,现在伊月应该在浙南的剧组拍摄一个职场剧!
从京都到浙南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温浅月抵达影视城时,已经是中午,雨下得很大,道上积水严重。剧组并没有开工,再三打听后得知,伊月有固定的咖啡馆休息地。
咖啡馆很安静,氛围轻松,淡淡的音乐声让人能尽情的享受闲暇时光。
温浅月停车在路旁,本想进去,却一眼看到了伊月。
她精短的秀发应该是拍戏需要,搭配着柳絮似的耳饰,气质出众。雨刮器不断刷新场景清晰度,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紧。坐在伊月正对面的不是别人,是西装革履的古溯。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温浅月疑惑不解,问出这句话后,徒然一愣。脸色渐渐泛白,更层次的阴谋浮出了水面。
古溯一方面给她伊月的资料,一方面,设计套路她!
这个男人到底下了多少连环套,她在这个局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棋子?
深深的憋屈在胸腔里炸开,温浅月快要窒息,手忙脚乱的打开了车窗,长长的透了口凉气,任由冰冷的雨水飘落在脸上。
电话又一次响起,她贴在耳边显得有气无力,“主编,怎么了?”
“温浅月我告诉你,你现在给世新周刊带来的麻烦远比你带来的利益要大得多。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解决不了,自觉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好,知道了。”
温浅月挂断电话,平静下来,眸光渐冷注视着咖啡馆里闲情逸致的两人,调转车头,往家折返。
回到家中,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响声,透过猫眼往外瞧。
不看不要紧,一看條然发怔。
站在门外的是一群不认识的男女,提着油漆桶,不知道在大么口刷什么。红漆袭来,猫眼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了。
“你们在干嘛?”
她猛地拉开门,刷漆的中年妇女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眼里愤恨,索性提起半桶漆泼过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把我哥的命还来!”
温浅月大张着嘴,油漆味灌进鼻息,眼睛睁不开,张开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下意识的后退。尾随在后的七七见状,疯扑在了妇女身上,一顿撕咬。
“主人不是个东西,养的狗也是疯狗,看我不打死你!”
妇人提起桶就往七七身上砸去,温浅月看不见,油漆刺得双眸泪眼婆娑。只听得七七呜咽声,她蹲下身试图去抱七七,抓住了它毛茸茸的尾巴,“你们别打我的七七,七七,你怎么样了?”
“还护犊子,一条狗我今天就杀了炖了!你做假新闻害死人的时候怎么没顾及别人也有家?”男人吐了口唾沫在她身上,嗤之以鼻,“你这种社会毒瘤,就该人道毁灭!”
“我怎么你们了,为什么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骂我!我吃你家米了还是花你家钱了,我怎么样关你们屁事!”
她禁不住爆粗口,护住受伤的七七在怀里。
“我是刘岩的妹妹,你说呢,我哥的死都是你造成的!”妇人怒骂,抬起脚狠狠踹在了她身上。
温浅月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人肉,激起民愤,导致这些自以为是正义之士的人找上门来!
“不可理喻!我报警!”温浅月深谙无论解释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抱着七七摸着回到房间里,就要去找手机。
“报警,还好意思报警,真不要脸,打死她!”
怒不可遏的痛骂声中,蹒跚摸索的温浅月绊到七七的狗盆,‘噗通’栽倒在地上,紧接着被人拳打脚踢。
“啊——”她什么也没护着,就护着七七。
七七剧烈的挣扎着,吠起来一口咬住了谁已分不清,随之而来是更汹涌的虐待。
温浅月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她蜷缩着身体抱紧奄奄一息的七七,眼泪止不住的落,犹如决堤的洪水。
人生二十三年,她第一次体会到,网络暴力的侵害,在他们眼里她如同臭不可闻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