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翌日，我骑上了北上的马，前往京城，身后跟着赵执锐。

外祖父刚在岔路与我分开，他去北疆，那里有他的兄弟后辈，他去查探消息，更加便宜。

外祖父说，事缓则圆，去京城先找方之仪。

方姐姐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兄长常说，我们家所有的心眼子加起来，都敌不过方姐姐。

她久居京城，定能知道些内幕消息。

我风尘仆仆到达京城后，发现方姐姐也在等我。

我进门时，她闲闲倚在窗边，抱着兄长送她的小猫，目光无限缱绻。

那小猫我认得，是番邦来贡，有一对，是兄长特意向国主求来，送给了我和姐姐一人一只。

只是我的那只，养了没两天，就误食毒物没了，我还哭了许久。

姐姐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阿缨，你回去吧。」

我当然不能回去，我还没搞清楚爹爹的事情。

「他们都说我爹爹和兄长叛国了。我不信。你呢？」

姐姐望向窗外的眼睛，满含温柔，语气坚定。

「我自然也不信。阿炎不会叛国。」

姐姐口中的阿炎，是我的兄长。她信就好，那我就有主心骨了。

「那姐姐帮帮我，爹爹兄长不见踪迹，娘亲也被押送进京了，我得找人，还得救人。」

姐姐目光悲戚：「他们都死了，包括你娘亲。」

我四肢瘫软，跌坐在地上，姐姐一定是骗我的。

姐姐眼底含泪道：「押解你娘亲进行的运官，已经述职去了，并无囚犯随行。

「你兄长，他哪怕还有一口气，也一定会捎信给我。

「阿缨，他们死了。」

我咬破了嘴角，握着爹爹送我的红缨枪，缓缓站起身来，眼底一片猩红。

「我要报仇！」

姐姐轻轻拂去我的眼泪，问我：「哪怕元凶是国主？」

我气血上涌，狠厉地点头：「哪怕是国主，我也要手刃仇敌！」

姐姐点头。

然后将我推出了门。

她说，阿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