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娘娘误会臣妾了。”乔敏当即变了脸色。
撺掇皇后的罪名,她可不敢认。
“娘娘,今日宋将军的手下秦朗乱闯后宫,被我抓起来了。他说是得了皇后娘娘的令牌,进宫来见娘娘的。臣妾如今代理凤印打理后宫,也不想冤枉了他。这才来找您,辛苦您跟我去一趟承乾宫,去看看那令牌是不是您的。”
“要严验令牌有无数种方法,贵妃娘娘为何偏挑了一个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宋玲珑话里有话,“莫非你还有别的意图?”
乔敏目光笃定,言辞坚定,“臣妾愚钝,只想出这一种方法。皇后娘娘要是没时间去承乾宫走这躺流程。臣妾只能秉公办理,将这奴才打入大牢了!”
“等等,贵妃娘娘带路。”
乔敏摆明了,要用秦朗要挟宋玲珑去承乾宫。宋玲珑要救人,就必须去。
秦朗被关在了承乾宫的柴房里。
乔敏将宋玲珑带到了柴房门口,拉开门,面带微笑,“只要皇后娘娘进去瞧瞧,看看那令牌是不是您的,臣妾立马放人。还希望皇后娘娘配合。”
宋玲珑推门,刚踏进柴房,门就被人锁上了。
“热。”屋里,秦朗双目赤红,头发散乱,他被扯乱的衣衫,敞开了挂在身上。
整个人好似已经发狂了一般,直勾勾地死盯着进来的宋玲珑,“我来了!哪都别跑!”
宋玲珑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使劲摇门。
但已经出不去了。
“皇上驾到。”大门外,皇上踏进承乾宫,公公通报的声音传来。
“不要!”柴房内,传来女人颤抖的嘶喊,柴房的锁被人解开了。
皇上萧谨言正好走到柴房门口。
他一脚踹开大门,片刻后,眸中闪过震惊。
屋内,秦朗两条腿血肉模糊,正跪在宋玲珑跟前。
他冒着热气的血蹦了宋玲珑一身。
宋玲珑好似僵硬了一般,站在原地,热泪滚烫。
方才,秦朗就要朝宋玲珑扑过来了。
宋玲珑摇着秦朗的胳膊,告诉他,“阿郎,我是小姐,我是玲珑。”
“着了魔”的秦朗突然有了些许理智。
他拿起柴和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插了两刀,然后跪在了宋玲珑跟前,“小姐,阿郎错了。”
宋玲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双腿,忍不住嘶吼出声。
宋思明是南征北战的将军,秦朗也是个战士。如果这两刀下去伤了骨头,他从今以后就是个废人。
“阿郎,你不该如此!你会毁了自己。”
“小姐,我本就是个孤儿。是少爷领了我回丞相府,我这条命就是少爷的。少爷不会希望小姐受到任何伤害,阿郎也不希望,哪怕是赔上这条命。”
宋玲珑来到这具身体不过几日,可她看着跟前的一幕,依旧心如刀绞。
她仿似能够理解原主整日烧香拜佛的心情。
原主每日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折磨,伤害,她大概比谁都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
她被困在皇宫的高墙里,心如死灰,万念俱灰,只能寄希望于佛祖。
每日吃斋念佛,不争不抢,希望老天能对她仁慈点。
只是,她错了。
除非她站起来斗争,除非她变得足够强大,否则她只能看着身边的亲人任人宰割。
宋玲珑狠狠掐了掐掌心,咽下了眼角的眼泪,看向门口萧谨言,“臣妾见过皇上。”
乔敏抢先一步,走到萧谨言跟前,开口:“皇上,臣妾听下人们说,皇后娘娘私会奴才,臣妾也是慌了神,不敢乱处理。这才去找您过来秉公处理。”
宋玲珑抚开乔敏的手,面色柔和地笑着,眼中露出几分疑惑,“臣妾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好好的椒房殿不待,挑了承乾宫来和下人私会?”
“臣妾罪该万死,是臣妾糊涂听了那帮死丫头胡说八道,这才误会了娘娘。望皇上惩罚。”
乔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按照原计划,秦朗中了药,根本没有理智。
皇上进来,看到秦朗和宋玲珑颠鸾倒凤,宋玲珑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可现在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娘娘,臣妾也是听信了谗言,臣妾知错了。”
“你的确是错了!”宋玲珑强忍着心头的恨意,冷冽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乔敏,“贵妃难道不知道,这宫里说话做事要讲求证据!贵妃总喜欢听信谗言,恐怕上次蛊虫也是犯了这毛病,说本宫在你的灯笼里下蛊虫。你可知因为你的失误,本宫险些丧命在椒房殿!”
“行了。”萧谨言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宋玲珑的话,“身为皇后,竟是如市井的泼妇一般。朕以为你抄经书是有了悔改,原来也不过是惺惺作态!”
他的黑眸掠过宋玲珑,好似不愿多看一眼,“今日之事到此结束,任何人不得再多言半句。”
“好。”宋玲珑死掐着自己,按下胸前的翻滚的恨意,“臣妾会回去继续抄经书,调整心态,谨遵皇上的提醒。”
说完,宋玲珑未再停留,往外走。
萧谨言看着她的身影,眸中闪过几分意外。
按照往常,宋玲珑会继续纠缠,甚至不惜跟他吵得鱼死网破,令人厌烦。
今日倒是识趣。
他剑眉拢在一起,看不清是喜,是怒,冷声下令,“来人,把这下人送去看大夫。给我彻查当日承乾宫灯笼事件!”
宋玲珑听见身后的声音,心中泛起些许欣慰。
好歹,秦朗没有白挨这两刀。
她没再逗留回了椒房殿。
刚到屋内,下人告知赵燕儿拒绝吃饭,并扬言,“想要我为宋玲珑卖命,做梦!你们告诉她,有本事就杀了我!”
宋玲珑倒也不慌张,吩咐了下去,“去一趟户部侍郎的府上,让户部侍郎的公子写封信好好开导开导他的好姐姐。”
交代完下人,宋玲珑累了。
可她躺在床榻上,想起白天的一幕幕,难以入眠。
这诺大的皇宫,即便是贵为皇后也只是觉得无可奈何,煎熬至极。
宋玲珑翻来覆去,最终决定到屋子外转转。
厢房外,依稀传来女声,“你们别跑,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也是不得已的。”
厢房门口,丫鬟灵儿拿着菜刀,追着两只母鸡飞跑,手里的菜刀时而胡乱地到处乱砍。
但却不得要领,母鸡上窜下跳,一刀都没砍中,她的胳膊上倒是被院里的竹子划得一道道印子。
“怎么回事?”宋玲珑看着狼狈的灵儿。
灵儿的母亲是宋府上的奶妈。
她胆小,平时踩死了一只蚊子,都觉得罪过。现在却大晚上的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