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自然是从耗子这里知道的。
昨晚她可是让村委会的耗子出去打听了一夜,将村里能打听到的秘密,都打听了一遍。
农村耗子多,耗子们也有自己的关系网,村委会的耗子,吃的是公粮,在耗子中的地位超然。
其他各家各户的耗子,都要给它一点面子。
“大壮叔,你要找不来豆浆油条,我待会儿可要跟革委会的人说道说道了,我可没搞破鞋——搞破鞋的是你和钱寡妇!”
任大壮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心知自己和钱寡妇的事,被这野丫头知道了。
这事要是暴露出来,不仅他这个大队长的职位得丢,搞不好他也得去劳改场。
有一瞬间,任大壮恨不得掐死谢晚。
但上午革委会的人会过来审问特务的事,谢晚此时不能出事。
任大壮心思变换了几次,终于换上了笑脸。
“你这孩子,想吃豆浆油条算多大个事儿啊?叔这就去给你整回来。”
谢晚得寸进尺,增加需求:“我还想吃腊肉,给我蒸一碗腊肉,切成薄片,也一起送过来。”
任大壮脸黑,心里却嘀咕:“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家有腊肉?”
不到半个小时,谢晚就吃上了豆浆油条。
面前还放了一碗香喷喷的腊肉。
油条因为过了夜,已经不脆了。
谢晚掰了丢进热腾腾的豆浆泡着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腊肉肥而不腻,切得薄薄的,晶莹透亮。
谢晚实在饿急了,狼吞虎咽很快就将两根油条一饭盒的豆浆,都消灭了。
腊肉她吃了几块,剩下的管任大壮要了油纸打包。
这具身体可能长期饿肚子,突然吃这么多,胃有点撑,谢晚打起了嗝。
“呃……大壮叔,我没搞破鞋,我真的怀疑黄建国是特务,才故意接近他的。”
任大壮其实不相信黄建国是特务。
但是他昨天去镇上革委会,革委会的高书记异常的兴奋。
镇上革委会好久没有抓到坏份子了,如果能够抓到一个特务,那可是大功一件。
黄建国是知青,又不是他们镇上的人,即使是特务,他们也不用担责任。
看到高书记兴奋的眼神,任大壮怀疑就算黄建国不是特务,都有可能被整成特务。
所以听谢晚这么说,他还是认真了起来。
“谢晚,你说黄建国是特务,还有什么证据?”
谢晚故作神秘的卖关子:“我接近黄建国,确实有所发现,但我不能现在告诉你,等革委会的人来了,我再说!
我是证人,还是抓特务的革命小将,大壮叔,你可不能继续关着我。
等革委会的查实了黄建国的事情,你冤枉革命小将的事,会挨处分的。”
任大壮也不是随便就能被唬住的。
看谢晚那副笃定的模样,他心里却直打鼓:莫非谢晚真的有证据,能证明黄建国是特务?
任大壮没有再将谢晚关小黑屋,允许她在革委会的院子里自由活动。
谢晚趁着没人看见,丢了两片腊肉在老鼠洞口。
小老鼠探头,将肉扒拉进了洞里。
谢晚还清了肉债,一身轻松。
革委会的高书记领着几个人,到了任家村。
黄建国的家庭成份已经查证。
黄建国的姑姑在漂亮国的事情,在他原籍的街道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高书记几个电话打到对方的革委会,基本就搞清楚了。
他们家解放前是小资本家,正是需要被专政的对象。